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奈乎小姐……”
藤袭山上,除了用心火读取“消化了”手鬼记忆的文炳外。
对它最为了解的,无疑就要数鳞泷左近次那个额有疤痕的弟子灶门炭治郎。
听炭治郎细细将其中经过缘由道明,产屋敷辉利哉时不时还插进去两三句追问细节。
过了许久,辉利哉转头看向栗花落香奈乎,同时不忘用手指向文炳。
“九位大人分散在霓虹各地,不可能短时间内就赶过来。
文炳队员也不是由培育师推荐来参加选拔的。
在这期间,能不能请香奈乎你将他暂时带到蝶屋暂时住下,到时候再与虫柱蝴蝶忍一同过来……”
普通人,哪怕没有学过呼吸法,但如果经过一定训练除去了心中的畏惧,被告知了恶鬼的弱点,又有日轮刀在手,杀死恶鬼也不是全不可能。
然而手鬼,那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如果真如灶门炭治郎所言,已手鬼已经在藤袭山中潜伏了四十七年之久,吞食了五六十名试炼武士。
那么其真正实力必然早已远远高出鬼杀队下面几级成员的上限了。
只是没能领悟出什么奇异的血鬼术这点,才死死限制了它的实力。
没有经过培育师专门特训的文炳,连它都能杀死。
给产屋敷辉利哉带来的震撼可想而知。
无论如何,最起码一定要保证文炳待到柱众会议的那天。
所有高层一定能够找出合理化的解释。
所谓的请他去蝶屋暂住,与蝴蝶忍同行,未尝没有监视软禁的意思在里面。
蝴蝶忍聪慧醒觉,产屋敷辉利哉相信她一定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因为产屋敷辉利哉用的命令,而不是询问商量的语气。
这一回,栗花落香奈乎没有抛出硬币根据正反面作出决定,犹豫片刻后,就选择点头认可。
“如果这是座主决定的话……”
“蝶屋吗?”
文炳用手抚抚下巴,暗自沉吟起来。
自从知晓手鬼与灶门炭治郎师门流派间的恩怨后,他就已经有七八成把握,灶门炭治郎就是这个鬼灭之刃故事中的主角。
只是,这两天他试着旁敲侧击了几次。
也不知灶门炭治郎是过于忠厚老实,还是大智若愚,扮猪吃虎。
除了知道他全家都被一头恶鬼杀死外,没有给文炳透露出更多剧情信息。
然而,这种遭遇外鬼杀队中比比皆是。
这些少年之所以愿意忍受地狱式的训练,挑战藤袭山严苛到残酷的通过率。
大多是因为有在乎的亲人被恶鬼害死。
本来,文炳是打算接着斩杀恶鬼的渊源,前去鳞泷左近次隐居的狭雾山拜访他一次。
切磋下自己领悟的“水之呼吸”法之余,再试着能不能从灶门炭治郎这个主角身上触发下一步任务的信息提示。
孰料,他表现的锋芒太盛,不可避免地招来了,鬼杀队高层的注目。
产屋敷辉利哉的想法,文炳一眼就能看穿。
不过,他所提议的,对于文炳而言其实也有好处。
每个人的剧情是有限的。
鳞泷左近次虽然是前任水柱,资历深厚,但毕竟已经退下来多年。
不在其位,对于鬼杀队的影响力肯定要打个折扣。
现在,文炳完成“斩杀手鬼”的支线任务后,更是已经学全了整套的“水之呼吸”。
想来不会有更多的类似奖励。
但蝴蝶忍却是如今九柱之一的虫柱,正在其位,她治下的蝶屋又是后勤场所,专门负责照料与恶鬼厮杀打斗中受伤的鬼杀剑士。
重要程度,不难想象。
说不定,反而比跟在主角身边更容易查探到这个世界的真相。
想到这里,文炳心中作出决定,点头应下。
“既是如此……”
口中刚刚吐出四字,风鸣皋眼前虚空,涟漪忽然荡漾而起。
“主线任务一完成。”
“当前位面本源勘探度93。”
“主线任务二:剪除羽翼。
三个月内,至少斩杀一头十二鬼月。”
“支线任务蝴蝶的复仇奖励未知”
“注主线任务二与支线任务可叠加。”
又来这一套。
无累摇摇头,略感无趣。
他刚刚在藤袭山里结束了七天的战斗,没想到现在刚刚出来,就立刻被强制派遣了新的任务。
不过,这回的提示也让他看出了更多的东西。
一般而言,任务难度都是逐步提升的。
虽然暂时不知所谓的“十二鬼月”是什么东西,但很明显,要超出手鬼至少一个层级。
然而,主线任务二的名称又是“剪除羽翼”。
毫无疑问,这里的羽翼就是指的前面提到过的“十二鬼月”。
在它们之上,还有个更为强大的存在。
这些吃人恶鬼,是有明确组织秩序架构的。
至少三级。
这和甜蜜家园位面世界当中,很不相同。
那里,只能用“混乱”二字来形容。
除非遇到先天上比它们完整的“如意身”,怪物们之间,谁都不会服谁。
而且,就算有如意身,它们之间也没建立起真正的组织结构来,完全就是一团散沙。
还有,将主线任务二与支线任务放在一起看时,那就更为有趣了。
蝶屋之主蝴蝶忍,名字中带有“蝴蝶”两字。
想来应该指的就是她罢。
那么……
她又是要向谁复仇,又是为了谁复仇。
既然任务标注说两者可叠加。
无疑是说虫柱蝴蝶忍的仇人就是“十二鬼月”中的一员。
再结合从小笠原那里听到的消息。
蝴蝶忍有个同胞姐姐,是前任的花柱,前些年与恶鬼作战时死去。
可以说,除了那个恶鬼的具体名姓来历外,一切已经一目了然。
甚至可以隐约得出鬼杀队与恶鬼们的实力对比。
前任花柱死在了十二鬼月手中。
现任的柱共有九个。
十二鬼月之上,还有一个类似“王者”的存在,统率群鬼。
虽然有些粗略,但不难看出,恶鬼们的实力明显是要强过鬼杀队的。
“不行!!!”
看到文炳答应下来,反应最大的不是栗花落香奈乎,而是我妻善逸。
动作熟练已极地抱住文炳大腿,我妻善逸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哭丧起来,情绪转换没有半分间隔,令人不觉佩服。
“如果你走了,我怎么办?!
过不了多久,我就一定会被那些恶鬼吃掉的!!!”
栗花落香奈乎径直别过脸去,产屋敷辉利哉更是以手扶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鬼杀队剑士大多是怀揣着“必死”的信念与恶鬼作战的。
就算心中有所恐惧,也不会如此轻易地表现出来。
其他那些刚刚通过选拔的新人成员,倒是在这几天时间里早就已经习惯了我妻善逸。
虽然也有人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耻于与他为伍。
但还有一些,脸上则是不禁浮现起思索之色,目光投注到文炳身上。
他们心中很清楚,如果不是文炳组织起团队合作的模式,又有他与栗花落香奈乎、灶门炭治郎这样的高手帮忙押阵掠战。
自己能够在藤袭山活过七天的概率很低。
而要知道,藤袭山里面放养的,只是最低级的那种恶鬼,最多吃了不过两三个人。
真要成为正式队员后,面对的恶鬼怕不是比这凶恶百倍,甚至有可能是比手鬼还要凶残的存在。
自己就算想拼命,也不见得有这种资格,只是蚍蜉撼大树而已,反而会白白拖同伴的后腿。
“这样也还好。”
感受到众人身上情绪变化,产屋敷辉利哉微微一愣,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按这样进展。
他本就觉得,这些人没几个能够活过前几次任务,便是加入鬼杀队成为正式队员也是白白浪费。
只是作为鬼杀队的下任座主,这些话不适合由他说出口。
我妻善逸这番举动,倒是省去了他不少功夫。
随意一扫他们表情神色,文炳就发觉有两三个人心中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不过相应地,继续决定坚持走下去的人,脸上同样变得更为坚毅。
譬如小笠原。
像他这种乐于打听收集消息的,按说应该属于那种心思活泛的人。
然而在小笠原身上,却看不到丁点儿的畏缩之意,眼神毅然决然。
“也不是没有办法。”
轻咳一声,注意到产屋敷辉利哉视线随着自己开口又一次投到自己身上,文炳状若未知地自顾自说道。
“不过你们事先得考虑好才行。”
我妻善逸不自觉停下手中动作,他只是出于习惯,没想到文炳似乎当真存有解决办法。
“归根结底,这法子还是要你们勤修苦练才成,不存在一步登天的可能。
更大概率,是你们还没修出什么成果来就已经死在恶鬼手中了。”
加入鬼杀队的武士,基本都怀揣着对恶鬼的极端恨意。
训练起来,基本上没有人放松。
我妻善逸说自己接受的是地狱式的训练,其他人就算有所不及,但也绝不会是敷衍搪塞。
然而,他们的实力却泾渭分明地存在着分水岭。
栗花落香奈乎、灶门炭治郎以及迷失梦游状态中的我妻善逸,实力是他们望尘莫及,拍马也赶不上的。
其中固然有修习的呼吸法与个人性情是否契合,或者师父本身水平,教导能力高低的差异。
但决定性的,还是个人资质禀赋的不同。
有些人,方一拿上武器,就有着那股子灵气杀气,修行起来,也是步步攀升,不见有什么难关阻碍。
还是拿灶门炭治郎三人举例。
我妻善逸听力敏锐至极,灶门炭治郎的嗅觉亦是如此,两者甚至已经隐隐超出了听觉嗅觉的范畴,延伸开去,但更加精微的领域。
接近于佛道两家中的所谓神通。
栗花落香奈乎为人沉默寡言,极少与人交流沟通。
但从她某些细微的动作反应,文炳猜测她目力一定也十分惊人。
甚至可能拥有部分类似自己通过心火观察他人内息气机流动的能力。
这样的天赋,是强求不来的。
非得用外力手段来改变才行。
“魔种。”
文炳暗暗想到。
这是心魔宗的根本秘法之一。
当初无心在甜蜜家园中落子无数,即是仰仗此功。
能够成功夺舍徐伊景的未婚夫南相原,亦是与此有关。
事实上,无心将心火打入徐伊景、车贤秀等人体内,从而可以探查他们情绪欲念记忆,本就是简化版的魔种。
只不过心火性质奇异,他才能够在没有得到无上心魔诀这件法器,得到正统传承之前便使用出来。
所谓魔种,就是文炳一缕最精粹的内息结合自身神念意志等,依照心魔宗功法,编织凝练成形。
一经入体,导引气血,就有缓缓更易体质的效力,提高他们的资质。
而且每次出手,内息中必定蕴含一丝文炳特有的心火之力。
与日轮刀相辅相成天然克制恶鬼同时,还能够加快伤势的愈合恢复。
甚至,还有可能如文炳当初被无上心魔诀引动,领悟出心火一样觉醒出什么能力来。
不过,因为这魔种蕴含有文炳心念,玄之又玄。
所以也必须要求承受者对文炳放开身心,不能生出抵触之意。
否则,必定会导致两相消损。
当然,这些东西无法和这些武士们说得太过详细,他们也无法理解。
毕竟和他们修习的呼吸法及术式,几乎可以说是完全是另一个体系的内容。
“这……该不会是邪术吧?!”
听文炳简略讲述完其原理功效,产屋敷辉利哉狐疑地盯着他,脸上满是不信的样子。
越是深思,他就越不由自主地将其和恶鬼联系起来。
最初,世界上只有一个鬼。
后来的所有恶鬼,都是源自于他。
他将自己血液赐给常人后,那些人如果承受得住,没有被其中的能量撑破,体质就会变化,就成为新的恶鬼。
就算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病残,也能变得强悍绝伦,刀剑难伤。
习性什么的,也都统统向着原主靠拢。
惧怕日光、厌恶紫藤花,只能倚仗人类血肉为食。
听上去,就和文炳所说的“魔种”十分类似。
如果不是文炳安然无恙地就站在大太阳底下,产屋敷辉利哉一定会这样认为。
从甜蜜家园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