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樱不停的在马路上招手,没有一辆车肯为她停下来。
徐廷远的车就停在不远处,他和小杜看着在马路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她。
“你不下去帮帮她?”副驾驶的男人问徐廷远。
他好笑的反问回去:“我为什么要帮她?她可是差点杀了我家老太太。”
“那你来这儿干嘛?”
徐廷远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看着盛樱:“当然是觉得好玩。”
他一副事不关己,吊儿郎当的样子让朋友忍不住唏嘘两句:“那你这是纯粹来找乐子来了吧。”
徐廷远欠揍的表情告诉他很享受这样的乐子。
天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劲儿在盛樱身上搞出这么一处。
盛樱没有拦住可以载她离开的车,那些保镖们追上来将她围住,想带她回去又怕伤到她,只得好言相劝道:“盛小姐请跟我们回去吧,我们也奉命行事,请别为难我们。”
“那你们不要为难我行不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一定要扣在我头上?放我离开吧,别纠缠我了!”
她转身离开,保镖一个折回就把她拦住,瘦弱的盛樱拽住保镖的胳膊来了个过肩摔。
她愣了愣,显然是被自己刚才的的举动给惊到了。
只是脑子里想象了一下过肩摔的画面就把人真的摔倒了。
“啧啧啧,看不出来这姑娘还挺厉害。”小杜的赞叹与惊叹同时发出,那招过肩摔不要太帅。
徐廷远眯了眯眼,随后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挺有意思。”
因为用力过度导致胸腔好一阵窒息,那种轻微的被针刺的感觉无法忽略。她捂住胸口,呼吸逐渐不顺,看着眼前的人影越来越模糊。
该死。
意识停留在徐廷远最后一声可惜中便昏了过去。
盛樱被带回医院后,看管的保镖们只多不少,将整个二楼以及盛樱当时逃走时的那个窗户下面也安排了站岗的人。
醒来后的盛樱好一阵悲催无奈,她看着门口来往巡视的保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伤过人了。
于助理又来了,他带着从国外请来的医生给盛樱做了个检查,随后医生和助理出去说了什么盛樱一概不知。
她总有种自己被当作实验品的错觉。
于助理进来后问盛樱感觉如何,盛樱不搭理他,只顾着看窗外发呆。
于助理临走时道:“下午会有人来跟你进行沟通,如果沟通顺利的话说不定盛小姐就可以离开这里。”
她这才把目光看向他:“你当我会信你?”
于助理笑了笑离开。
她将自己蜷缩在床上,已经有两三天没有跟父亲联系了,不知道父亲有没有报警。如果报警了她在这边应该能很快得救吧。
她记得走廊里有前台,那边应该可以打电话。披上衣服,盛樱走到门口,保镖果然挡住了她。
“我只是想出去走走,就在走廊里。”
保镖这才放下手,盛樱走出去没两步后面就跟了四个保镖。
二楼前台没有值班的护士,她走到电话跟前刚要伸手,保镖按住座机说:“不好意思盛小姐,于秘书说了不让您动任何通讯设备。”
盛樱欲言又止,好半天才缓下心中的怒火,和和气气的说:“我给我爸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说。”
保镖犹豫了一下,道:“我请示一下于秘书。”
看着近在眼前的座机却不能用,盛樱着急却也无可奈何。几分钟后保镖转过来对她说:“抱歉,于秘书说为了防止您逃跑,任何通讯设备都不能让您碰。”
盛樱忍无可忍,用力将那保镖推开,拿起电话就要拨号,对方过来拔掉电话线又将她圈住不让碰座机。
她尖叫一声:“放开我!你们这群无视法律无视人权的混蛋!”
她力气再大也敌不过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愤怒和无助化成眼泪落下,她嘶吼道:“我到底做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放开我!”
保镖对她的吼叫置之不理,每个人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冷漠的看着盛樱像一只被圈在笼子里的鸟到处扑腾,最后落得个羽翼被折,身残志毁。
保镖们怕她情绪激动熬坏了身子,便喊来护士给她打了一剂镇静剂。镇静剂下去,盛樱果然不在乱扑腾,安静的躺在床上,眼睛睁得老大,愤懑的看着满屋子的医生和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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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享甩了甩被警帽压乱的头发,又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才满意的下了车。
后座的同事拎着一个箱子问他:“江哥,微型测谎仪带上去吗?”
江享点点头,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不用猜都知道是那个人的短信。他拿出手机,对方的信件内容是让他不管用什么方法要盛樱承认罪行。还附带了一张让他无法忽视的照片,江享握紧手机,冷峻的面容寒霜一现。
几人到了盛樱所在的楼层,保镖们看到江享便自动放行。
他进去时盛樱爬在窗户前面发呆,听到身后来了人便转过身去。看到一身警服的江享,被来人惊艳了一下。
江享本不爱笑,面相上看去冷冷清清,徒增一种疏离淡漠的感觉。再加上一身警服,给他倍增威严与冷厉之气。
他开门见山道:“盛小姐你好,我是东墙市警察局刑警江享。”
盛樱已经猜到他的来意,低下头道:“是来让我承认罪行的吗?”
江享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这是已经知道他过来的目的了?
“秉公办事,无关问责。盛小姐只要按照我提问的回答便是。”
不带一丝情调的语气和高冷的形象让盛樱无法对他生出信任的好感,她轻声说:“那你问吧。”
江享看着她一副“你问我都受着但我就是不会改变心意”的样子在心里笑了笑。实在想不通那人为什么一定要对这么一个看上去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女人下手?
真是比自己还要冷漠无情。
他给自己拉了张凳子坐在盛樱跟前,翘起的二郎腿显得整个人霸气无比。
“七月四号的晚上十一点盛小姐是在哪里?”
盛樱蹙眉,疑惑道:“七月四号?”七月四号是画展前几天了,那个时候她刚放了暑假。
“盛小姐想起了什么?”
她看着江享的眼睛,“七月四号我在家。”
“谁可以作证?”他抬了一下手,站在他身后的男子打开笔记本开始记录对话。
“爸爸,还有钟点工阿姨。”
江享一边翻看着那人给他的关于盛樱的资料,一边问:“联系方式还记得吗?”
“我只记得我父亲的,阿姨的不知道,都在手机上。”
“那就留一下你父亲的。”
盛樱一口气说完父亲的手机号,江享翻动资料的手一顿:“17?盛小姐,据我所知咱们这边没有178打头的手机号。”
“不可能,我们家那边都是178打头的。”
他回头和身后记录的男人互看了一眼,男子也说全国之内没有以178打头的手机号。
盛樱好像明白了什么,她说:“你们说没有就没有吧,就算你们找到了我父亲又能怎样?你们不就是想让我坐实了这个罪名吗?”
这么多天的囚禁,为的就是磨光她的意志,给她造成一种自己就是杀人凶手的错误引导。
她说的很对,江享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然而盛樱又道:“没有人证明我也不会承认的,我没有做就是没做。”
目光和语气同样坚定,她必须捍卫自己的人格与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