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两名警察。

林路妈妈一下扑了过去。

“您要做主啊！这没娘养的要杀了我儿！”

说着又扑到林路身边，扶住林路。

救护车的呼叫声响彻村庄上空。家家户户都开门查看，打麻将的都不打了，唠嗑的也不唠了。

柳一帆妈妈也赶了过来。

一名警察四处查看，另一名警察拿着笔和本子记录。

柳一帆把李陌拥在怀里，不住的安慰。

李陌瑟瑟发抖。

“什么情况？”一名警察开口了，“什么原因打架？”

“他！”柳一帆顿了顿，周围围了好多人，都巴着眼睛盯着柳一帆，那迫切的眼神，探索欲极强。

“看他不顺眼！打——，打他一顿不行？”

“你就是看我家林路好欺负！你这没娘教的！”林路妈妈作势要打柳一帆。

李青儿挡过来，“什么叫没娘教！好好说话！你儿子是什么东西，大家伙可都看在眼里！”

“好了好了！”警察有点不耐烦，“这都扯些什么！”转而对着林路问道，“你说，什么事打架？”

林路捂着肚子，“哎哟哎哟”的叫着，说不出话。

“哪位叫的救护车？”门外响起声音。

“这边！这边！”村民们一致回答道。

两位白衣护士进来。

“这个娃儿，被刀伤了！”

林路被白衣天使抬进了救护车。

警察拽着柳一帆胳膊往门外走。

李青儿拦住去路，“干嘛去？”

李陌拽着柳一帆衣角，拉着不放手。

“打架斗殴，回派出所看押调查。”

说着把柳一帆拽上了警车。对着李青儿道，“你是他妈妈吧？你也得去。”

没等警察说完，李青儿已经挤上了警车。

村民们七嘴八舌，大厅地上还留有血渍。

李陌撒腿跟着警车跑，大喊，“柳哥哥！柳哥哥！”

柳一帆从车窗伸出头，“回去吧！我没事的！”说完还不忘笑一笑。

柳一帆头发在风中飘舞着。

李陌鼻子一酸，又掉出泪来。忽而想起教导主任汪春华跟她说过，有事可以找他。

那日晨间在卖菜路上碰见后，下午放学汪主任就把李陌叫到办公室谈话。

汪主任是个耐心而又笑容温和的老师，他说，“李陌啊！小小年纪不容易，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帮忙，我很乐意，这么坚强善良可爱的孩子。”

想到这，李陌抹抹眼泪，跟着警车继续跑。

柳一帆在车里急死了，看到李陌奔跑的模样，心疼的不得了。这丫头！

跑到路的尽头，警车朝右拐去，李陌朝左拐，往学校跑。

柳一帆更急了，这丫头要去做什么？

林路被送进医院，进了手术室，除了医治，还要鉴定伤情。

“判他坐牢！”林路妈妈在手术室门前掉着眼泪，骂骂咧咧，“一定要让他坐牢！”

两名女警从门外奔过来，手里拿着笔记本。

做笔录来了。

“林路妈妈吧？”

林路妈妈一看是警察，扑过来哭得不行，“你们一定要严惩凶手！”

女警安慰道，“您别急，我们来问问案件详情。”

“他捅了我儿！医生说腿有可能残疾！”说着又嚎啕大哭。

“安静点！这是医院！”一女护士从前台走过来提醒。

林路妈妈瞥了一眼，抿住了嘴。

“打架起因知道吗？”

林路妈妈又跳起来，“他自己说了，我儿子可是无辜的！有村民看见他闯进我家的！”

“没有起因？”

“那狗娘养的自己说的，看我儿子不顺眼，捅了两刀！”

“谁先动的手？”

“这——，肯——肯定是那狗娘养的先动的手。”

两名女警皱起了眉，又相视看了看，合上了笔记本。

其中一名女警带着笔记本走了，一名女警留了下来。

林路妈妈从凳子上坐了起来，“这是？”

留下来的女警坐在椅子上，“你一问三不知，只能等你儿子醒来了。”

“这还用问呀？得判那狗娘——”

女警察眉头又皱起来，林路妈妈停下话茬子，轻声说，“得判那小子的邢。”

“事情还没调查清楚，自有公断的。”女警靠到椅子上，眯上眼睛。

警察局，柳一帆和李青儿靠在沙发上，两名男警坐在对面，像极了之前在村委的场景。只是村队长换成了一胖一瘦两名警察。

“你这孩子！净闯祸！”李青儿轻声埋怨道，“能不能省点儿心！”

柳一帆把头侧到一边，轻声嘟哝，“我没错！”

十三岁的娃子，五官已经有了立体感。挺翘的鼻梁，恰到好处的鼻峰，干净的脸庞，英气中透露着一股混气。

“你说什么？”李青儿凑过来，“你说你为什么打林路？”

柳一帆动了动身子，与李青儿保持着距离。

“说说吧！为什么打架？”瘦个子警察拿着笔记本，作出书写的手势。

“看他不顺眼！这是他的报应！我觉得还轻了呢！”

瘦个子警察抬起眼帘子，看他一眼，“好狂妄的语气！”

胖警察开口道，“要不是有人拦着，你是要杀人？”

李青儿脸色唰的一下白了，吓得不行，连忙打岔道，“两位帅哥警察，我家孩子小，不懂事！您这说得严重了吧！”

瘦个子警察又是一抬眼帘子，“刀子都动了，还嫌轻，再重点不就是杀人？”

“他先拿的水果刀！”柳一帆不服气的说道，眉宇间透露出倔强之气。

“好啦好啦！你就仔细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胖警察喝了一口水，有些急躁。

柳一帆低下头去，想起李陌追着警车的样子，也是有些急，小陌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呢？柳一帆想道，我不在，谁保护她呀！

这样想着，脱口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胖警察喝下一口水，“你这样不配合，怎么回？”

柳一帆坐直身子，“林路他作恶多端，我看不顺眼，打了他，他自个儿拿了刀子要捅我，我出于防卫，伤了他。”

“作恶多端是什么个说法？”瘦个子抬起眼帘子问道。

“他！他——村里人都知道，他欺负人！”

“跟你何干？”胖警察吐出一片茶叶，“惩治恶人是警察的事，你动手打人，那就是你犯法！”

瘦个子警察慢悠悠的又说道，“那就是你先动手了。”

“他做了坏事得受惩罚！我没错！”柳一帆蹦起来。

警察相对而视，异口同声的说道，“什么坏事？”

“我——！”柳一帆欲言又止。

“柳哥哥！”李陌一头大汗的冲了进来，身后跟着教导主任汪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