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内。
皇亲贵胄看到孔颖达进来,起身行礼。
“见过孔夫子。”
孔颖达点了点头,环顾了一下四周。
“都坐下吧,长孙冲怎么没来。”
杜荷连忙恭敬的站起来道:“回夫子,长孙冲不幸摔倒了。让我代他向夫子请假。”
说完还狠狠的瞪了李宽一眼。
“嗯,我知道了。”
也没问李宽怎么来了,想必早就知道了。
“都把孝经翻开,今天我们开始学孝经。”说完还对着李宽的方向看了一眼。
“子曰:孝子之事亲,居则致其敬,养则致其乐,病则致其忧,丧则致其哀,祭则致其严。五者备矣,然后能事亲。事亲者,居上不骄,为下不乱,在丑不争。居上而骄则亡,为下而乱则刑,在丑而争则兵。三者不除,虽日用三牲之养,犹为不孝也。”
说完问道:“李宽你来说说,讲的是什么,何意?”
李宽一脸懵逼,孔颖达说话的时候他在走神,完全没有听进去,再说了一个理科生,这么文邹邹的东西早就还给语文老师了。
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书本,上面写满了恶意。
一堆之乎者也的摆在一起是真的恶心,还没有标点符号,怎么断句都不知道。
站起来看着孔颖达:“先生,学生不懂。”
下面一阵哄笑,笑的最狠的就数杜荷和李泰。
孔颖达捋着自己的白花花的胡子,严肃的说道:“别笑了。”
扭过头看向李宽:“不会就要多加勤勉,算学小道而,不可过多的浪费精力,坐下吧。”
李宽装出一脸羞涩的说道:“是先生,学生知道了。”
内心却不以为意“算学小道而?数学是科学进步的基础你们懂个锤子。”
拄着个脑袋,昏昏欲睡的听着孔颖达在台上叨叨。
眼皮直打架,终于听到下学二字,扛不住的趴在了桌子上准备睡觉。
程处嗣上课像个霜打的茄子,下课倒跟个活驴似的。
抓着李宽的袖子喊他起来:“宽哥,走啊出去玩儿啊,睡啥啊睡。”
李宽一脸不情愿的抬起了头:“你自己去吧,我快困死了让我睡会。”
“宽哥你不出去,那我和房二我俩去啦!”
“去去去,你俩赶快离我远点。”
也是怪,刚才上课还困的要死,想要趴一会,被程处嗣这么一搅和还不困了。
不过还是不愿意起来,还是趴在桌子上。
感觉有人在拽自己的袖子,无奈的抬头道:“不是说了吗,我不去你们去玩吧,让我趴一会。”
抬头一看,眼神从下往上扫去,一身青绿色的绸裙,上面绣着不知道什么品种的花。
鼻子嗅了嗅还有点香。
一看脸,知道来的是谁了,正是李世民的嫡长女李丽质。
看模样还能看出几分长孙皇后的影子端庄大气。
李丽质有些担忧的问道:“皇兄,可是身体不适,为何趴在这桌子上?”
“没啥事,让妹妹担心了。只是昨日没睡好,今日有些困顿,休息一会就好了。”
“病秧子,一天不是这病了就是那病了,跟你那母亲一样,都是贱命。”李泰出言嘲讽道。
李宽还没发作,李丽质变了脸色,一脸严肃的说道:“闭嘴青雀,快给皇兄道歉。”
“皇姐,我不道歉,我说的是事实。”
李泰平时最怕他这个嫡亲的姐姐,看到自己的姐姐生气了怕她收拾自己,说完就跑了。
李丽质一脸歉意的看着李宽:“皇兄,青雀年幼,说话口无遮拦,皇兄见谅。”
李宽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没事。”
可是内心却莫名其妙的感到愤怒,无名的怒火被李宽的理智狠狠的压在心底,可是心底却恨不得把李泰生吞活剥喽。
原主的记忆被李宽完全的接收,一些极深的怨念并没有随着后世李宽的到来烟消云散,而是更加的深刻了。
不被碰触到禁忌也就罢了,这次李泰羞辱性的言语又把埋藏在心里的暗勾了起来。
李宽被自己吓到了,什么情况?原主的影响吗?
心不在焉的问道:“丽质还有事吗?”
李丽质也察觉到了李宽的不对劲,变的有些冷淡了,只能在心里狠狠的责怪李泰。
连忙说道:“没事皇兄,丽质先走了。”
转身就走了,连本来要说的事也被李泰的搅局给弄忘了。
李丽质走后,李宽趴在桌子上心底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在说:“杀了他、杀了他。。。”
受到李泰的语言刺激,原主的记忆在脑子里蹦了出来。
小时候,李宽独自一人在空旷的王府里长大。
除了李云从未被任何人关心过,自从他懂事的年纪起,就不时的会听到贱婢所生的孽种、灾星这几个字。
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和嫉妒。
最开始李宽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偷偷的问过李云。
“云叔,我总会听到贱婢所生的贱种,这是什么意思?”
李云听到这话眼神变得冰冷刺骨,寒着声说道:“王爷您都听谁说过。”
李宽被李云冰冷的眼神吓到了,躲在他的怀里怯生生的问道:“云叔,周围的好多婢女都说过。”
“哼,真是找死。”
李宽永远忘不了这一天,李云在院子里杖毙了所有的婢女。
并告诉李宽她们都该死。
可李宽还是不懂她们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知道说了这句话的都该死。
皇宫内,李宽被万贵妃叫进宫中,从万贵妃的宫里出来碰到了太子李建成的儿子们。
他们看到李宽上前嘲笑道:“看啊,这不是那个贱婢的儿子吗?怎么来宫里啦,这宫里是你这种人能来的吗?”
说话时还不断的推搡着他。
李宽听到这话非常的愤怒。他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要不那些婢女怎么都被打死了。
愤怒的冲了上去,抓住带头的那个李承道,抬脚就踢了过去,李宽身高较矮一脚就踢到了李承道的裆部。虽然力气不大,可是那个地方非常的脆弱。
李承道捂着裆部倒在了地上,痛苦的惨叫。
周围的小太监和皇子们都吓坏了。
小太监拉开欲要再攻击的李宽,赶忙去叫太医,并禀报李渊和李建成。
李渊念及李承道并无大碍,和李宽是李智云的儿子,只是稍稍的惩罚了一下。
李建成碍于李渊的决定,也没好意思重罚他。
只是私下里和李世民说道:“到底是孽种,不知礼数不知尊卑,二郎你说那?”
李世民被李建成羞辱大怒,狠狠的教训了李宽一顿,打的李宽皮开肉绽。
李宽是李世民醉酒和婢女所生,婢女生下李宽就死了。
他这个年纪正是渴望母爱和父爱的时候。
他知道李世民是自己的生父,可是在自己被侮辱的时候他这个生父并没有选择替这个儿子出头,而是狠狠的责罚了他。
这让李宽心中充满了恨意,他恨李世民、恨侮辱他的人、甚至恨把自己带到这个世界上的母亲。
现代的李宽毕竟是个成年人,理智压住了内心的冲动。
心底满不在意的说道:“这小屁孩,童年挺惨啊!!!。”
可是眼睛里一片的冰冷和嗜血,因为是趴在桌子上并没有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