说是医院,不过是居民楼附近的诊所。
时药借着这个机会,旁敲侧击的打听向苹的情况。
她想要知道向苹为什么去教堂,以及身上的臭味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这个信息很重要。
例如:“阿姨,他经常打你吗?”
通过这种提问,渐渐的打听到关于向苹的情况。
这种事情还是比较令人尴尬的,向苹低着头,医生给她贴着带药的纱布时还问她:“你这些伤都是自己撞的?”
向苹一进来就说伤口是自己撞的。
可医生哪里不知道真相,这已经不是向苹第一次来了。
向苹低着头,没说话。
时药端详着她,向苹肤色蜡黄,完全不能考虑保养这种问题。
整个人眉间都是疲态,一副随时随地都要倒下的模样。
岁月和生活待她极为刻薄。
医生没有再多问,这种家事,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管的。
可向苹身上的味道实在太大,医生没忍住,问了一句:“你有没有去大医院检查过你身上的味道?”
“什么?”
向苹抬头,局促的神色更加明显,下意识的看向了时药。
诊所的医生微微皱着眉头:“我闻着你这味道不像是衣服上沾的,像是你身上散发出来的,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有这种味道,你最好还是去大医院检查一下。”
这病没有公开,这个小诊所的医生也不知情。
可医者的直觉,让他觉得面前的病人有古怪。
向苹此刻想的不是自己患了病,而是呐呐道:“去检查一次,得要多少钱啊”
“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医生忍不住道:“去检查一次也花不了多少,就出个检查费,图个心安吧。”
向苹依然是一脸为难之色。
穷到极点的人是哪样的?
或许就是向苹这样,哪怕生活已经这么苦了,涉及钱财还能更苦。
家里丈夫儿子都不上班,全靠她一个人养活。
就连几十块钱的检查费,她都拿不出来。
这放在现下人们的眼中,或许是难以想象的。
时药倒是察觉了出来,她道:“阿姨,你还是出医院检查一下吧,这费用我给你出。”
向苹有些惊讶又有些不敢相信的抬头,随即苦笑一声:“小姑娘,你已经帮我够多了,我哪里能脸皮这么厚。”
“一点小事而已,我天性见不得这些,看着您这样,我难受。”
虽说时药抱有目的,不过她也就是想弄清楚向苹身上的腐臭病到底怎么回事。
见到向苹这样,但凡是个正常人,心里面都会感到心酸。
时药见过太多悲欢离合,但仍旧认为这种社会底层人民的生活,是最让人同情的。
因为她们光是活着,就已经充满心酸。
她们不是没有想过改变,但有很多条件束缚了她们。
向苹还是不同意,她站起来看着时药呐呐道:“你已经帮我很多了,真的不需要我,我没有办法报答你。”
时药帮了她,她连对时药的报答都无能为力。
因为她没有任何方式可以报答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