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门口的人是方沉裕,那么屏风后的姑娘又是谁?
慕娴长公主率先的反应了过来,将鸿迁公主推到方沉裕的身边,自己则快步绕过了屏风。
“太子?!你怎么会在这!”
慕娴长公主那惊愕的声音让高宗皇帝更是如晴天霹雳一般。
“太子?什么太子?”
方沉裕一头雾水的看向鸿迁公主,鸿迁公主也被弄得是摸不着头脑。
迟桅杨也顾不得别的,随手从地上拿了衣裳穿好,这才犹豫着绕过了屏风,跪地对高宗皇帝道:“父皇,儿臣……”
高宗皇帝扬手便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迟桅杨的脸上。
迟桅杨被打的身子一歪,便摔倒在地,撞得屏风发出了一身巨响。
那还未下床的姑娘被迟桅杨挨的这一巴掌吓得是瑟瑟发抖,抱着被子不住的哭泣。
“你哭什么?还不快将衣裳穿好出来见皇上。”
而屏风后的慕娴长公主显然已经认出了那姑娘,语气不善的说了这话后便回到了高宗皇帝的身旁。
那姑娘手忙脚乱的将床帐撂下才敢穿衣服,那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停下后却也不见她有其他的动作。
“出来!”
高宗皇帝喝到。
鸿迁公主反应了过来,主动进去撩开了床帐,将那女人给狠狠的扯了出来。
那姑娘被扯了个踉跄,刚出来便失魂落魄的跪在了地上。
“抬起头来。”
那姑娘听到高宗皇帝的声音吓得一抖,但还是抬起了头,露出了即便是眼泪汪汪也不失颜色的一张脸。
床上的少女竟是方沁儿。
方沉裕一怔,难以置信的看着迟桅杨道:“太子爷,你跟沁儿……”
慕娴长公主的脸色也变的极为难看了起来。
方沁儿鬓发散乱,面颊上带着极为明显的潮红。
方才这屋中发生了什么事一眼便能判断了出来。
高宗皇帝的面色几乎是黑色的。
然而还没等高宗皇帝说话,大门便被人打开。
“朝华郡主!你怎么在这……”
来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神色从容毫发无损的方沉裕,目光又落在了无助哭泣的方沁儿身上。
“冯夫人有礼。”
方沉裕冲冯夫人一点头。
冯夫人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方才一个宫女过来偷偷对她耳语,说方沉裕已被人毁了清白,现在高宗皇帝正在气头,对不计前嫌一心为姐姐求情的方沁儿很是看中,许是有要让方沁儿代替方沉裕之意,她这才欢欢喜喜前来,道是没想到方沁儿会发生这等丑事。
满朝人尽皆知这方沁儿是冯家的女儿,如今木已成舟,还是当着高宗皇帝的面,即便是想要撇清干系也已经晚了。
冯夫人赶忙跪地道:“参加陛下,这沁儿……”
高宗皇帝冷笑道:“冯夫人,你来的倒是快,不知可否知道你这位好女儿会做下的这等好事!”
冯夫人忙不迭的叩头,道:“还请皇上息怒!今日之事定是误会,还望皇上查明真相!”
“误会?”
慕娴长公主冷笑了一声,接着一块带着血渍的白布就被狠狠的掷到了冯夫人的跟前。
“你看看,这事岂是误会两个字可以说清楚的?”
方沁儿面如土色,但如今身子已经给了迟桅杨,且冯夫人又巴不得她进入东宫之中,想来也不会再为她说话。
那一边的鸿迁公主看到那白布,面色便红了起来,掩唇看向了方沉裕,方沉裕的面上早不见了醉色,只尴尬的一耸肩头,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
“此女子不知羞耻竟敢勾引太子行此苟且之事?这就是冯崆峒养出来的好女儿?”
高宗皇帝看着那白布更是气的几近昏倒,方沉裕想了想,跪地道:“皇上息怒,此朝华有话说!”
高宗皇帝道:“讲。”
方沉裕道:“其实太子跟冯小姐本就是两心相悦,不过是朝华一直掺在太子爷和冯小姐之间才惹得他们二人无缘罢了。
“今日太子和冯小姐喝了酒又在这等夜间一时情不自禁也并非人所不容之事,为保太子和冯小姐清誉,皇上不妨将朝华和太子的婚约解除,让冯小姐即刻入住东宫做太子妃。
“这样既保住了太子和冯家的名声也成全了一对佳偶不至于让人所诟病,皇上以为如何?”
迟桅杨听到“解除婚约”四字猛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方沉裕。
然而方沉裕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朝他的方向看一眼。
似是对他已厌恶到了极点。
迟桅杨的手,慢慢的攥成了拳头。
高宗皇帝正在气头上,方沉裕的建议合情合理,且又是目前最合理的办法,高宗皇帝便丢下一句“照你说的做。”
接着便拂袖而去。
方沉裕的心里简直要乐开了花,但面上却是带着几分的忧伤。
她走到方沁儿的跟前,道:“你不是一直想代替我么,现在你已经做到了。”
“够了吧?”
丢下这话后,她转身便走。
走到门口时还不忘转头,用幽深的目光看了迟桅杨一眼。
两人的眼光对视到了一处。
方沉裕的眼神微动,其中似有万千话语。
但那一丝恨意,她却不再掩饰。
还未等迟桅杨有所反应,方沉裕便松开了抓着门栓的手,快步的跑走。
慕娴长公主和鸿迁公主也相继离开。
整个屋中静谧无声,唯剩方沁儿浅浅的抽泣声。
迟桅杨捂着红肿的脸,起身后便恶狠狠的瞪着方沁儿。
方沁儿察觉到了迟桅杨的目光,然而看到迟桅杨的刹那便被吓得一哆嗦。
迟桅杨收回了目光,一言不发的将还丢在地上的斗篷披上,转身便走。
“沁儿,你真是……”
冯夫人待迟桅杨离开便起身指着方沁儿说不出话。
“夫人!我真的是冤枉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太子会……”
方沁儿忙不迭的解释着,然而话到了嘴边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对啊。
太子为什么会在这?
她明明记得自己拿了钱吩咐那侍卫在宫宴开始后便来此等候的,那侍卫为何不见了人影,反倒莫名其妙的变成了迟桅杨?
重生之郡马爷哪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