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冷冷的对着拿剑的云深喝道:“阿深!放下!”
很奇怪,司言虽然因为接骨疼出一脸冷汗,还有一身的血迹刀伤,但这些丝毫不影响他温润如玉的气质。
司言瞪了眼放下剑退到一边的云深,又对安暮夸赞道:“公子猜的确实没错。”
安暮举一反三的猜出了中毒男的名字,笑着道:“看来那个阿深是带你们逃跑时被人用毒箭射到了,我猜用不上明日,今晚你们三人的画像就会出现在城里。”
“公子可有办法?”
司言看着眼前清秀的少年,心中暗叹着安暮的聪慧,他不由自主的相信这个少年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司言想自己如果逼迫这个少年为自己所用,那自己一定会事半功倍。
但也只是短短一瞬间,这样善良又充满自由气息的少年,司言对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感到唾弃。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居然变得像段七律那样阴暗,不择手段了?
安暮一脸骄傲的对司言嘚瑟道:“既然遇到了我,那必须有办法,看在你长得很好看的份上,我保证让你们都平平安安。”
“慕公子倒是很有意思。”
夸奖段司颜俊美的人数不胜数,司言对外貌根本不在乎,他知道只有实力才能保护重要的人。
但安暮是第一个夸他好看的人,对上她亮晶晶真诚的眼神,司言第一次觉得长相俊美也挺不错的。
是不是生病了,居然心脏砰砰的跳。
司言捂着心口,脸颊泛红,不敢再多想。
安暮在一旁拿出遮瑕膏,开始给发生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手上的心形痣遮掉,没注意到断腿男一闪而过的惊讶。
“别叫公子了,我叫慕瓷,我也不问你们真名,至少给我个代号,就像那个阿深一样,毕竟要救你们回去,也不能一口一个断腿的,中毒的吧!”
“在下司言。那个是阿深你知道的,我那个昏迷的朋友你叫他怀玉就行。”
司言用手抚摸被固定的右腿,对安暮语气温柔的让一旁的邢裕深都惊讶。
安暮看着美男近在咫尺的脸盛世美颜,还这么温柔的对自己说话,涨红着脸害羞的说:“那司兄你先闭眼。”
司言闻言闭上双眼,感觉到眼睛被毛茸茸的刷子来回刷着,嘴又被粘了些什么。
邢裕深惊讶的问道:“易容术,你是天云阁的人?”
安暮听到云深惊讶的话,不解的抬起头问:“天云阁?专门易容的么?”
司言“噗”的笑出来,看到安暮可爱的表情,温柔的解释说:“不是,是一个精通易容有全江湖各路消息的刺客组织。”
不知道为什么,安暮此刻的表情,和他小时候最喜欢的波斯猫沫沫很像。
不过他守护不住它,只能装作不在意,至少还能让它活着。
想到此处,司言苍白的面色又阴沉了几分。
安暮不屑地说:“啧,八卦总部呗!”
讲真,她最看不上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人,坏人再强大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一辈子见不得光。
“慕瓷公子很神秘啊,被药王谷的人追杀,医术高超还会易容。”
“我可不是被追杀,我就是不想杀那个跑腿的,才逃走的。”
“你的武功很高么?”
阿深在身后表示怀疑,自己两次出剑这个人都没有察觉,也没有丝毫内力,还这么自信觉得自己能打过那个内力深厚的追杀他的人。
“声音这么好听,怎么嘴这么毒!”
安暮不开心的碎碎念,这个叫阿深的太毒舌了,从开始到现在一个好脸都没给他。
安暮给那个还在昏迷怀玉的简单的粘了个下巴贴了片胡子,把俊俏的小脸,画成平凡到不会让人看第二眼的人。
然后发泄似的把东西扔进箱子,弄的声音乒乒乓乓的。
抬头冲着正在用内功调息的阿深说道:“快,贱男来我给你易容。”
“你叫谁呢!”
安暮背靠司言,狐假虎威起来,抑扬顿挫的对云深说:“中箭的你啊,“贱!男!”快来!”
阿深对上司言深沉的目光,心不甘情不愿,磨磨蹭蹭的走到安暮跟前。
安暮给他脸上抹了超黑的粉底液,就像在海滩暴晒三天的肤色,又给他贴了络腮胡,感叹的说道:“真丑,果然相由心生”
云深白了安暮一眼,自己怼少年一句,这少年就回怼自己三四句。
安暮扶起司言,冲着云深冷冷道:“你抱着怀玉,我扶着司言。”
“你怎么不抱。”
“大哥,我抱不动!”
云深抿着嘴,背起宁怀玉。
“大哥,你抱着他行吗,你看他刀口都流血了!”
安暮两个胳膊比划着,示意公主抱。
云深一脸阴沉的抱着宁怀玉,安暮一边艰难的扶着司言,一遍偷笑。
不愧是耽美小说,又一对cp诞生了,真好磕。
好不容易走到洛阳城,城门已经大关。
守城的守卫,上前问道:“什么人!”
安暮不着痕迹的给两个守卫塞了点银子,笑着巴结道:“两位大哥,在下和兄弟来投奔亲戚,奈何路上被强盗堵截,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捡回条小命。您通融通融,让我们进去吧。”
守卫笑眯眯的接过银子,拿着画像一个一个人脸比对,看到不是画上的人,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开城门的一条缝。
“行吧,下次小心点,这条路很容易遇到那帮山匪的。”
“多谢两位大哥。”
安暮扶着司言,迅速的走过城门,幸亏她心理素质好,一身冷汗都要被吓出来了。
虽然这个世界是假的,但她毕竟是真的,要是死在这个世界可太亏了。
“你们两个有钱么?我钱都打点守卫了,没有住店钱。”
“你没住的地方么!!!”
“大哥,我在逃跑诶,刚找客栈就被人发现了,我再回去的话,是不是太蠢了!”
“把它当了吧。”
司言解下腰上的玉佩递给安暮,眼中满是不舍。
“这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吧!”
安暮接过玉佩抚摸几下,揣进怀里。
“眼下更重要。”
司言说不出兄弟的命更重要这种煽情的话,只能淡淡的说出这种模棱两可的话。
但安暮却从中体会到了含义,满意的微笑。
这个太子还挺够意思的,不像历史书上那种无情无义帝王家的人,居然把这种证明身份的玉佩当了。
一,会暴露身份,会有仇人追杀。
二,就是会被别的皇子取笑,出入也会麻烦。
“既然司言这么相信我,那我一定帮您把玉佩当个好价钱!”
“太-司言,不可以!”
云深抱着怀玉不方便抢回来,不然他真想把玉佩抢走,如果连玉佩都没有了。
那太子就真的名存实亡了。
“别激动啊!我知道,这是流月国太子的玉佩嘛!看这龙纹,一般人还真不敢戴。”
“知道你还当!”
安暮白了云深一眼,扔了句外面等我,便走进当铺,把三人隔绝在门外。
然后把自己的粉钻耳钉摘了下来递给当铺老板。
“公子,您这耳坠是什么材质为何前所未见?”
“这是白金做的耳钉,没有耳洞的人也可以戴。上面嵌着的是纯色钻石,我敢说流月国加上黎国都找不到一颗这样的钻石,它不怕火不怕利刃,远比玉和琉璃更珍贵。”
老板不信邪的拿火折子烧了一下,发现钻石反而更亮了,又用放在一旁的剑砍了一刀却没有丝毫变化。
“果真!公子,这是从何得来?”
安暮摸了摸另一耳朵上的粉色耳钉,不舍的道:“祖上传下来的家母留给我的。”
当铺老板看到安暮还有一个,眼珠子一转,开始半忽悠半商量道:“公子何不当一对,还能卖了好价钱。”
“老板难道不知物以稀为贵么?这世间唯一的钻石,还会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亮,难道还卖不上好价钱么?”
虽然这钻石就是安暮用仪器和自己发丝做的,但是她还是舍不得卖,古代这么危险,留一个以后山穷水尽总还用的上。
当铺老板听见这话,看着手里的钻石耳夹,思考了一会。
然后狠了狠心,咬牙伸出两个手指道:“行吧,我出这个数。”
“老板,你这就太奸商了吧!我买的衣服都没这么便宜。”
老板出这些钱已经很肉痛了,要不是想把这稀奇物件,高价卖给宫里的人,他才不会这么高价买下!
老板又伸出四个手指,安暮却还是摇头,要知道安暮已经在克制自己了,她此时很想打人。
“公子最多五百两黄金,要是再多的话,小店是出不起了。”
安暮这才恍然大悟,摸了摸鼻尖,她还以为是五两银子,都要上手打人了。
安暮笑眯眯的伸出手接钱道:“成交,我要银票和一些碎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