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里的审判,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
3月的白天还是很短,现在已经快要到晚上了,天空中的乌云依然很厚,暴雨依然没有停歇的迹象。
最高裁判所附近,通讯中断、络中断、记者们也已经被围困在了这座陆上孤岛里,站在最高裁判所的窗口向外看去,大半个东都城区,都被掩藏在黑暗中。
扶桑的救灾广播,正在不断播报着灾难的受损情况,指引所有人尽可能地远离危险区域,以及到附近的安全区域去避险。
这个时候,救灾广播可能是扶桑唯一还在畅通,能够覆盖所有人的通讯了。
“海啸袭击了整个扶桑州的东岸,东岸所有的港口都被摧毁,沿海城市不同程度遭到破坏,东都城区受损面积达到了37,超过2000万人遭受灾害的威胁,这是扶桑战后以来,受灾最严重的一次”
“下面公布57个避难点,如果您在附近并且遭受到灾害的威胁,请您前往如下地点”
“刚刚得到消息,灾害再一步加剧,局部地区的暴雨,已经转成了冰雹,东都地区、静山县、山冈县、叶千县等中部多个地区被冰雹袭击,农作物损失惨重,预计经济损失”
在场的记者们,多是见多识广,跑遍了全世界采访的人。
此时听着灾难广播的播报,心中却在估量这次扶桑的损失。
扶桑的所有港口和大部分航运设施,都完蛋了。
扶桑的农业基本上完蛋了,今年所有农产品减产甚至绝产已经是定局。
真惨,太惨了啊
扶桑州这到底是惹怒了哪位大神啊!
在现场的记者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庄不远之前所说的那句话。
“在我的故乡,有一个美丽的传说”
妈蛋,美丽的传说真的是太可怕了!
四海龙王的震怒,果然不是轻易能够平息的。
可这一切,要持续到什么程度?
虔诚的兰西州记者马丁,正坐在长椅上,低着头喃喃祈祷,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扶桑州,又或者是为了别的什么人。
就在此时,他们身后的房门打开了。
胡子拉碴,却是满脸笑容的农利新走了出来。
顿时,所有的记者一拥而上,围住了他。
农和新回答了几句问题,他可比肖伟成熟多了,回答地很是得体。
“虽然扶桑州给了我很多的不公正待遇,但我一直相信扶桑州的法律,会给我一个公道的。现在我无罪释放了,某些人会因为对我的不公正待遇而付出代价,我保留继续向扶桑州上诉的权力,并要求扶桑州的政府赔偿”
“里面什么情况?”记者们慌忙又问道。
“什么情况?”农和新笑了。
当然是庄不远在继续发飙了!
庭里,庄不远把桌子拍得都快散架了!
他的两只眉毛竖了起来:“我的同事,只是向扶桑州出口了点粮食,就被当成恐怖分子抓起来?”
你们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我来告诉你们,如果我是恐怖分子,如何向扶桑州卖粮食!”
庭外,肖伟正拽着农和新在角落里分享零食,灾害广播里,突然响起了一个急促的声音:“紧急消息,紧急消息!”
“东都地区的七个战略物资储备库区均遭遇山洪暴发,山体滑坡危机!部分库区已经被水淹,粮食库存泡水,冷藏库存区已断电,救险人员正在抢救物资”
“战略物质储备库区里储备了东都地区超过七个月的紧急储备粮,一旦库区沦陷,东都地区的粮食储备,将会缩短到一周之内”
“根据紧急救灾法案,救灾指挥中心宣布,从现在开始,东都地区的所有物资进行配额制,所有的超市、商店立刻对货物进行封存,由救灾指挥中心统一进行赔给”
庭里,庄不远已经整个人坐到了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整个法庭。
“如果老子是恐怖分子,老子就砸了你们所有的粮食储备,到时候老子爱怎么卖粮食就怎么卖,爱卖多少钱就卖多少钱!”
“不对,老子偏偏不卖给你们粮食!老子卖给你们屎!你们还得乖乖得给老子说真香!”庄不远的咆哮声,响彻整个庭。
随着庄不远的咆哮,下面却越来越慌乱。
他们现在虽然在法庭里,但心早就已经飞了,不知道多少人,悄悄在台下听着灾难广播,此时不知道谁打开了扩音器,角落里小小的声音,却传遍了整个庭。
就在此时,又是一则消息传来。
播音员的声音格外低沉。
“一个格外沉痛的消息,物资抢救的努力失败了,不但库区遭到了自然灾难的袭击,通往库区的大部分道路,也已经被洪水淹没,所有有条件的居民,请最大可能地储备、节约所有的食物,接下来将会是一段艰难的日子”
现场几乎所有的扶桑人,都真的害怕了。
庄不远简直就是言出法随,他所有的话,一个个都应验了。
可他人明明在这里啊!
可外面明明是自然灾害啊!
难道他真的是上天眷顾之人,是四海龙王的使者?
“下一个!”庄不远猛然一拍桌子,才把他们的神魂拽了回来。
“我我们撤诉!”检方都快哭出来了。
“撤诉个屁!你们有胆诉,我就有胆应!说,这个是什么罪名!”
“什么?我们的同事,只是竞争了扶桑州国际机场的扩建工程,就被当成是恐怖分子?”庄不远嘿嘿一声冷笑,“要什么机场!机场有屁用!不要了!”
救灾广播上播报:“刚才,前所未有的巨大冰雹,袭击了东都地区的两座国际机场,因为不具备起飞条件,最后一班航班宣布取消,截至目前,滞留在机场的旅客超过了四万人”
“自此,扶桑州和外界的所有联系全部中断不过我们会坚持下来的!我们扶桑经历过无数的天灾,但从未被打倒过,我们一定会看到明天的太阳!天佑扶桑!”
此时,几乎所有的扶桑人,都低头祈祷,低声念了一句:“天佑扶桑我们一定会撑过去的。”
“天佑个屁!天佑我不佑!老子不愿意,你们连屎都吃不上!”庄不远一拍桌子,“我就问你们,屎香不香!大声点,我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