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鲤围着浴袍,擦拭半干的头发。
找吹风机的时候,发现了时济竟在她房里坐着。
他裸着上半身,发丝还在滴水,休闲短裤下露出半截紧实的小腿,苏鲤往后退了一步,移不开目光。
她干咳了两声,耳尖绯红,手忙脚乱的在原地转圈,脑子一片空白。
“是在找这个吗?”时济目的达成,发挥长臂优势,递来吹风机。
苏鲤怔愣了一下,“你...为什么在我房里?”
“我来帮你吹头发。”
时济淡定起身,身高差让苏鲤的视线只有他麦色的胸膛,一时间里面仿佛汹涌着无数热量小分子,直击苏鲤的脑门。
她的脸红成一坨,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时济一边在心里诽谤她小色鬼,一边将吹风机插电,柔和的暖风踏着五指拂过发丝,飘出阵阵芳香。
苏鲤呼吸粗重,面前的这副身躯实在太合她眼缘,忍住鼻血的翻涌,她双手搭上他的腰,反正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不摸白不摸。
滚烫的肌肤多了冰凉的触感,时济身子一僵。
苏鲤见他没什么反应,手掌延着腰线慢慢往上,两秒后被当事人捉住,“吹好了。”
“哦。”苏鲤还回忆着刚刚的手感。
“还想摸?”
“嗯嗯嗯嗯嗯嗯......”
时济弓着身子与之平视,猩红的瞳孔拉响警报,“真的?”,他声线沙哑,带着别样的诱惑。
苏鲤愣时清醒,小手用力往前推了一把,“那什么...我睡了,你先出去吧。”
时济瞧着她噔噔噔跳上床,敛了眉目,嘟囔,“无情。”
“给周泫租房是可怜她,并没有其他。”时济刻意抬高了腔调,表情也变得认真。
“?”
“你帮过她,是同情,我亦是如此。”,时济退回卧室门口,“睡吧,晚安。”
苏鲤目送他离去,他这是在跟自己解释,顺便撇清与周泫的关系?下午那份文件应该是被郑飞看到了吧,不然情报不可能传播的如此迅速。
X餐厅雅间内,苏鲤做东,将时济、导演与投资人聚在了一起。
卫储的实力有目共睹,大家将话说开了,导演点个头,卖个面子,也是乐意之至。
事情成了,卫储拉着苏鲤的手热泪盈眶,“宝贝,还是你对我最好。”
苏鲤甩开他,“你知道就好。”
“一年的消费单,别忘了啊。”
“欸,忘不了呢。”
好友得偿所愿,苏鲤也神采飞扬。
时济借此机会带她外出兜风,称不上万里无云的好天气,但阳光和煦。
两人延着河道旁光秃秃的绿柳悠闲了几步,苏鲤便像个闲不住的孩子,跑在了最前面。
广场周围摆摊的小贩“拦”住了她的去路,时济跟上去的时候,泡泡机已经在她手里交易完毕。
他带着小孩吹泡泡,喂鸽子,还买了只兔子气球绑在手臂上。
铃——
“时总,您看新闻了吗?”,李超严肃且认真,“A市凶杀案上了热搜,凶器是朝暮。”
时济变了脸色,“你现在在公司吗?”
“嗯,我一看到消息就来公司了,也通知了秘书部其他人。”
“好,通知市场部全员回来加班,我马上回公司。”
“小鲤,跟我回趟公司,朝暮出问题了。”,时济解下胳膊上的气球,任由其飞升,她牵着苏鲤的手腕,快速回到车内,“我最担心的问题还是发生了。”
苏鲤扣上安全带,还没反应过来,“到底什么事儿啊?”
“你看热搜。”
苏鲤翻了翻手机,案情大致描述是今早7点左右,A市X小区X号楼发现一具女尸,X某27岁,独居,受害者是某企业高级白领,法医推断事发时间为凌晨三点,尸体是今早受害者的母亲赶来为其做早餐发现的,因为工作忙,母亲隔三岔五会买些新鲜蔬菜为其准备早餐,警方对受害者家进行地毯式搜索的时候,发现其书柜上藏有朝暮,初步判定犯罪嫌弃人利用朝暮产品易于隐蔽的特点,将核心装置与外壳拆散,尾随受害者,并将其安置在了家中,进行摄像和录音功能。
她阅读完整篇文章,脸都白了。
“朝暮的芯片与外包装怎么会拆开呢?”,苏鲤预感不好,“当初设计部出稿的时候,就讨论过这个问题,为了安全起见,样品出来后专门快递去泽仁,令其亲自测试了一番,那边也是点头的了。”
“你不要着急,泽仁负责技术方面,了解芯片特性,到底是怎么拆下来的还有待考证。”
“可现在朝暮面对大众质疑,泽仁肯定拿外壳做文章。”,苏鲤叹了口气,“你在下个路口把我放下吧,我得去找叔叔商量这件事儿。”
“嗯,你别想太多,外壳的设计制作只要严格按照泽仁的要求,后续便不会有问题。”
A市凶杀案愈演愈烈,诗阅与泽仁展开拉锯战,双方互相推卸责任,舆论对每一方都不利。
警方那边还未出结果,犯罪嫌弃人也未抓到,A市又发生了一起相似的凶杀案,同样在受害者的家中寻到了朝暮的芯片。
苏鲤这几天几乎住在警察局,D先生也忙的脚不沾地,大家动员一切资源,让结果水落石出。
这个锅诗阅没背,朝暮的芯片与外壳吸附需要某种特殊材质的信息素,名为信息素,却起到密码锁的作用,只有特定的液态密码才得以溶解。
这条消息很快公布给了大众,舆论放过了诗阅,转而将愤怒发泄到了泽仁身上。
泽仁内部彻底乱作一团,高层忙的焦头烂额,他们接二连三的收到起诉,诗阅和时启也对其隐瞒信息素的事情进行起诉。
一时间众矢之的被推上高峰,在这个行业遥遥领先的技术公司,突然变得风雨飘摇。
公司上百口人,几乎都面临失业的威胁。
基层员工走的差不多了,中高层也是颤颤巍巍。
连续两起凶杀案的发生让A市人心惶惶,泽仁的股价一路跌停,已经到了接近破产的阶段。
舆论的指责从未因为公司的破产和起诉状的接二连三而手下留情,人民群众群情激愤,招募很快便在全市下架,即使是旧机也被大量回收,并予以销毁。
政府公开出面,加大了打击力度,违反者会收到法律的制裁。
事情闹大了,泽仁彻底没了立足之地,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午后,其副总裁发了疯似的点燃了研究室。
警察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一片狼藉和副总裁的尸体。
副总裁的死就像这场冬日的大雪,覆盖住了A市的波涛汹涌,给群众的心情降了温,大家开始缄口不言的放过泽仁,毕竟,人都没了。
长于短叹变成了惋惜,人走茶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