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风吟拉着云舒出门便上了马车,云舒连声道:“你别这么生气啦,我真的没事,那个谢慧婷就是看我没中计,故意说这些话来诋毁我的。我这脾气你还不知道啊,怎么可能被她给欺负了?”
风吟沉着脸,一把将马车帘子甩了下来,马车里顿时昏暗了。
云舒只觉得风吟一把将她拉到了怀里,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云舒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踏实了。
“丫头,对不住,我把你带来了京城,却没能保护好你,对不住。”
风吟的声音闷闷的,云舒知道他不仅仅是愧疚,还有几分担忧。担心她会因此跟他生气,也担心她会因此讨厌京城,进而讨厌了他。
云舒拍了拍他的背,轻声道:“风吟,别跟我说对不起,我不是那种躲在男人羽翼下苟且的小女人,即便没有你,我也能处理好这些事,处理好那些人。”
风吟将她搂得更紧了,说道:“可我只想保护你,不想让你事事都亲自去做,也不想让你亲自去面对外面的狂风暴雨。丫头,我希望你能依靠我,相信我,不要让自己那么强那么累,好吗?”
马车急促地走着,云舒不知道是因为马车颤动的缘故,还是自己太感动了,她的身子也微微抖了起来。
双手环抱住风吟宽阔的身子,云舒将自己的头紧紧地埋在了他的肩头,轻轻说道:“好,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能让你做的就让你去,冲锋陷阵你在前,挣钱捞利让我来!”
噗!
风吟被她这话逗得笑了起来,马车里的气氛终于没有那么压抑了。
“你打算怎么去教训那个谢慧婷?是直接冲上门去找她算账吗?”
风吟抿了抿唇角,整张脸再次变得阴沉:“我还没有想好。”
呃,还没想好就把她拉出来了,还以为他想到了什么又解气又好用的法子呢!
“这传言很明显就是谢慧婷自己传出来的,她就是想要我名誉扫地,咱们要是去找她,不就正好上了她的套遂了她的心愿吗?”
“所以,我们什么都不做?”风吟眯了眯眼睛:“这可不像我的作风。”
咳咳。
云舒还想说什么,却听他吩咐赶车的风十拐弯去云舒昨天去过的首饰铺子。
“你要去干什么?你该不会是要把人家首饰铺子给砸了吧?这件事跟人家掌柜的可没什么关系,你别闹事了。”
虽然云舒说跟掌柜的没关系,但其中也是有的,那掌柜的肯定跟谢慧婷串通好了的,不然也不会那么配合得只拿出那几件最贵的首饰来了。
风吟不说话,只是将她揽进了自己怀里。
云舒叹了口气,大将军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希望谢慧婷能经受得起大将军的这波怒火。
来到首饰铺子的时候,云舒意外地发现今儿的生意似乎比昨天好了许多,不仅店里挤挤挨挨的,门口还围着好些人呢!
当然,这些人不是来买首饰的,全都是听闻传言之后过来凑热闹的。
云舒和风吟挤过人群,就听到掌柜的正在店里大放厥词呢!
“人家谢小姐推荐的都是咱们店里最好看最漂亮的首饰,价钱也公道,偏偏那女子啊,啧啧,看不上那些便宜的,非说那些便宜货都是农村人戴的。她马上就是风家的儿媳妇儿了,可不能戴这种货色。哎呦呦,你们说说,这风大将军戎马半生,怎么就找了个这样的女子啊!咱们京城里的好姑娘多得是,哪就轮到她了?”
噗!
云舒忍不住笑了出来,悄悄地拉了拉风吟的袖子,低声道:“戎马半生?你今年才二十吧,他这算不算咒你?”
“算!”
云舒只是一句玩笑话,却不想风吟居然当真了,真的牵着她走到了掌柜的面前。
眼前冷不丁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掌柜的差点儿以为是头顶来了片乌云。
再一瞧这人的容貌,掌柜的顿时双腿一软扶住了柜台:“将,将军?您你怎么来了?”
风吟嗤了一声:“我若是再不来,你都快要把我咒死了。怎么,掌柜的这么害怕干什么?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被我给查出来吗?”
掌柜的赶紧摆手:“没有没有,小的可是诚信做生意的老实人,哪敢做什么亏心事?将军冤枉小的了,冤枉小的了。”
冤枉?
风吟看向门外凑热闹的人,说道:“他刚才说什么?说我戎马半生?本将军今年二十岁,就是半生了?这是在咒我活到四十岁吗?”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啊!”掌柜的吓得身子又矮了半截。
门口的百姓们面面相觑,不知谁喊了一声“是”,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这掌柜的居心不正,刚刚咱们都没听出来,这么一听,他果然是在咒大将军呢!”
“可不是吗?大将军为咱们出生入死的,他居然这么说,谁知道他是不是北戎派来的奸细?”
“这掌柜的嘴里每一句实话,上嘴唇一碰下嘴唇,随便什么话都说得出来,这种人的话哪能信?大家还是散了吧,我看啊,昨儿个发生在这里的事没准儿也是假的!”
“咦?大将军身边带着的那个姑娘,是不是就是他的意中人啊?我看着还挺和善的,长得也挺好看。”
“我看看,我看看,还真是呢,这姑娘一看就是个聪明仁义的,我可不信她会说那种不着调的话,肯定是这掌柜的胡诌扯!”
听着百姓们对风吟的信任和维护,云舒与有荣焉。再听到他们对自己的肯定,她更是高兴得乐开了花。
都说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不管谢慧婷怎么闹怎么传谣,只要百姓们不相信又有何用?
谣言和舆论,又不是只有她谢慧婷才会用,她云舒照样也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