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静一吃了一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曾小鱼有如此恐怖的身法，愣愣地看着他，就连手腕上被切出深深的淤青都忘了疼。

呼啦一下其他人散开，把曾小鱼围在中间。而小芙早已先行一步冲到了肖静仪身边。

肖静仪急道，“小芙，快躲起来！”

小芙却摸着那层细细的丝网仔细把玩起来。楚静河嘴角仍在不停流血，吃力地说道，“别……别碰它！”

这张网的确很奇怪，碰一下就多收缩一分，楚静河痛苦的样子让小芙瞪起了眼睛，她扣住网眼向外猛地一拉，只扣嘭的一声巨响，丝网竟然被她生生扯断，化成一地碎屑。

所有人都回过头来。尤其是曾小鱼，推开挡在面前的人冲到小芙身边，“小芙，你没事吧！”

小芙得意地摇摇头，“没事！这张网也没什么嘛！”

短暂的呆愣之后，白发老者缓缓转身，一步步走向叶静一。

“拦住他！他是个疯子，没什么可怕的！”叶静一拼命叫喊，可是其他人和老者目光一触，都低下头去，手里的兵器也掉到地上。

叶静一见势不妙，一拍轮椅飞起丈许高，正要转向时，老者一掌拍出，哗啦一声把轮椅把散，叶静一咚的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

老者抓住衣领把他提了起来，看了看他那张印有五指小巧指痕的左脸，啪的一声在他右脸上扇了一巴掌，“算计我？”

“疯子！放开我！”

叶静一拳打脚踢，可就是无法阻止老者左一下右一下地打脸，直到整张脸都肿成了猪头一样，他才放弃了反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师祖，我错了！饶了我吧！”

“不能饶他！”小芙气呼呼地跑过来，“还敢抓我？坚决不能饶！”

老者眯起眼睛笑道，“小娃，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他呢？”

小芙道，“杀了吧！”

“不行不行！”老者连连摆手，“我们没有权力剥夺他的生命。”

“对对！”叶静一连连点头，“师祖从来不杀生的，师祖，放了我吧！”

小芙急道，“不能放他，他要是再害人怎么办？”

老者点点头，“放是不能放的，不过……”他转身指向刚才吊过的地方，“小芙是吧？你看，那里有一颗小树，快要渴死了。”

小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发现有一颗发黄的小树歪倒地石头上，树根露出了一半。

她点点头，“是啊，好可怜啊！”

老者嗯了一声，“小芙，爷爷考考你啊，你说是小树的命重要，还是这个垃圾的命重要？”

“当然是小树了！”小芙不假思索地答道。

老者点点头又道，“如果用他的命换小树的命，是不是便宜他了？”

小芙眼睛一亮，“太便宜他了！”

老者道，“你跟我来，咱们商量一下，如何把他变成肥料！”

涉芙拍手道，“好极了！”

叶静一大喊，“我不要做肥料，我是人！”

老者又甩了他一巴掌喝道，“不要吵！把低贱的生命换一种高贵的活法不好吗？”

“救命啊……”叶静一的哀求并不能改变什么，老者拖着他和小芙来到岭下，一老一小专心致致地研究起如何制作人体肥料的事来。

曾小鱼摇摇头苦笑不已。

楚静河服了两颗肖静仪给他的药丸后，气色好了许多。肖静仪气鼓鼓地瞪着跪在地上的逍遥门弟子，“你们……你们跟着他一块做坏事，太过份了！”

“大小姐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肖静仪回头看向楚静河，楚静河苦笑道，“冒犯我倒也无所谓，但是冒犯师祖和大小姐就万万不能饶。把他们……驱逐出去吧！”

肖静仪点点头，“二师兄的话你们听见了吗？还不快滚！”

“谢大小姐不杀之恩！”十几个人连滚带爬地跑了。

“老头儿，我觉得还是把他切碎了埋在土里比较好！”小芙一本正经地提出建议。

老者瞪了她一眼，“什么老头儿？叫三爷爷！”

小芙撇了撇嘴，“三爷爷就三爷爷，要不是看你胡子一大把，我才不叫呢！三爷爷，你觉得我办法好不好？”

“不好！”老者得叶静一同时反对，老者瞪了叶静一一眼，“闭嘴！你现在是肥料，肥料有说话的吗？”

“大小姐，救命啊！”叶静一绝望地向肖静仪求救。

肖静仪哼了一声扭头不理他。

“为什么不好啊？”小芙不高兴了，老者道，“切碎当然没问题，问题是你来切还是我来切？”

小芙道，“当然是你，我还是个孩子！”

老者撇嘴，“孩子？好吧，我有一个好主意，咱们先把他的血放到地下，让小树先喝饱了再说。”

小芙道，“小树在上面呢，喝不到吧？”

“我有办法！”老者一扬手，一道白光从他指间闪过，在小树的树根和叶静一青紫的手腕间出现了一条极细的光带。

老者得意道，“这样就可以了！”

小芙拍手道，“太好了！开始吧！”

白色光带因为叶静一鲜血的涌入而变红，叶静一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肖静仪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声道，“我师父……受了点刺激，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了。不过他人还是很好的！”

曾小鱼笑笑没有说话。

小芙和这位冬青子似乎有着某种缘分，他还从来没见她能在一个人面前如此有耐心，包括他自己也是一样，说不上几句话就翻脸。

肖静仪见他一直注视着小芙和冬青子，也有些奇怪地说道，“我师父和小芙好象很有缘分，十年了，他和我说过的话加在一起还不超过十句。”

“小芙，咱们把他种下去好不好？”冬青子的提议立即让小芙鼓堂叫好。

冬青子向身后挥了挥手，“你过来！”

肖静仪应了一声刚迈出两小，冬青子道，“不是你！”她愣了一下停下脚步，看向曾小鱼。

曾小鱼快步来到他身边，冬青子道，“小伙子有力气，帮我们挖个坑！”

曾小鱼：……

冬青子瞪了他一眼，“愣着干嘛？还不快动手？不用太大，但是一定要深，肥料头露在外面就行。”

曾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