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捡举，我要捡举，我要立功。”

乔星雨瞟了“高大狼”一眼，说道：“你早就说要立功、要立功，一点都不老实，你再不老实交代，等我们把你的罪行都全部揭露出来，把人都抓完了，你也就彻底完了。”

梅所说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高大狼”突然说道：“他们抱走了十多个娃儿。”

十多个娃儿？那么大的犯罪团伙真够吓人的。

乔星雨冷静了一下情绪，说道：“第一，要真实的，第二，要重大的才能立功赎罪，真有那么大吗？你先说说看。”

“说出来，怕吓倒你们。”“高大狼”用惊恐的眼光看着乔星雨。

“有什么吓人的，有多大的我们没见过？”

“高大狼”忽然哭了起来，哭诉道：“我都说不做了、不做了，就是‘六婆’这个鬼把我坑了，也把孩子害了。”

“‘六婆’是谁？”

“我们以前一起坐牢的一个老太婆，就是她来找到我做娃儿‘生意’的。”

子杰在电脑上快速地做着笔录。

乔星雨问道：“‘六婆’哪里人，姓什么？”

“好像姓凡，叫什么名字不知道，她是旁边石木县高山上的人，以前也因卖娃儿判了好多年，我从牢里出来几个月后，她也放出来了。”

“都干了些什么？”

“高大狼”擦了一下眼泪，说道：“半年前她来找到我，说有个娃儿让我送去火车站，给我三百块钱。第二天她又来给我说，她已经在她们山上抱了几个娃儿了，要多赚些钱，要我给他们一起干。”

“我知道那是犯法的不能干，我都老了，总不可能再进去蹲到死。没过几天，她又抱着一个孩子来了让我送去洗车站。我一个孤老妈子，从牢房里出来后没有生活费，靠上级给点低保过日子，看到她那么轻松地数钱，我心动了，也想整点钱。”

“之后，我就来到县城的医院、卫生院附近到处转，打听有没有孩子要卖的，可是没有人卖孩子，人家的孩子都看得紧，也不好去抱。”

“过了好多天，我看到菜市场旁边有两个三四岁的孩子在玩，我就拿着两颗棒棒糖上去一人给了一颗。在他俩吃着棒棒糖的时候，我就说带着她们去买糖糖，试着去抱那个女娃，我抱起女娃就赶忙往出租屋走。”

“回到出租房里，我给‘六婆’打电话，‘六婆’说要出生证，我说没有，她说可以去城东那家打印店做。于是我叫刘里琳帮我看着娃娃，又去城东找打印店做了几个《出生证》。”

“第三天‘六婆’告诉我说，让我和刘里琳把娃娃送去火车站。为了不让孩子在转卖过程中被发现，也为了躲避火车站的排查，就将女娃儿剃成光头，穿上男孩子的衣服变成了男孩。一路上，娃儿不停地哭闹，娃儿一哭我就打，恐吓她说再哭，就将她丢进河里去。”

“到火车站后，按‘六婆’的指引，我们在去北疆的火车开来时，及忙将娃儿送到五号车厢门口，一个穿红花衬衣的女人接过娃儿，递给我一个塑料袋后返回车厢里。”

“我拿着塑料袋急忙回到出租房，打开袋子，里面有三万五千元现金，我悄悄抽出三千元递给了刘里琳。”

停顿了一下，乔星雨问道：“后来你又抱走了几个？”

“抱走了两个。”

“你们是怎么选娃儿的？”

“我经常去街边、菜市场、商场门口到处转转，进行摸点、考察，找机会将长得好看、年龄小的孩子下手。得手后根据娃儿的性别、健康，还有长相进行一个评定，然后自己定价，再开始找买家。”

“如果长得好看，又是男孩，出手就快，马上就敲定买家脱手，如果几天内还没有卖出的孩子，就带去别的地方进行贩卖。这期间孩子肯定是吃不饱、睡不好、穿不暖，都会不停地哭闹，我们就尽量安抚好娃儿。”

随着深入侦查，案子越来越大，案情越来越复杂。

治安户籍部门查证，“六婆”，真名叫樊成英，是邻县石木县半山乡大峡村人，五十五岁，曾经犯拐卖儿童罪被判刑，因在家兄妹中排行第六，人们称她为“六婆”。

技术侦查部门获悉，因刘里琳、“高大狼”等人被抓，“六婆”似乎觉察到情况不同寻常，近来活动减少，大多时间在老家大峡村附近。

专案组随即与石木县公安局联系，请其半山乡派出所民警帮忙探听“六婆”的情况。

半山乡派出所宁所长回复：“近四天来，‘六婆’都在村里活动，晚上住家里。”

晚上十一点，刑警大队会议室，专案会议紧急召开。

专案组长任重局长根据审讯组、调查组、综合信息组收集掌握的情况，说道：“拐卖儿童团伙犯罪案件，相关重要人物已经浮出水面，我们要快速行动，精准打击犯罪人员，抓捕‘六婆’行动今晚凌晨四时展开。”

“疤队”带领梅所、乔星雨、山鹰、子杰、阿强和两名特警队员，驾乘两辆警车，于凌晨一时出发，急速向石木县半山乡大峡村驶去。

车子刚出发，梅所给半山乡派出所宁所长打电话：“宁所长，我们已经出发，按下午的行动计划抓捕‘六婆’，请配合我们行动。”

宁所长说道：“好的，我已经请村治保主任监视‘六婆’的动向。”

当抓捕队员到达半山乡时，宁所长带领两名民警已经在路口等他们了。

与宁所长汇合后，“疤队”他们立即向大峡村“六婆”的住家奔去。

来到村委会，已经是凌晨三点半。

宁所长给村治保主任联系，治保主任从村委会值班室出来，打着哈欠说道：“为了配合你们行动，我住在村值班室等待你们。”

宁所长一听感到事情不妙，说道：“让你在‘六婆’家附近监视，你为什么要到村委会睡觉？”

“我晚上七点半还见她家里亮着灯，村里人都睡得早，一般八点后就不会有人出村了。”

梅所一听，马上说道：“我们现在就尽快赶过去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