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子安也想过去找良妃道谢,只是碍于各种复杂的原因并没有这么做。良妃或许只是顾念当年的姐妹情,对他这个六皇子却没有特殊对待。
“若祖父觉得皇子还可,不如我们便帮他一把。”说起正事来,风吟也不吃醋了,主动将这件事敲定。
敖子安也点头道:“不错,与其让老二老三两个豺狼登上帝位,不如寻一位真正有帝王之德的人。”
以皇子敖子涵的仁心,再加上良妃跟兰妃的姐妹情,将来他定能帮兰妃洗刷冤屈。
只是这件事并不是三两句话便能成事的,让一个毫无根基的敖子涵在二皇子和三皇子的重重包围下突围而出,不采取点儿谋略肯定不行。
既然已经选择支持皇子,那就要全力以赴。不过明面上不能将还很弱小的他推出来,所以对外来说,敖子安还是会参与到争夺储君之中来。等到了合适的机会,再将老敖子涵带到明面上来。
敖子安看向云舒,笑道:“我手里的酒楼和钱庄只能托付给你了,不过也只是请你暂时保管而已,将来我还是会取回来的!”
压在头上的阴霾终于散去,敖子安也看到了一线生机,又有心情开玩笑了。
云舒也笑道:“好啊,不过帮你保管可不是白帮忙的,我可是收费的,而且我的费用可不低!”
当然不低了,光是一个忆江南和一个泰和钱庄就能挣不少钱了,她这个小财迷若是不拿走一些才是奇怪了。
“随便拿,只要给我留下些聘礼就成了。”敖子安深情地看着秦雨露,将她的手重重地握在手中。
既然已经选择公开他对秦雨露的心思,那秦家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平了。
秦雨露眯着肿成核桃一般的眼睛,柔声笑道:“你让我追了你这么多年,聘礼可不能少了,不然,我一定会被人家笑话的。”
“有我在,谁敢笑话你?!”
敖子安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大踏步地往外走去,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脸颊有点儿生气了怎么办?嘴巴也生气了呢!
刚才在人前没好意思做的事,是得抓紧时间找个隐蔽的地方做一下了。
敖子安的动作很快,当天下午便带着秦雨露回京城去了,第二天一大早,忆江南的和掌柜和泰和钱庄的钱掌柜便到了。
跟往常见到的两人不一样,这次见面他们都有些颓废,个个顶着大大的黑眼圈过来的。
“姑娘,以后您就是咱们的新东家了,东家有什么吩咐尽管跟我和老钱说。六公子走得急,其他分店的掌柜还未赶过来,还请东家莫要怪罪他们。”
一听和掌柜这话云舒心里就明白了,敢情是他们还以为敖子安是将所有的店铺都转给她了啊!
勾了勾唇,云舒似笑非笑地说道:“和掌柜看起来有些不怎么高兴啊,是不是觉得跟着我这个新东家心里不舒坦了?若是你不舒坦的话,那就”
钱掌柜赶紧拽着和掌柜的衣袖,忙道:“东家您误会了,老和没有不高兴,他,他高兴,高兴!”
只是这高兴说的有几分勉强。
云舒挑眉看他们,实在是不忍心再让他们难过了,笑道:“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你们若是不舒坦,不高兴的话,那就不换东家了!”
“这哪行?哪能不换不换东家了?真的不换了?姑娘你是不是逗我们开心啊?”
和掌柜和钱掌柜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云舒不像说笑顿时都有了笑容。
“真的?真的不换东家了?可公子说他以后不会再做生意了,让我们以后都听姑娘你的啊!”
云舒便道:“那是昨天上午的事,后来你们没见到他吧?那就对了,他昨天下午已经跟雨露回京城去了,他没来得及将这件事告诉你们罢了。这些日子,子安的确有些事要去忙,所以才会将这些店面都暂时交给我来打理,等他忙完了还要回来重新接手的,你们就放心吧!”
听她这么说,和、钱二位掌柜才终于将心踏踏实实地放回肚子里去了。
虽然从敖子安手里将这些店铺都接了过来,但让云舒一个一个去打理是不可能的,她自己手里也有鱼丸作坊、金泰楼和珍珠养殖厂要忙活,而且旅游小镇中买下来的那几个店面也要开始装修了,她哪里有闲暇的时间和精力去照看别的店面?
好在和钱二位掌柜都是敖子安从京城带出来的好手,以前也经常管理手底下的店面,所以云舒接手也只是名义上的而已,实际上都是他们自己管着而已。
不仅如此,和掌柜听说云舒也要在云水村建一个酒楼,还十分热心地要帮忙。
“和掌柜啊,你还是忙自己的事吧!你们忆江南不是也在我们村里买了个三层小楼吗?你们的店面也要开始装修了啊!”
云舒不说不要紧,一提起来和掌柜猛然醒悟:“我就说总觉得有档子事没干呢,原来是这事!哎呀呀,我得赶紧忙活起来了,姑娘啊,我可能帮不了你了,以后咱们就是竞争对手了呢!”
竞争肯定是有的,是不是对手就难说了。
云舒胸有成竹,根本没有把忆江南放在眼里:“咱们成不了竞争对手,因为你们忆江南肯定比不上我的云水楼!”
敖子安的事情安排妥当,云舒只需要管自己的事就好了。在着手专心装修新店面之前,云舒先到鱼丸作坊和珍珠养殖厂看了看。
鱼丸作坊和粉条都做得不错,而且潘嫂子还又想出了个新花样。不是有撒尿牛丸吗?她做了个撒尿鱼丸,还又把白色的鱼丸和红色的虾丸做到一块儿,成了带花纹的鱼虾丸。
可能味道上没什么差别,但颜色和卖相上确实有了提升,而且顾客的反响还不错。
云舒对潘嫂子狠狠地夸奖了一番,想着他们家的特殊情况,便许诺这个月多给她发些红包。
潘嫂子憨憨一笑,却不肯收:“俺现在是鱼丸作坊的主管了,多想几个花样是俺分内的事,俺可不是为了要红包。”
她这朴实的话引得众人都哈哈笑了起来,云舒也扑哧乐了:“主管也是要拿红包的,大家谁有了好点子通通可以说出来,只要能让咱们鱼丸作坊的销量涨上去,能让咱们的生意好起来,我都会给你们发红包!”
金泰楼的生意也步上了正轨,店里顾客人挨人,云舒赞赏的同时也不忘嘱咐莫含蕊一定要注意店里的安全,特别是晚上,若是有见钱眼开的人偷偷溜进店里行窃就麻烦了。
“你啊,真是够啰嗦的,若是等你想起来嘱咐这些,咱们金泰楼的首饰银两早就被偷光了!”
莫含蕊嗔笑道:“我早就雇了一批打手专门在晚上看守的,不仅如此,我又把密室加固了一圈,还分了两个密室,鸡蛋可不能全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得分开放才行。”
鸡蛋这个道理可不是云舒说给她的,能有这样的觉悟,看来莫含蕊这个掌柜的并没有白当啊!
生意上的事不用操心了,云舒便又想起了后院的手艺师傅们:“听说又有几个手艺师傅主动上门来了,你霍师傅一定要严加把关才行。”
莫含蕊点头:“我知道,霍师傅技艺极好,眼睛又毒,只要是他挑选的人手艺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嗯,徐师傅的徒弟定然是好的。对了,郭师傅最近怎么样?没有出什么事吧?”
云舒最担心的还是那个痴人郭师傅,当初将他请过来也是看他手艺好,只是脾气有些怪,霍师傅几人也就罢了,毕竟都是徐师傅的徒弟,自然会跟他好好相处的。但旁人可就说不准了,若是闹点儿矛盾,后院起火可就不好了。
“郭师傅做首饰的时候自己一个房间,跟别人接触不着的,你放心。客人定制的首饰我都是给霍史刘张几位师傅,郭师傅只随心所欲地做首饰,不过他做的首饰真的很不错,就算是再高的价钱都会很快就有人买走了!哦对了,还有人提前交了定金预定郭师傅的首饰,不管他做的是什么,只要做出来了,不论多少钱人家都要呢!”
云舒对郭师傅的技术并不担心,以他的技术给皇帝做皇冠都没有问题呢!
莫含蕊神色有些古怪,似乎还有些话没有说完。
云舒再三催促,她才小声道:“那个,就是有点儿事可能要跟你卦一下。”
跟云舒待得久了,莫含蕊也知道卦是什么意思了。
“你来店里这么一会儿了,都没有发现若玲姐不在店里吗?”
被莫含蕊这么一问,云舒才猛然发觉果然是这样:“对啊,若玲姐呢?她跟清娴嫂子不是店里的管事吗?怎么我来了这么半天都没见她过来?”
莫含蕊嗔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你真是个甩手掌柜”的嫌弃眼神,道:“若玲姐啊,可能跟郭师傅,那个。”
“那个?哪个?”云舒一时没反应过来。
莫含蕊脸颊微红:“哎呀,就是,就是那个啊!那个!”
一边说还将两个食指放到一起碰了碰。
若是连这个手势都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那云舒就真的白活这两辈子了。
“不是吧?若玲姐居然会看上郭师傅那个呆子?”云舒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哎呀,你别喊啊,你是不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啊!”莫含蕊赶紧捂住她的嘴,幸好是她们在柜台里面,旁边也没人注意,不然真的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了。
莫含蕊捂着她的嘴,悄声道:“若玲姐没有告诉我,是我自己看出来的,万一不是呢?若玲姐知道咱们背着她胡说道,肯定要生气的。”
若玲一生气,金泰楼都要颤上三颤了。
云舒嘿嘿一笑,想象了一下话多嘴快的若玲和棍子打不出一个字儿来的郭师傅两人在一起相处过日子的情景,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性格互补?一个人爱说,就要找一个不爱说的人来过日子,这样一个说一个听,才能过得长久。
果然,古人诚不欺我啊!
两人正卦着,若玲风风火火地从后院过来了,一过来就拿起柜台上的茶水喝了个干净,不过两个鼻孔还是一颤一颤的,显然是特别特别生气了。
云舒赶紧问她怎么了,还假装若无其事地问她是不是从郭师傅的屋里过来的。
若玲的确是从他那边过来的:“你说这个姓郭的是不是个呆子!啊?我跟他说了人家客人不喜欢那个形状的簪子,他就非得做成那个样子的,他是不是嫌咱们金泰楼的生意太好了,想让咱们都赶紧歇菜了啊!”
原来是跟郭师傅吵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