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屿走出客栈,修长的手指抚摸太阳穴被安暮包扎过的伤口,没想到从小就被宠坏的师妹,会为他包扎伤口,还会为了他们答应成亲。
小时候,师傅不许师妹学武功和医术,师妹把所有委屈都发泄在他们这些弟子身上,其中包括她的丫鬟映画。
烧毁谷里的珍稀草药和书院都算好的,她还把映画的脸用匕首顺着嘴角划了一刀又一刀。
自从柳安暮死后,谷里的人都觉得师妹的人品不配当少主,但是柳安暮执意让他当少主,众人都说安沫就是投了个好胎而已。
但安暮出谷这半个月性情大变,还会了医术和轻功。
难道师妹其实一直在偷偷学医和武功,在谷中的所作所为只是想被逐出谷而已?
安暮应该不会想到她的没注意的到的漏洞,被秦屿自己脑补出了完美的理由。
秦屿摇了摇头,算了不想了。
他只需要完成谷主和少主交代的任务就好。
秦屿前往暮云客栈时,已经是三更了,客栈已经关门了,但他还是决定为了少主敲了敲门。
“客官,我们已经关门了,想住店或是打尖,明日再来吧!”
秦屿站在门口,淡淡道:“暮看云起时。”
“夜卧风雨声。”小二打开大门对上下句道:“秦师兄!可是上面有了任务?”
秦屿摇了摇头,拿起账本问道“今晚可曾来过受伤的三个男子,易容过,气度应该不凡。一个有腿疾一个昏迷,还有一个中毒了,步伐应该会乱而轻。”
林枫想都没想就回答道:“有,在上房五号与六号间。”
要说受伤的人来住店的确实有很多,但满足这全部条件的,便只有两个时辰前来住店的那三个人。
“我来这的事情不用和上面报告,那三个人的信息也隐藏,有什么人问起来就说不知道。”
秦屿扔下这句话,就上楼准备检查下那个昏迷的人,少主只说让自己帮助这个人退烧,另外那俩他可就不管了。
要是被谷主知道,他和少主救治敌国太子,怕是要把他俩扔进冷蛇窟炼成药人解恨。
但当秦屿站到门口时懵了,少主还没告诉自己,他有没有告诉这些人她的身份。
不过看那个女装断袖就被骗得挺惨,这三个人,少主才刚相识应该也不至于告知身份。
不过这流月国太子也真是的,随随便便就透露身份也不知道是单纯还是傻。
得亏他们少主没坏心眼,不然分分钟把他送到皇上面前当新婚礼物。
“谁!”
云深看到门前摇晃的身影,便觉得他们暴露了,拔剑便夺门而出,和在门口踱步的秦屿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是你?”
云深记得这个人,药王谷暗卫,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样子,不过没想到追慕瓷居然能追到这里来,看来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慕瓷让我帮昏迷的那位公子治病,不知他在五号间还是六号肩?”
“慕瓷?你把他抓走了?”
“我要是抓到他早就带他回去复命了好吗!”
秦屿没想到自诩天才的他,出谷以后居然接连被武力碾压,这个世界是怎么?
在隔壁听到声音便煮着拐棍走出来的司言问道:“那慕瓷公子呢?”
“他在陪一个叫段允的朋友,让我来照顾昏迷的男子。”
司言冲云深的房间努了努嘴:“宁玉在房间,在下司言,那位是云深。”
秦屿上下打量了一下段司颜,虽然脸被易容的平凡,但这一身气度确实不一般。
“在下秦屿。”
秦屿打量司言的同时,段司颜也在打量他。
看这人在药王谷职位绝对不低,却会被慕瓷所驱使,看来慕瓷公子便是少主柳安暮?
但是他的食指有个心形痣,据他所知这是柳安沫的标志,但是柳安沫已经去世两年了啊,难道这兄妹的心形痣长得位置是一模一样的?
秦屿走进屋内摸了摸宁怀玉的额头,开始把脉,然后一脸严肃的看了看被安暮包扎的伤口。
太不可思议了!
师妹自学的医术,居然能治如此严重的刀伤?
司言看着秦屿严肃的表情,不安的问道:“秦公子,怀玉可是身体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大碍,我开服药,明日你们去抓便好。对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掌柜与小二。”
“好。”云深接过写好的药方。
“那在下就告辞了,后会有期。”
“秦公子留步!”司言开口道:“慕瓷可有危险?”
秦屿回想了下那女装断袖的武功,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又想到自家少主没心没肺的和那人耍脾气的样子,感觉还是挺安全的,毕竟那男子因为少主连女装都穿了。
云深不耐烦的说:“到底是危险不危险!”
“危险与否就不劳各位操心了,药王谷向来不参与各国纷争,也希望三位不要缠着少,慕瓷。”
药王谷被黎洛宸那狗皇帝逼婚就够了,要是被他知道药王谷和流月国不清不楚,怕是要屠谷!
“你!”云深不服气的刚要动手,就被司言拉住。
“我们自有分寸,就不劳公子费心了,慢走。”
司言皱眉,眼眸晦涩压抑着自己不自知的感情。
安暮从床上醒来,看着四周的木质家具,大脑一瞬间短路,在这呆了一天还是觉得不真实,感觉命都是在兜揣着。
“醒了就起来吃饭!”
段七律优雅的在桌上喝茶,余光瞟到醒了的安暮,唇角微微勾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嗷!”安暮整理了下衣衫便和段七律下了楼,看到一众小二用杀气腾腾的眼神看着段七律。
“客官要些什么?”
“皮蛋瘦肉粥,冰糖燕窝,锅包肉,糖醋排骨。”安暮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报菜名。
“客官,这些都没有。”小二为难的说,少主怎么点这么多听都没听过的菜,是不是刁难他们昨日保护不利?
“那就有什么上什么吧,有钱!”安暮拍到桌上一张银票,段七律挑眉道:“去抢钱庄了?”
“没,钱都花光了,就去当铺当了些东西。”
安暮摸了耳垂的耳夹,淡淡的回答。
段七律早就注意到安暮耳朵上戴的耳夹了,细致的做工和闪光的钻倒是从未见过,但更比不上身为少主的他戴耳夹来的惊讶。
女人带耳坠是因为女人服侍男人,自古以来便低人一等,所以打孔穿环一开始是为奴隶制定的,后来才发展成女人带耳坠
看着就是富家公子的安暮带了两个耳夹,倒是让他有几分好奇。
如今两个耳坠剩一个,想也想到,那个耳坠是被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