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大道固然重要，可是人身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小芙，你自己做决定吧，有把握就上，没把握就放弃。”

曾小鱼的话更加坚定了其他人的想法，一个个目光坚定，做出了同样的决定。

一刻钟很快过去，郑天雅面带微笑问道，“大家都考虑好了吧？现在开始选择吧！”

没有人动。

郑天雅愣了一下重复了一遍，“大家可以选择了。”

仍然没有人移动脚步，金水桥边空无一人。

郑天雅脸色变了，“这就是你们的选择吗？”

同样，也没有人答她的话，现场一片安静。

郑天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理由！我需要一个理由！”，她目光落到段和平身上，“你来说！”

段和平清了清嗓子说道，“门主，我在外面有家，有老婆孩子，没想过成为正式弟子。”

郑天雅眉头越皱越紧，目光又落到段和平身边的小芙身上，问道，“小芙，你呢？你也不想过？”

小芙小脸发白，摇头道，“我怕水！”

“对啊，我们也怕水！”

郑天雅深吸了几口气，尽量让语气放缓说道，“我并不是不想让你们按正常流程走，只是你们表现得太过优秀，甚至比本门老祖的成绩还好，所以才希望你们尽快成为本门正式一员，并非有意刁难。”

“门主，上桥之前是不是还要签生死状啊？”

沉默过后，终于有人问出了一个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

郑天雅微微一愕说道，“成为正式弟子需要一份视死如归的恒心，生死状只是一个态度，献身大道乃我辈毕生所求。你们每个人都是天赋异禀的优秀人才，不用介意。”

“门主，我们不去！”

“对，我们不上桥！”

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郑天雅脸色一变再变，如果没有一个人愿意上桥，让她这位门主的脸面往哪里放？她目光一转落到曾小鱼身上，“曾兄，你过来说话。”

曾小鱼来到近前，她低声道，“你不想让小芙试一试吗？”

曾小鱼问道，“上桥是否真有生命危险？”

郑天雅道，“你应该相信小芙，她不会有事。”

曾小鱼正色道，“小芙自幼和我生活在陆地上，没见过江河湖海，怕水是正常的。另外，大道固然重要，但是人的生命才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任何有可能发生危险的地方我都不会让她去。”

郑天雅被他一番话说得无言以对，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告诉我你们真实的想法。”

“我们要做外门弟子！”

又是异口同声。

“外门弟子这么香吗？”郑天雅气得脸色发白，“外门弟子在所有内门弟子面前都要鞠躬称为师弟，而且没有师父带领，也没有本门物资支持，只能使用本门典籍的权力，自学成才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这样你们也愿意？”

“愿意！”

郑天雅气得浑身发抖，“你们是我这见过历届应试者中最没出息的！纪朗，给他们登记造册，赶下山去！”

“是！”纪朗神色古怪，向众人挥手道，“跟我走吧！”

众人欢天喜地地跟在纪朗身后走下山去。

曾小鱼转身刚要迈步，郑天雅冷冷道，“到阁楼等我。”

通过考试的人在纪朗的带领下登记造册之后，便去了正通门的典藏阁，由他们挑选各种功法典籍，带回去自行学习。

做完一整套流程之后，就可以自由离开了。

人满为患的正通门很快就清静下来。

曾小鱼翻阅着小芙选的几本书，奇怪地问道，“你看得懂吗？”

小芙摇头，“看不懂！”

曾小鱼笑了，“看不懂你拿它干什么？”

小芙扑闪着大眼睛问道，“看得懂的拿它干什么？”

曾小鱼顿时无语。

肖静仪一直留在阁楼里没离开，她也笑道，“小芙说得对啊，要学当然就学那些不懂的了。”

“看不懂的东西，没人指导永远也不会懂！”一脸冷色的郑天雅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小芙选的书说道，“强行理解还会走入偏门，非常危险。”

曾小鱼知道她仍在为没人上桥的事生气，只能讪讪一笑不接她的话。小芙把那几本书包起来收好，跑到别的房间去了。

肖静仪已经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陪着小心问道，“姐姐，您还什么要吩咐的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去。”

郑天雅语气稍缓说道，“你先回去吧，你大师兄的事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置，等我想好了再去找你。”

肖静仪愣了一下，看向曾小鱼。曾小鱼脱口道，“静仪，叶静一学是逍遥门的大师兄吗？”

肖静仪忙道，“姐姐，叶静一在这里惹下大祸，根本就没回逍遥门，逍遥门已经把他除名了。”

郑天雅一愣，“除名了？”

“对！”肖静仪道，“他以后所做的任何事都与逍遥门无关，之前的所作所为也不代表逍遥门，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郑天雅不悦道，“你要推卸责任？”

肖静仪道，“逍遥门的规矩和正通门相差不多，正通门的弟子在外面惹事，也会一样处理的，是不是啊姐姐？”

郑天雅愣了许久起身道，“你什么时候想走都可以，只不过我事情太多，没法送你。”

肖静仪喜道，“谢谢姐姐，我这就起身。”

曾小鱼也说道，“门主，我和小芙打扰多日，不忍再让门费心，我们也就此告辞！”

郑天雅眉头皱起，“你也要走？走吧走吧！反正你这个五品道尊也是个虚名，走了就不要再来了！”说完之后蹬蹬下楼去了。

他赶紧把小芙叫出来，简单收拾一下之后便跟着肖静仪离开阁楼，和外面的楚静河汇合后匆匆离开了正通门。

一口气走出去近百里之遥，肖静仪才有机会问道，“曾大哥，你为什么这么急着离开啊？”

曾小鱼笑道，“再晚一会儿郑大小姐就会反悔，再想走就难了。”

楚静河微笑问道，“先生可否到逍遥门小住几日？”

曾小鱼刚要拒绝，肖静仪喜道，“对啦！曾大哥，我师父冬青子博学强记，虽然年近百岁，知道的事情可多啦。让他老人家帮小芙指点一下看不懂的书，可能会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