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言大脑迅速运转,怎么样才能解决眼前的困境。
最好的求助对象就是陆家那两个人,不过距离也有五六百米。
她拿出手机,果然没有信号。
看了一眼窗外,她走过去抡着桌上的花瓶往窗户扔,结果花瓶也被弹了回来,落在地上碎掉了。
门也被锁死了,现在她就像是身处孤岛,要被困死在这儿了。
胸前的玉佩在不断地给输送力量,她尽力抵抗药性,让自己能够清醒一些,方式更像是自残。
不仅把舌头咬破了,还把手臂上用刀割了好几道。
她现在都顾不得留不留疤了。
想尽办法破解这里的结界,只能用蛮力破开,因为她不懂破阵。
不悔被她一次次甩了出去,在结界上留下了一些裂纹。
七言:“看来有用!”
不悔本身材质特殊,上面的字现在她的身体状况发挥不出作用,否则会更快。
不悔每撞一下,就会留下一道痕迹。
不过她也感觉到眼皮越来越重,估计是药效开始彻底发生作用了。
“嘭——”
她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有人从外面冲了进来,之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宴惜玉感受到了胸前的玉佩炽热,这代表着另外一块玉佩的主人正在经受着危险。
他顺着玉佩的感应,找到了七言的方位,并且就在他这附近。
他有些庆幸当初将这块玉佩交给了七言,否则眼下这情况的确是太危险了。
宴惜玉破坏了结界,抱着躺在地上的七言离开。
此时陆家两个人已经勘察完毕,他们打算到七言这边来看看。
陆浩是不情愿的,不过陆文君做的决定,他也没有办法。
七言昏迷不醒,宴惜玉将她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陆文君他们来到这边的时候,就发现了这边没有人,窗户被破开,玻璃碎了一地。
陆浩:“难道是那东西真在这里?那女人去哪儿了?”
陆文君在各个房间转了一圈,他并没有发现有更多的打斗痕迹,他怀疑七言根本就没有遇到那只秽物,而是因为别的原因那里才会变成这样。
陆文君:“她不在这里,肯定还活着,就是不知道究竟去了哪儿,我们在附近找一下吧!”
陆浩撇撇嘴,“那个女人跟我们又没有关系,我们为什么非得去找她?”
陆文君斜了他一眼,陆浩立马脖子一紧,嘟囔道:“知道啦!”
陆文君皱着眉头看地上的玻璃,从玻璃碎裂的方向来看,是从外面碎开的。
陆文君:“可能是有人从外面进来带走了她。”
陆浩:“这种时候谁会在这里啊?难道那只秽物还有别的帮手吗?”
陆文君摇摇头,“先在附近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吧!”
宴惜玉将七言带回自己的住所,他有些懊恼,当初租房的时候应该选一个好一点的房子,如今只有一间卧室,他自己一个人住跟猪窝一样。
他小心翼翼的将七言放在自己的床上,然后迅速的将周围收拾了一番。
七言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药,到现在都还没有醒。
宴惜玉在自己的柜子里掏掏捡捡,总算是找到了几个瓷瓶,这些药也不知是放了多久了,他自己都有些记不清了,只是现在也没有别的药可以用了。
他从瓶子里倒了一颗药出来,塞进七言的嘴里。
瓶子里剩下的药不多了,他心想着估计又得做新的了,还得给七言备上一些。
药落在七言嘴里没咽下去,宴惜玉只得去倒了水,,将她扶起来给她灌下去。
“咳咳咳咳……”
七言咳醒了,咳得脸色通红。
宴惜玉轻轻给她拍背,拿了垫子给她垫在身后,“感觉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七言眨了眨眼睛,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惜玉?”
宴惜玉:“怎么了?还是不舒服?”
七言:“我怎么会在这儿?”
宴惜玉:“我……我正好在这附近,发现了不对劲,就过去看看。”
七言:“这样啊,你又救了我。”
宴惜玉:“你怎么会在这边?薄言派你出来的?”
七言:“这边有个案件,凶手身边出现了秽物,我被那只秽物算计了,它估计根本就不在那儿,我被阵法困住,我没学过破阵,如果今天不是你,我估计真的死在那儿了。”
宴惜玉有些心疼地看着她的手,他简单给她包扎了一下,这是被不悔割伤的,还有胳膊上的那些伤口,都是她割的一道道的。
宴惜玉:“下次不要一个人行动了。”
七言:“可是局里面没人了,不然也不会让我来,你一个人悄悄走了,也没人能帮我。”
宴惜玉动作一僵,他有些无措地看着七言,“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查的事情很麻烦,所以我一个人行动比较好。”
七言淡淡地“哦”了一声,“所以你选择一个人离开,明明知道疗养院对你不轨。”
宴惜玉叹了一口气,问道:“你生气了?”
七言:“没有,我也没有资格生气。”
宴惜玉握着的手渐渐收紧,“你可以生气,我……我一个人习惯了,只是觉得很危险,所以不想跟你们一起行动,那样只会拖累你们。”
七言:“我知道。”
但是她就是生气,因为宴惜玉并没有将她视为同伴,她本以为他们已经是很熟悉的人了。
宴惜玉:“我送你回去。”
七言:“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马上就走。”
宴惜玉面露无奈,“我不是要赶你走。”
七言:“我知道。”
宴惜玉:“你不知道!”
他赶谁走也不会赶她走。
宴惜玉想起在七号馆的时候,一开始七言都指望着他的保护,很依赖他,后来相处的过程中,宴惜玉也习惯了下意识地去保护她。
那时候的宴惜玉根本就看不清自己的感情,直到七言去了轮回之境。
宴惜玉觉得那地方就是个有去无回的地方,所以当得知薄言把七言派往轮回之境的时候,他差点和薄言打起来。
那时候宴惜玉总算是明白,他喜欢她。
宴惜玉这么多年来对于自己的感情从来没有考虑过,他的生活只有修炼,后来只有仇恨。
直到七言出现,宴惜玉看上去有一些改变,他的生活多了一些其他的色彩。
他心情忐忑不知道该如何与七言相处,小心翼翼地将自己伪装起来,他觉得自己很怂,很胆小。
即使薄言嘲笑他,他都没敢告白。
七言看着他满脸失望,她不知道为什么宴惜玉总是要把她排除在外。
七言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宴惜玉一把将她摁了回去,双手搭在她的肩上,两人距离很近。
宴惜玉:“别走!你……你身体不好,别乱走。”
七言:“我感觉好多了。”
宴惜玉:“不行,实在不行我背你回去吧!”
七言:“好啊!”
宴惜玉有些失落,没想到这样说了她还是要走啊?
七言:“走吧!”
宴惜玉:“真走啊?”
七言:“不然呢?不是你说的吗?你背我回去。”
宴惜玉:“好。”
他说的没错,可是他没想让他回去。
七言见他乖乖转过身蹲在床边,等着她爬上去呢,气得一脚踹他背上。
宴惜玉没防备一下子趴了出去,摔在地上,他一脸茫然回头地看着她。
七言:“你是猪吧!”
她躺下被子一盖,背过身去不再理会他了。
宴惜玉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有些茫然地坐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
宴惜玉:“不走的话,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七言侧着身对着墙,没有理会他,宴惜玉可怜兮兮地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才悄声出了卧室。
七言叹了一口气,“真是头猪!”
宴惜玉出门买了菜,给七言买了些零食,拎着东西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陆文君和陆浩。
宴惜玉:“真不巧!”
陆浩拼命地往陆文君身后躲,深怕这个煞星上来跟他说话。
宴惜玉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没打算收拾他,让陆浩松了一口气。
陆文君见到宴惜玉眉头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宴惜玉这个人实在是特殊,遇到了他还不得不打招呼。
陆文君:“宴先生,好久不见。”
宴惜玉轻轻点了点头,他手里拎着菜,上下扫视陆文君,问道:“会做饭吗?”
陆文君:“啊?”
宴惜玉不耐烦道:“究竟会不会?”
陆文君摇摇头,他哪里会这个,他每天忙着处理家族事务,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做饭的呀!
“我……我会!”陆浩默默地举起了手。
……
陆文君和陆浩站在宴惜玉的客厅里有些懵逼,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
就因为陆浩那句“我会”?
宴惜玉没搭理两人,拎着零食进了卧室。
七言坐在床头打电话,那边的余晖他们事情进展比较顺利,听说了七言的遭遇,他打算过去看看。
“我给你买了零食,饭一会儿让人做,你先吃点儿垫垫肚子。”
余晖:“你那边谁啊?”
七言:“忙你的事儿去吧!”
七言挂断电话,一侧头站在床边的宴惜玉还没离开。
七言:“还有事儿?”
宴惜玉:“没事儿,你还有不舒服吗?”
七言:“没有。”
宴惜玉知道她还没消气,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儿惹她生气了,他也没有哄过女孩子。
宴惜玉:“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给你买了一些零食。”
七言:“好,知道了。”
她掀开被子下床,宴惜玉赶紧过来扶她,“吃饭还要好一会儿呢,你要不先休息一下?”
七言:“不用,我已经好了。”
不知道宴惜玉给她吃了什么,之前的药性都被解了。
七言被宴惜玉搀扶着,来到客厅,沙发上坐了两个人。
七言:“……”
这两个人为什么在这儿?
七言侧头看向宴惜玉,眼神询问怎么回事儿?
宴惜玉:“这是我给你找的厨师,我不太会做菜。”
七言:“不会做点外卖好了。”
宴惜玉“你吃不惯外卖,自己做的好点儿。”
陆文君和陆浩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陆浩也就罢了,连陆文君都一副茫然加吃惊的状态。
陆文君:“七言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七言:“他救了我。”
陆浩:“我们还好心去找你呢!”
宴惜玉眉毛一竖,“你不是应该去做饭吗?”
陆浩:“……”他咋这么憋屈呢?
七言:“两位陆先生怎么会在这儿?”
陆文君和陆浩看向宴惜玉。
七言一看他们这样子就知道估计是被迫的。
宴惜玉指着陆浩,“赶紧去做饭。”
陆浩一脸憋屈钻进了厨房。
七言:“原来陆先生和你认识啊!”
宴惜玉对着陆文君道:“有点印象,另外一个不认识。”
七言:“……”
陆文君:“……”
这人就是这么不讲理的?
这你没印象还把人拉过来给你做饭?
七言:“你都不担心有人心怀不轨?就这么直接把人带进来?”
宴惜玉:“他们不敢,我见过陆家的。”
陆文君简直要听不下去了,说了一句“我去帮忙”就溜走了。
陆浩满脸痛苦,“少主啊,这两个人这么熟的?这是同居?”
陆文君:“宴惜玉救了七言,他们看起来关系不错。”
陆浩:“那叫关系不错吗?那多宠啊!”
陆浩捂嘴,完了,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陆浩:“不会是真的吧?难道那两个人真的有关系?”
陆文君:“算了,这并不是我们需要知道的事情,如今确定七言小姐已经安全就够了,如果她出事儿,还是跟我们一起出任务,这一次估计薄言真的会踏平陆家。”
陆浩撇撇嘴,“那个什么局长真的这么厉害?传言会不会有些太夸张了?”
陆文君:“你要掉以轻心于其他人我不管,但是不要连累本族人。”
陆浩偷偷翻了个白眼,陆文君看到了却没说什么。
外面客厅里
七言找了沙发坐下,然后打开了电视。
宴惜玉坐在沙发另一边,有些紧张地搅着手指。
宴惜玉:“你在查的那只秽物我帮你查,你别查了,太危险了。”
七言:“我成为调查局成员的第一天起就应该承担这种风险。”
宴惜玉:“那我跟你一起找,你一个人我不太放心。”
七言:“你为什么要不放心?”
宴惜玉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七言:“你还是不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