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别乱来,你这个时候不是帮忙是害死他们。”
刁海峰大步走了进来,一袖子挥开宇文玥,单手附在楚婉背后,磅礴纯正的内力不断地涌进楚婉身体里,从她的身体过一圈在逼出宁欢体内的毒素。
宁欢胸前的掌印逐渐变淡,毒血颜色越来越淡,刁海峰和楚婉才停了下来。
“老爹”
楚婉擦擦汗,尴尬的笑了笑。
“你才多点功力,就敢给别人运功逼毒,你是找死吧。”
刁海峰抬手狠狠在她脑袋上敲了个爆栗子。
“哎呦!老爹,宁欢大哥可是自己人,帮过我很多的。”
“那也不用把自己搭上吧。”
刁海峰很不满的瞪了眼宇文玥。
“幸亏您来了,我先给他开药。”
楚婉坐下来开药方,让蝶衣拿去煎药,继续为宁欢针灸,还需要清除余毒才行。
刁海峰见楚婉忙着,用手一指宇文玥,“小子,你出来说话。”
宇文玥跟着来到院子里。
“我不管你们做什么,但不能连累小婉,更不许伤害她一根毫毛,不然我就一掌拍死你,楚远对你有情分,我可没有。”
“前辈放心,我对婉婉是真心的,并无半分伤害之心,若有半句虚言,还请前辈随时取我性命就是。”
宇文玥恭敬的弯腰拱手。
刁海峰冷哼一声,“最好是这样。”
说完一甩袖子就走了,宁欢死活他才不在乎呢。
宇文玥吁口气转身回到屋里,宁欢脸色已经好多了,楚婉收了针。
蝶衣熬了药过来,楚婉给他灌了下去。
“他可能要明日才会醒来,后续还要调养一段时间,这期间不能动武。”
“知道了。婉婉,今日多谢你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说给我听么?”
楚婉望着宇文玥,见他脸色十分黯然。
微微皱紧眉头,有些担忧的询问。
“宁欢是和我一起长大,老头把他送来就是给我做替身的,我,路飞,宁欢还有月香主都是一起长大训练的,宁欢作为我的替身,被允许和我学一样的玄阴功法。”
看了眼昏迷的宁欢,叹口气:“今日我们被人截杀,宁欢是替我挡了一下,才落入如此境地的。”
丹凤眼里有些黯然,嘴上没说心里却有些愧疚,他们三人是仅剩活下来的左右手,从小一起长大,总是有些情分的。
“别担心,我会治好他的,毒已经逼出去了,剩下就是清理余毒调养身体,问题不大。我让阿布守在这里,你也去休息一下吧。”
声音放柔,忍不住有些心疼,他们活的很艰难。
“主上,我来守着吧。”
路飞拎了一壶热水进来了。
表情严肃,眼里留露出难过愧疚等复杂的情绪。
“你也去休息吧,明儿和阿布他们替换,婉婉几个都是女孩,照顾宁欢不方便,还需要你伸把手。”
宇文玥转过身,捏紧拳头用力,骨节泛白。
杀我的人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是。楚大夫,我替宁欢谢谢您。”
路飞郑重其事的朝她鞠躬道谢,声音有点哽咽。
他们把宁欢带回来的时候,人已经奄奄一息,几乎以为他活不成了,路飞才会这样感激楚婉。
“你客气了,宁大哥对我多有照拂,这事我应该做的,也不是为了你们。”
路飞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玥哥哥,你和路飞都受了轻伤,把这个吃了吧。”
楚婉从药箱里掏出一瓶药倒出两粒药丸递过去。
宇文玥看也没看就扔进嘴里咽了下去,路飞也是如此,啥药都没问就吞了。
“早点休息,天塌了也要天亮在筹谋。”
楚婉没在说什么,也没问太多,想说能说一定会说的,不愿意说就是不能说给她听的意思,就不必勉强。
“阿布守着他,给他额头定时更换帕子,他夜里会发烧的,已经吃过药了,不用在吃,发烧也是进一步清理余毒的表现,不代表是坏事。”
“是。”
楚婉没去休息,改道去了药房,重新配点药,明早起来好给宁欢用。
一直在药房忙碌调整药方和剂量,楚婉一个人全神贯注的忙乎着。
宇文玥不知何时来的,坐在门口的矮脚凳上一言不发,就这么看着她忙碌。
等楚婉忙的差不多了一抬头才发现他坐在那里,像个雕塑一动不动的发呆。
“怎么了,心里难受啊。别担心我能治好他,还能保住他的经脉和身体不受损,能继续练武。我是谁啊,我可是神医的弟子。”
楚婉搬了个圆凳坐下来和他面对面,朝他莞尔一笑。
宇文玥突然抱住她的腿,把头枕在她的双膝上,一声不吭,整个人气息低迷,他很愧疚也很难过。
楚婉楞了一下,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抚摸他的后脖颈,一下一下的给他顺顺毛,像哄受了委屈的孩子,无声的安慰着。
二人谁也没有开口,楚婉没继续追问,宇文玥隐忍压抑,什么都不肯说,把一切藏在心里,死扛。
药房灯火微黄,不时发出爆燃的声音,狭窄不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俩的身影映在窗户上,身影交叠在一起,出奇的默契和谐,气氛也多了些温馨和暖意。
这一刻楚婉能感受到他心里的难过,这个男人并没有那么薄情,对待身边的人是有温度的,只是习惯了冷漠待人,面具戴久了就摘不掉了,可他的心也是滚烫的。
不知过了多久,宇文玥抬起头恢复了清冷的摸样,望着楚婉担忧的眸子,咧嘴笑了笑,伸手掐了掐她的鼻子。
“忙了大半夜你也累了,去睡吧。”
“那你呢。”
“我去看看宁欢就去休息。”
宇文玥冲她笑了笑,笑容里有些勉强和疲累。
“好,你也早些休息,别担心宁欢,有我在呢。”
楚婉跟他保证。
“我知道,有你在就不会有事,婉婉,谢谢你。”
宇文玥低下头盖住眼帘,低声道谢。
“我很开心,其实哥哥是在意宁大哥的,有兄弟有朋友这才是正常的人生。”
宇文玥别扭的扭过头去不看他,“我才没有担心,谁让他救我的,多事。”
“因为他也很在乎你啊,大家都是失去亲人的孩子,你们一起长大一起承受磨难,合该互为臂助,无论多困难都该齐心协力应对才是。”
宇文玥抿着嘴这次没有反驳。
楚婉莞尔笑了笑,别扭的熊孩子,没人教他该如何去爱一个人,他们都只教了他如何杀人,如何在险恶残酷的环境中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