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慧婷气坏了:“说到这个我就生气,你说那两个小贱人到底是吃了什么汤,我这么示好她们居然还是跟冯若诗那个冰块儿成了好朋友,直接扔下我就走了,连理都不理我了!”
冯若诗
马氏略一沉吟,说道:“不应该啊,风家曾经是属意冯若诗做他们的儿媳妇儿的,就算是云舒不知道这件事,那冯若诗也不可能跟抢了自己男人的女人和平相处啊!那可是风吟,京城多少人想要嫁给他?冯若诗喜欢风吟更是人人都看得出来的,她不可能心胸宽阔到这种地步啊!”
“谁知道她怎么回事,也可能就是表面上对那小贱人好罢了。”谢慧婷对冯若诗嗤之以鼻,别看她在外对她亲亲热热地喊着若诗姐姐,其实她最讨厌这个京城第一才女了。
“不可能。这个冯若诗跟她爹娘一样,是个心高气傲的,才不屑弄那些歪门邪道。算了,咱们不说她了,还是说那个小贱人吧!你确定她不会回去给你告状?”
谢慧婷嘟着嘴,一脸地不痛快:“她若是给我告了状我也不至于这么生气了,我费尽心力弄了这么多事,她居然没理我,真是气死个人了!”
马氏却笑了:“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们想要的不是她去告状,我们想要的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告状了。”
让所有人都知道
谢慧婷顿时眼睛一亮,亲热地搂住了娘亲的胳膊:“娘,你真是太聪明了!”
谢慧婷母女其乐融融的时候,谢慧蓉捏着被弄脏了的帕子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她的亲娘白姨娘正好在帮她收拾屋子。
虽说是府中唯二的小姐,但毕竟不被主母马氏所喜欢,那些惯会看脸色行事的奴才们个个都怠工偷懒,连谢慧蓉的房间都不仔细打扫了。
“娘,这些活儿让下人们去做就好了,你身子不好,别累着了。”
谢慧蓉进门的时候,白姨娘正踩在凳子上擦百宝架上的花瓶,这些花瓶虽然不值什么钱,却都是父亲谢庆轩给的,白姨娘母女一直都十分小心地存放着。
被女儿搀扶着胳膊小心地下来了,白姨娘笑道:“我哪有那么娇弱啊,正好可以趁机锻炼锻炼,要不这胳膊腿儿的都该锈住了。”
说完,白姨娘又抓着女儿的手压低声音道:“若是有人在,可不能叫我娘,被下人们听到了肯定又要去夫人面前告状了。”
谢慧蓉心中凄苦,但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娘,我会小心的,不会让下人们听到的。”
可怜她这么大一个院子,却没有一个丫鬟跟自己是一条心的,让她跟娘亲连句贴心的话都不敢说。
白姨娘以前是马氏的陪嫁丫鬟,是个闲不住的主儿,即便是被女儿搀扶下来了,还是拿着抹布不停手地擦擦这擦擦那儿。
擦着擦着,她突然看到女儿的半边脸颊肿了,白皙的脸颊上还有一个红红的手印儿,格外醒目。
“她又打你了?她怎么又,又打你了!”
谢慧蓉赶紧捂住了自己的脸颊,为了不被娘亲发现,她还故意在花园里待了一会儿才回来的,没想到还是有痕迹。
“娘,我没事,我,我绣的帕子她不喜欢,所以就”
白姨娘心疼地看着女儿,可她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做。突然,她扔了抹布,一下接一下地扇着自己的脸:“都是娘没用,是娘对不住你,娘没用,娘没能保护好你。”
“娘,你别这样,娘,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没做好,娘,你别这样。”谢慧蓉抓着白姨娘的手,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娘俩儿抱头痛哭,却又不敢将声音放大,只能悄悄地呜咽着。
院外都是马氏安排的奴才,个个都是马氏的眼线,她们但凡有半点儿风吹草动,马氏那边便会得了消息。
娘俩儿哭了好半天,谢慧蓉赶紧擦干了眼泪,说道:“娘,我得重新绣帕子,绣完了帕子明天还得去祠堂思过”
“又去祠堂”白姨娘喃喃道,祠堂阴冷潮湿,就算是身子骨健壮的男子进去思过也会冻出病来,更何况是娇弱的女子?
“你每次去祠堂思过都会生场大病回来,娘给你准备点儿棉衣,你穿厚实点儿。等有机会的时候,娘一定去向夫人求情,早些让你出来。”
虽然这么说,不过谢慧蓉知道马氏是不会听白姨娘求情的。自从白姨娘成了谢庆轩的小妾,她就一直怀恨在心,整日里白天黑夜地折磨,还总是说白姨娘忘恩负义勾引谢庆轩。
可她忘了,当初是她自己把不乐意的白姨娘骗去了谢庆轩的床上,也是她逼迫白姨娘顺从谢庆轩把孩子生下来的。
白姨娘有自己喜欢的男子,就因为她成了大宅院里万千女人中的一个,从此再也没有任何活力了。
送走了白姨娘,谢慧蓉静静地坐在桌前,看着那被谢慧婷蹂躏地不成样子的帕子,她轻轻地抿了抿唇角。什么时候她才能遇到自己的意中人把她从这个深重的苦海中救走啊?她和娘亲真的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胖老板跟布庄的老板已经混得很熟了,还用这两天的时间把布庄的格局改了改,正好留出了一部分空间用来卖茶具。
茶具的架子也是云舒提前画好了的,是那种不高还有些宽的架子,每层架子微微倾斜,正好将茶具放上去之后就可以让客人们看到它的所欲哦哦模样。
除此之外,云舒还设计了一个带转盘的架子,把设计出来的每种款式的茶具放到转盘上,可以让客人们三百六十度参观,十分方便又吸睛。
来的时候,云舒还带了几套之前做出来的茶具作为礼物,她已经送给雷夫人、柳盼珍了,又拿了一套可爱的小狗花样的茶具准备送给冯若诗,再拿上之前设计好的那套首饰的图纸,她便跟莫含蕊出门去了。
没想到,刚走出风府的大门,就看到冯若诗沉着脸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