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伊斯坎达尔的视线转向自己之时,心血来潮的秦人也聚拢流沙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他的身周缠绕起了风沙,狂烈的风暴卷动黄沙,将他的身躯笼罩。
他的身体顿时开始了变化。
身躯逐渐拔高,变得更加强壮。
凝聚的流沙将他的头颅覆盖,形成了砂金色的、宛如鹰鹫的头盔,弯曲翘起的甲胄,将他的胸前、双肩覆盖。
在流沙缠绕上他的双臂,化为砂金色铠甲之时,他的双腿也在轻响声中逐渐扭曲,形成了不似人类、更像是鹰鹫的弯曲双足。
沙沙沙
脚下的黄沙之中,一位全身由黄沙凝聚的、身披铠甲的士兵,以跪拜的姿势从沙中升起,双手高举
在他的手中,是一柄长长的权杖,宛如十字刃与日轮结合的锥形,连接着那长长的握柄。
秦人伸出手,抓起了权杖。
嗡嗡
逐渐变得灿烂的铠甲之上,蔓延出了一条条细密的、闪耀的纹路,宛如太阳的徽记。
看着远方的军队,秦人高举手中的权杖,向着前方走去,那泛着回音的低沉声音,响彻了整片沙漠
“恕瑞玛你的皇帝回来了”
每前进一步,他手中的权杖都会在黄沙中敲击出一声孤独的音调,在空旷的沙漠之上回响。
然后,众人便看到,一个个宛如古旧的雕像般、穿着精致却残破的铠甲的士兵,从黄沙之中站了起来。
数个,数十个,数百个,数千个,数万个。
当秦人踏出第五步的时候,他的身后,便已经站起了数万的黄沙士兵。
“恕瑞玛”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个陌生的词语。
这个词语并不存在于历史上的任何章节,也不是存在于任何一本英雄史诗上的名讳,但是,所有人都能听得出来,这个陌生的词语,并非是凭空臆造。
“这就是你的真身,你的军队吗”
伊斯坎达尔望着化身为半鹰人姿态的秦人,望着他身后和自己的军队数量别无二致的庞大军队。
那军队,完全由黄沙所铸造。
他能够看得出来,那些黄沙士兵,并没有自己的意志。
那些,与其说是战士,不如说是魔像。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似有种感觉到,这些“魔像”,是有着灵魂的。
一旁的拉美西斯二世以及尼托则是神情疑惑。
毫无疑问,这个形象,是天空之神、王权之神荷鲁斯或者至高的太阳神、诸神之王拉。
但是,恕瑞玛这个名字,这两位生活在公元前两千多年前和一千多年前的古埃及法老,并没有任何印象。
“失落的古老王朝历史”
两位法老对视了一眼,就和蝎子王、美尼斯那几位没有详细历史记载遗留的法老一般,也有谜团更多,甚至完全失落的历史。
恕瑞玛,难道是在更早之前,荷鲁斯或者拉神的国度的名讳
秦人自然不会去回答他们这是另一个世界的古老王朝的名讳,也不会回答自己是在扮演恕瑞玛的那位末代皇帝。
秦人将手中的权杖插入黄沙之中。
即使这片黄沙覆盖的土地是由伊斯坎达尔和一众英灵的心象具现化出来的,但是,只要是黄沙,就受到他的掌控
“我的帝国,存在于每颗砂砾之中。”
秦人的记忆中,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台词。
轻轻地摇了摇头,秦人手中的权杖高举
“嗬啊”
狂烈风暴涌起,灼热的流沙向着天空聚拢。
旋转,汇聚。
在秦人,在黄沙士兵们的头顶之上,巨大的太阳圆盘凝聚、呈现在众人的面前,在天空中漂浮着。
超过百米的、巨大的太阳圆盘,就这样漂浮在天空之中,向着这原本就灼热的大地,投下了灼热而神圣的光辉。
那巨大的太阳圆盘之上,隐隐约约可以见到那神圣而奇异的符文线条。
“果然是神明吗”
韦伯望着那巨大的身影,就算是再孤陋寡闻,也不由得联想到了古埃及神话之中所记述的神明。
就在这时,伊斯坎达尔的大笑声响起
“神明又如何”
“来吧我的勇士”
伊斯坎达尔毫不犹豫地举起了佩剑,下令道
“蹂躏吧我无双的军队”
“是”
回应他的,是战士们的高喊声,曾经横扫欧亚大陆的无敌军队,发动了冲击。
而秦人也随之抬起左手,泛着回音的、低沉的声音在每一个黄沙士兵的耳边响起
“前进吧我忠诚的士兵”
“咔”
随着他的命令响起,所有的黄沙士兵整齐划一抬起长枪、黄沙禁军举起巨盾的动作。
伴随着从者们的咆哮与黄沙士兵们沉默却坚定的步伐,加起来近十万的军队,对撞在一起。
为了大帝,这无双的从者们,挥舞着武器,将黄沙士兵的武器击落,然后将黄沙士兵的身躯斩裂。
一个个黄沙士兵被击倒,击碎。
然而,下一刻,那些碎裂的黄沙又一次凝聚起来。
为了皇帝,这忠诚的士兵们,再次复苏,不躲不闪,在对方的武器贯穿自身之时,用流沙凝聚的长枪将眼前的从者们贯穿。
所有人都见识到了这些黄沙士兵的强悍。
他们是不死的,即使被击溃,又会风沙涌动之时再次复苏,在敌人的身前,身后,亦或者脚下再次聚拢成型,用自己的武器将这些精通战斗的从者们杀死。
马其顿的士兵们,也没有任何地犹疑,无论对方站起来多少次,都会坚定地挥动武器再一次将它们击倒,直到自己筋疲力尽,被那再一次站起来的不死的黄沙士兵所击倒。
但是,这样的劣势,并没有让伊斯坎达尔气馁,相反,他大笑着,举起塞浦路特之剑,骑着自己的爱马,向着敌军的首领,向着秦人发动了冲击
一路上,所有挡在他面前的黄沙士兵,都被他那宛如巨剑般宽大、但在他身材的衬托下显得宛如短剑般窄小的配剑下被斩碎成黄沙。
这位征服王,直直地向着秦人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