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声响似乎也吓了长发男一大跳,他回过头去嘴巴嘟囔着,“真是烂酒店,这个坏了那个坏——你有什么事?”
他说了一半又转过头看看着阮清夏,后者却犹豫了,电视的突然打开是在警示什么吗?她到底应不应该进这个房间?
她咬了咬嘴唇最终改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那个,我可以借用一下厕所吗?”
还有10分钟,加上时间流动的速度加快,她还有2分钟左右决定要不要换房间,当务之急只能进去观察一下,有任何不对都立即冲出来进入其他房间。
“好。”长发男倒是非常干脆的点头侧身让阮清夏通过,阮清夏快速冲进房间,眼睛先是打量了一下房间,除了突然亮起的电视外并无什么异常,地上是四散的画具,床对着的是木质画架,上面是一副房间的素描。
厕所同样没有什么不对劲,那种人形凹槽的家具也没有,她松了一口气,电视的突然打开或许只是一个巧合。
“啪嗒。”一滴冰凉的水这时掉在了她的脸上。
阮清夏摸了摸脸抬头,天花板白净,但仔细看能看到微微的弧度——天花板上有人形凹槽!
很明显是一张人脸陷在上面,嘴巴打开,仿佛怒吼。
内心一惊,阮清夏从原地炸起快速的奔向房间大门,长发男已经关了门坐在了床边,前者看也没看他按住门把手拉开了门,但终究晚了一步,映入眼帘的是一模一样的房间。
阮清夏的心凉了半截,她低头看向手表,12点零1分,她还是错过了出去的机会。
空气似乎一瞬间冷了下来,房间的氛围不经意发生了变化,灯光闪了闪,阮清夏僵硬的回头,听见木质摩擦的声音。
长发男还是坐在床边,只是不知何时面前的房间天翻地覆的改变,柔软的大床变成了病床,床头柜成了吸氧机,后者的衣服变成了蓝白条纹的病服,手上还联通着挂在床边的点滴瓶。
他此刻手里拿着一把美工刀,一点一点刮下画架上表皮,掉落了一地的木屑。阮清夏咽了口唾沫,同时厕所内的滴答声越来越大,就好像下起了雨,这次她选择主动出击,大树在长发男所在的地方拔地而起。
大树拔地而起,粗大的树干快速生长,把地面挣破裹向长发男,然而树干却铺了个空,长发男好似没有实体,尖利的树叶和树干从他身体穿了过去,他站起来重心不稳的身体摇晃,再抬头面目灰白。
这是一张很正常却可怖的脸,五官都端正的摆放在它该在的位置,但他的瞳孔灰白,肤色发冷,一张嘴乌黑的淌出血来,他一步又一步的靠近阮清夏,手挣脱了点滴,只留下针头在他血管里翻了起来。
阮清夏没有犹豫踏进了下一个房间。
房间依旧是病房,只是这次没了长发男的踪迹,取而代之的是及脚踝的水淹没了整个房间,同时厕所里依旧有水的哗哗声。她顿在了原地不知该不该继续向前,前有狼后有虎,还是她摸不着伤不了的灵体,到底要如何啊?
似乎是为了回答她的问题,身后的门被撞击,发出巨大的声响,阮清夏回过头去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又一次撞击紧接着袭来,直接把木门撞破了一个洞,大块的木头零零散散的掉落在地,从洞中央露出了蓝白的病服。
她一愣,这东西既然自己的能力碰不到,又为何他能碰到其他物体?也就是说设定的就是不能伤害吗,长发男一下接一下撞击在门上,门已经被撞得七零八落,她只能咬咬牙向前冲了出去。
脚淌过冰冷的水,一圈又一圈巨大的涟漪泛开,阮清夏目不斜视的冲过了洗手间,她实在不敢侧过头去看里面到底是何景象,所幸她有惊无险的冲过了洗手间,打开了下一扇门。
还是熟悉的房间,只是这次里面一片漆黑,病床安静的躺在黑暗里,点滴线在空气中晃荡。
阮清夏关上门谨慎的向前走了几步,这次室内确实是安安静静毫无异响,但她可不敢安心,她一步一步靠近厕所,门是关着的,没有声音。
刚刚里面传出了响动阮清夏害怕,这次没有动静了她却想进去探索了。从立柜里拿出了手电筒,她吞了口唾沫一脚踢开了门。
门直接被她踢得飞了出去,哐啷一声掉在地上破裂,里面是毫无变化的厕所,除了掉落的门所有东西都正常的放置在该有的位置,阮清夏拿着手电筒缓缓上移,慢慢移到了天花板。
不见了,那里曾经的人脸凹陷消失了,天花板一片平坦,阮清夏脸一黑,那个东西已经出来了!那它在哪里?
她正疑惑着,后颈脖却突然有了风感,阮清夏一个激灵,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凑在她身后呼吸,她冷在了原地,如坠冰窖。
那东西…在她身后?
阮清夏不知道自己的攻击能否有用,但她确实能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大口呼了一口气,冷汗顺着背流淌,她闭上眼一颗大树在身后拔地而起的同时转过了身子。
“刷——”
大树生长,锋利的树叶几乎贴在阮清夏的脸生长出来,阮清夏往后一退,面前只有一棵一人高的大树,哪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似乎一切都是假象,但她知道刚刚的感觉不是错觉。就在她转过来之前一定有什么东西站在她身后,并且在她转头的一秒之间消失了。
如果这是怪物,速度将多么可怕。
阮清夏越想越头皮发麻,她不知道该不该去向下一个房间,每一个房间都有危险,这间房间虽然看似安全也实则暗藏杀机。她抱起一直跟在她脚边的小白,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只能叫小白吸空气了,只是不知道那东西到底依不依赖空气生存。
这么想着阮清夏走到门口去,犹豫着转动了门把手,她把门一下子拉开,瞳孔随即放大——映入眼帘的是蓝白相见的病服。
长发男狞笑着举起了手中发锈的美工刀,嘴里一口一口的喷出血来,狠狠插向了阮清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