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方才先来之人正与后来三人互相拼杀,你来我往,不分上下。奇怪之处在于四人明明皆是黄巾之人,为何却在此处拼杀。更奇怪的是,那三人明显是冲此人而来,为何喊得是自己名字。云涯儿带着心中疑惑,开始仔细观察四人。
因四人动作频繁,又相距稍远,云涯儿终是未能看出什么端倪。四人却越斗越狠,似有拼个你死我活之意。不过那三人虽是合力攻击,却又互相牵制,并未因人数而占得上风,显然并无默契。
又打一阵,被追人突然背身过去,将刀置于背后由下而上挑起,将三人之力尽数化解,然后又趁此时飞身一脚,把那三人从左至右一同踢倒,却不恋战,一个纵身就没了踪影。
三人爬起以后,慌忙搜寻,即便乱砍一通也见不到半个人影。如果这三人正忙于打斗,并未注意,还能得过去。可云涯儿眼睁睁地看到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消失了,却找不到任何破绽,已然是目瞪口呆。
而后,那三人又叫骂开来,称呼的仍是云涯儿名字,的却是刚才打斗之事。云涯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早已和廖化交换了身份,这三人若是不认识自己,极有可能追杀的是自己的方将廖化。好在廖化足智多谋,无需自己担心,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不知是打累了,还是骂累了,三人竟盘坐于地上歇息起来,一时半会也走不掉了。这倒是让云涯儿心急如焚,陪这三人干耗事,万一廖化已经走远,自己该去哪寻找?却只能在心中逞个口快,该干望时还是得老老实实干望。
等了片刻,三人还是依旧如此,云涯儿深觉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便环顾四周,寻找可以离开之处。结果想起自己在已摸索半,仍是没能找见其他出路,而自己来时之路,又必须经过谷中,已然没有退路。索性偷偷摸摸蹲回大石之后,却隐约感觉身旁有人,立即警觉望去,竟发现周仓正伏于石上查看下面三人动静,差点喊叫出来。
幸好其及时反应过来,只轻轻出了一个“怎”字,而后又细声问之,“你怎在此?”周仓听了,没有作答,只转头看其一眼,并示意其莫要出声,而后又指了指谷中三人。
经此一番,云涯儿总算完全明白过来,原来那与三人打斗之人并非廖化,而是周仓,因其脚力惊人,只一眨眼的功夫便闪进了石头之后,才有如消失一般。
只是那三人毫无离去之意,反倒像是守株待兔,等周仓出去。毕竟对方守住了要道,趁其不备时溜走的可能亦不大。从三人行为看来,似乎也不是单纯为了杀周仓二来,只是将其困于簇便得意起来,口中的骂话更是盛气凌人。
而周仓这边,倒也毫不心急,观察半也无半点动静,便和云涯儿一样蹲下身来,这才向云涯儿声透露了一些信息。
可被困于此终究还是有些憋屈,那三人又一直谩骂,实难入耳,云涯儿只恨自己不懂得一招半式,不然定要将那叫骂之人教训一番。相较之下,周仓则要平和得多,毕竟骂的不是他的名字。
又骂半晌,那三人总算消停了些,开始互相商量起来,声音略轻,云涯儿并不能听得什么。随后便看到三人坐回马上,连同周仓之马一起牵走,并骂了最后一声。
眼见烦人之人终于离去,云涯儿迫不及待地想要伸个懒腰,却被周仓按住,并示意继续观察。片刻后,果然看到一人骑马折返回来,又在谷中巡视一番,这才离去。若不是周仓警惕,云涯儿可能已经暴露,忙称道周仓又机敏了许多。
危机好不容易过去,周仓却仍是一副愁眉,再次令云涯儿不解,又问其故。周仓朝谷中确认再三,才躺在石上回答:“廖方将已经被张曼成囚禁,却不拆穿,反而择了吉日准备将其处死,以证自己对黄巾军之忠心。”
万没想到,那张曼成竟然想出了一个既能除掉廖化,又能消除对自己不利传言的两全之计。即便不知其间到底发生了何事,业已证明廖化的计划已经失败。
又从周仓口中得知,那拆穿此计划的关键人物,便是杜远。这令云涯儿自责不已,若不是自己轻易报出假冒名号,也不会令廖化陷入如簇步。因而,其更加相信自己是带祸之身。
只一会儿,云涯儿就变得比周仓还要阴郁,倒是令周仓不安起来,忙安慰其道:“云……廖兄切莫悲观,我今日逃至此处便是为了营救廖方将。”而后其又将与云涯儿分别以后所遇之事与云涯儿听。
原来廖化一直都不认为自己能够真正服张曼成,只是打算以自己做饵,诱张曼成北上。故而安排裴元绍乔装隐藏于百姓之中,准备随时应对。而周仓与裴元绍汇合后,以为云涯儿已经到了波才之处,便自告奋勇,用疑兵之计扰乱张曼成。结果不想那张曼成狡猾无比,早已招募了杀手,前来追杀走漏风声之人,然后周仓便逃到了此处,与裴元绍失散了。
如今见到云涯儿,又是惊喜又是担心,恐其也遭受张曼成迫害,便劝其还是回汝南去先暂避一时,再作打算。云涯儿哪里愿意,心中盘算取得太平要术自然不便告知,然而即便只是廖化有难这一点,自己也决计不能袖手旁观,怎么能安心避难去。
二人争辩了一番,周仓终究不过云涯儿,便向其提出建议。因自己现在身为诱饵,不便与其同行,而那张曼成军中认识云涯儿的,并无几人,不如就此伪装成百姓先与裴元绍汇合再从长计议。自己则将张曼成杀手引向颍川去,以令其心生猜忌,向北进军。
这方法确实是个好方法,实施起来却极为艰难,云涯儿深知周仓此去会有多危险,却也不好阻拦,只能望其保重,心中不禁又伤感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