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别说,这鸿迁公主生的张扬美艳,西凉太子姿容亦是上乘,这两人针锋相对还真是相当的养眼,登时几个爱慕鸿迁公主的公子便暗暗的瞧着西凉太子不忿了起来。
西凉太子本是被方沉裕那高华的气度所吸引,对打扮不吸睛的鸿迁公主倒是并未留意,这细看倒觉得眼前一亮,不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道:“不知这是哪位公主殿下?敢如此对本宫说话,倒也算个女中豪杰了。”
这鸿迁公主安分了月余,如今正憋着一股火气无处撒,又看这嚣张跋扈的西凉太子不顺眼,当即便不留情面,牙尖嘴利的讥讽道:“今日是我父皇的寿宴,你西凉太子来我国贺寿,又带了梵音公主意图献媚便是对我父皇为表亲切之意,这梵音公主不适也是你西凉侍婢伺候不周的错,若非朝华郡主和两位公子反应迅速,莫说是梵音公主,就是太子恐怕不能全身而退!”
“鸿迁,不得无礼。”待她说罢,高宗皇帝便开口无关痛痒的呵斥了一声。
西凉太子眼珠一转,笑道:“公主只是同本宫玩笑罢了,本宫还不至于同一个女儿家置气,只是”西凉太子的眼神忽然又重新落回了方沉裕的身上,方沉裕镇定的看着他有什么花样,然而却没想到这西凉太子的话竟然不是冲她来的。
只听他接着道:“公主若是不提本宫倒是忘了方才韩少将军救陛下的风采,既然舍妹不敢高攀诸位皇子,那倒不如便嫁给韩少将军为妻如何?”
高宗皇帝的表情似是若有所思,西凉太子又将眼睛转向了安稳坐定的韩若明,笑道:“将军意下如何?”
沈倾城的面色顿时一变,眼看着便要起身,方沉裕抓住了她的手将她阻止,起身对西凉太子笑道:“太子,这梵音公主在西凉定是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韩少将军常年征战难免冷落妻儿,殿下难道是想要公主独守空房不成?”
见是她起身为韩若明辩驳,众人的神色便皆有些异样,迟桅杨虽说是面无表情,但原本抓着筷子的手的指节却因为逐渐用力而有些发白。
那西凉太子似是料到了她会为韩若明辩驳,点了点头重新看向韩若明道:“本宫自然是玩笑。只是若是本宫的妹妹真的嫁给韩将军,倒是不知这韩将军身为西凉驸马却身在大周,倒是不知还能否真心为大周效忠?”
鸿迁公主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道:“太子,那你方才也说了,你所说的话皆是玩笑,既然是玩笑那必然是不作数的,你又何必非要意图挑拨?若是此事在我大周传开,太子得了个斤斤计较的坏名声就不好了。”
西凉太子冷笑了一声,接着道:“本宫本是舍不得妹妹,想为妹妹寻一门好亲事罢了,倒是没想到这偌大的大周国却没有一个能当得我西凉驸马的人,那也便罢了。”
高宗皇帝道:“太子又何必急于将梵音公主下嫁?朕瞧着公主年纪还小,在西凉多留几年,等太子继了位若是还同我大周有结亲之意的话太子再将公主送来也不迟。”
许是同众人唇枪舌战的有些劳累,也许是这西凉太子因为高宗皇帝的让步而满意,这时便拱手笑道:“那是自然。”
众人一时松了口气,胖太监一拍手,丝竹声再起,舞姬们便随着音乐又重新上前,秀安长公主见那西凉太子的眼睛又从女儿的身上似有似无的扫过,不由得担忧的握紧了女儿的手。
这刀光剑影一过,朝中众人皆是各怀心事。林太师为首之流觉得高宗皇帝虽是上了年纪却还是个坐山观虎斗的老狐狸,而赵公子这些纨绔则在议论韩若明几乎成了西凉驸马的艳福,迟灵迟焕两人则嘲笑鸿迁公主和方沉裕的得罪了西凉太子的蠢行,方沁儿则不时同迟桅杨无声的遥遥对望,两人的眼神落在了迟桅松的眼中竟如一对苦命鸳鸯。
因太和宫宴这方沁儿的出丑之举,迟桅松自然是记得这方沁儿的,但正因如此他才更加疑惑两人之间这暧昧的关系,眼珠一转便暗暗的记在了心底中。
待一曲舞罢,西凉太子率先说了一声“好!”的拍了拍巴掌称赞。众人的心思又不在歌舞上头,因而皆是敷衍的应付着那西凉太子。
这西凉虽是并不如大周昌盛,但胜在兵力强盛,如今韩老将军年老无法带兵,虽说如今有了常胜少将军韩若明坐镇,但这韩若明到底年轻,如今又得了云麾将军一职,他为人又桀骜孤僻,能不能坐得稳这个位置也是未知之数,这迟桅杨根基不稳难保同西凉联手,虽说大周国的颜面不可让这西凉太子扫去,但也不可因为撕破脸而开战惹得生灵涂炭,如今迟桅杨继位在即,这表面的融洽自然是要有所维持。
西凉太子道:“今日歌舞甚好,只是本宫自小喜爱赛马射箭,原本今日前来一是为陛下贺寿,二也是想同仰慕已久的大殿下切磋。”
沈倾城对方沉裕道:“这塞外的纨绔到底想要怎样?竟是三番五次的提起这已故的大殿下,难不成是真的觉得陛下不会动他?”
方沉裕看着那西凉太子的方向道:“这西凉太子狂妄自大,但却也不是什么做无用功之人,今日怎的就这般巧合,那梵音公主莫名的就在宴会上当众中了毒?
这西凉太子又借机发难意图刺杀皇上,若非有韩少将军和你沈家哥哥这两位公子恐怕今日已被他得手,这西凉太子身份尊贵,若是出了什么事这西凉王定会借此事发兵。
如今勃梁才破几月,养兵千日,大周如今在周围各国中简直就像一块肥肉,若是陛下再这个时候驾崩太子匆匆继位定是无法稳定动荡时局,这西凉太子虽说该死,如今倒是一时也得罪不得。”
沈倾城听罢正要说话,那西凉太子却又一次幽幽的开了口。
重生之郡马爷哪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