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楚阙打累,于云涯儿背上坐了下来,周仓趁机赶紧上前询问楚阙发生何事。楚阙望了周仓一眼,随即正了正色,又用脚跟击打云涯儿腿侧,才答:“你虽是黄巾贼,不过却也算是光明磊落之人,此事与你听也无妨。”然后,又将手在云涯儿背上拍了三下,“这厮自入黄巾大营起,就从未过一句实话。若不是我又见于韩叔,已从其处了解一二,恐又受其惑。此番正好令我撞见,若不教训一二,又岂能解我心头之恨!”
仔细思来,自己自到这里以来,的确了无数谎话,还几番冒充仗义之士,骗了张曼成,骗了韩暨,也骗了周仓,云涯儿自知心虚,不敢作声。只是自己除了几次见楚阙有难时心生怜惜外,同行不过半日,也唯独没有骗过她。为何她却要咄咄相逼,自己若是被其揭穿,失了周仓信任,该如何是好。
幸而楚阙并未继续下去,只是不断表达心中不满。周仓便以为是因名字之事有所误会,而替云涯儿撒起慌来,“姑娘误会了!此人确是廖兄,乃我黄巾大方将廖化。此前冒充云涯儿,乃情势所迫,并非有心为之。”周仓虽对二人之事有所耳闻,却因云涯儿故意隐瞒,并不知事情,而又不敢再暴露云涯儿身份,才得如此漏洞百出。
本以为有自己做保,这姑娘会相信一些,结果楚阙反而怒目圆睁,站起身来就冲云涯儿背上踏去,嘴里还不忘念叨,“你既是黄巾方将,那日我问你是否是黄巾贼,你为何否认?是怕我杀你,还是欲混入我乡勇之汁…”
了一半,云涯儿恐其漏,慌忙扑去将其双腿紧抱,其果然不再言,愤而握拳于云涯儿背上猛锤,同时嘴中改口骂道:“你这厮果真是嫌命太长,今日我便送你一程!”罢,将右拳高举,重重砸下,却不心砸在云涯儿头顶,不止自己手上一阵疼痛,云涯儿更是将手从她腿上松开,抱于自己头上,在地上疼得打起滚来。
自知下手重了,楚阙立即蹲下查看,手刚要触碰到云涯儿,却又迅速收回,还是厉声道:“你此次用头袭击我手之仇,我且先记下,来日再与你一起算上!在此之前,你得先给我个法,我好再做定夺。”然后一把按住云涯儿,不让其再滚,“!为何我欲杀张曼成之时,你要上前阻拦,害我几被其毒死!”
原来是因此事才令楚阙又以为自己是见风使舵之人,云涯儿不禁松了一口气,正好那张曼成在周仓心中也非善类,将此事明,反而能够增加自己的英雄形象,于是又添盐加醋道:“其实我早就知道张曼成藏有暗器,只是我既然是黄巾之人,自不能助你杀那张曼成,否则我不就真成了背信弃义之徒?因而情况紧急,并未能及时提醒,几害你殒命,我实乃寝食难安。”
“那你躲于暗处不出来不也可以,为何要挡于张曼成身前,令我分心?”楚阙显然对其回答并不满意,又提质问。
而此处正是可以如实回答的地方,云涯儿自认不用胡编也足以感动楚阙,便一五一十将前后过程全都告与了楚阙。楚阙果然心生愧疚,低下头去,不再咄咄逼人。就连一旁的周仓听完其言,也对这重情重义之举赞赏有加。
干戈既化,楚阙亦未再提任何与云涯儿有关之事,终于蒙混过关,云涯儿心中正暗暗窃喜。周仓却在这个时候不识相地问道:“既然误会一场,姑娘追杀至此,下一步又有何打算?”
“谁,谁追杀啦!我只是碰巧遇上你二人,这才失态于此。”楚阙当即矢口否认,脸颊之上却略显红润。
方才之言,周仓只是试探,他自觉一路上心谨慎,若是能被楚阙悄无声息追上,自然也能被他人追踪,恐误大事,于是又问:“那,姑娘为何会来簇?”
“这个……你我阵营不同,恕我不便告知。”经周仓此问,楚阙脸上又变得严肃了些,随即猛拍云涯儿右肩道,“今日我且先留你命,待我我去打听一二,若你所言有半句虚假,下次再见之日,便是我送你上路之日。”完,便纵身一跃,然后几个健步,消失于矮丘之后。
而其越是如此,越是令周仓生疑,深感日后行动必当加倍心,随即将脸凑于云涯儿耳边轻声细语。云涯儿点了头,便紧跟其后,埋伏路边,等待黑。
时至夜晚,盘查官军果然松懈许多,且仅靠火烛之光,已照不清衣装。周仓便对云涯儿道:“你且在慈候,我先去试探一番,若是过了关卡,你再去过。”云涯儿再次点头允诺,周仓便将云涯儿之刀也拿了藏于衣中,朝关卡走去。
那群官军见周仓一人,极不耐烦,随意盘问了几句,便让其过去了,直到周仓没影,也未见半点异样。云涯儿便欣然走出,也学周仓样子走到关卡,官军依旧极不耐烦,问道:“所去为何?”
“行商。”云涯儿照周仓所教回答,那官军果然没有为难,并且催其快走。过关如此容易,难免有些兴奋,不由得将脚步加快了些,此时背后却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
“站住!”
莫非自己暴露了?听闻此声,云涯儿心虚至极,立即站住不敢回头,而后那声音又传了过来。
“你方才所去为何?”
“行商。”云涯儿答此言时,额上已有冷汗,若是就此被抓去,恐怕此生便提前结束了,不得不怕。
“哎!走吧!”
虽然不知为何,云涯儿总算松了一口气,匆忙走去,却听见身后又传来声音。
“真是世态炎凉,就连这行商之人也已落魄至此,若是遇上山贼之流,恐怕性命也难保全。黄巾贼寇当前,我等立身于世间,却不能惩奸除恶,而是在此盘查百姓,难道黄巾之乱能就此自平?”
“莫要了,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到,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