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离无辜、为难加难为情的轻摇小脑袋,水眸湿润,盈着两点光亮。
刚才她悄悄试了一下,身上确实有几个地方疼,却并不防碍她行走。只是,有美人相抱的机会并不多,必须要把握住机会呀。
卓恩脸色铁青,咬着门牙告诉自己,他之所以一次又一次的管她,只是出自责任心,别的什么也没有。
于是,把人抱在怀里的那一刻,他是宁静而坦然的,甚至带着点使命般的庄严。
白芷离不客气地把右手环在卓恩的脖子上紧紧地抱住,衣袖上自带的茉莉花香若有若无的在卓恩鼻尖萦绕,冷香中带着苦涩,是他最为深爱的味道。
他的呼吸有些贪婪,心脏跳得略快。
他再次告诉自己,他心动的,只是那抹香而已,与人无关。
“卓恩先生,那个人好奇怪,突然就出现了,又突然消失,他是魔术师吗?”
她问的天真,卓恩身体却明显一僵,呼吸频率陡然生变。
这一刻,贴在卓恩胸口的白芷离感受到他心率的变化。
一个简单的问题,要这么反应强烈吗?果然有问题。
“哦,他是忍术高手。”
卓恩非常震惊。
他状似无意的悄悄把手搭在她的动脉上。
在那里,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她血管里鲜血汩汩涌动,她的心脏摄血和射血的声音清晰有力,和他们了解的地球人类一模一样。
卓恩稍稍放下心,却压不住心底的疑惑。马克刚刚的现身只在属于他们的空间当中,在此之前,从没有一个地球人类能够看到他们。
这个和他只见过几次面的女人却看到了。
为什么?她分明并不是他们的人啊!谁赋予了她这样的能力?
心中有事,卓恩的脚步有些沉重。
白芷离当然知道卓恩对她起了疑心,却还是不动声色的维持着天真的懵懂,借了酒劲歪着脑袋编瞎话,“卓恩先生,不知道你相信不相信,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能看到许多特别的人和动物,他们都在半空飘着,有的还穿着古代的衣服呢。有一次我还看到院里养的那只小黄狗,它出车祸死了。我看见好几次,它就在天空飞呢。可是院长说那是我的错觉,实际上什么都没有。有一次院长急了,把我放精神病院好几天,直到大夫说我没有精神病才带我回来呢。”
她的解释有点儿亡羊补牢的意味,却起到为时未晚的结果。
卓恩淡淡点头,“我信。”
白芷离瞠目结舌,“你信?为什么?”卓恩,我瞎编你也信?什么时候开始你变得这么没有原则了?难道这是重生的弊端?
“因为这世上会忍术的不止马克一个。”
白芷离:……
大哥,二者有必然关系吗!你这是信吗?你这是为了蒙我。
白芷离住的是地方是个老区,里边都是那种没有电梯的旧式楼房,一共六层,她住在第五层,是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
楼道里没有灯,黑得看不见对方的脸,卓恩却在黑暗中轻松行走,毫无压力。
卓恩身材高大,双臂有力,尽管这样,抱个百来斤的人爬上五楼,也是个非常耗费体力的事情。关键是吧,抱人不同于抱个东西。东西再沉,可以随意换换手啊什么的,实在抱不动也可以背背,或者干脆扔地上用脚踹。可人不行啊,扛不住这么剧烈的折腾,只能好好抱着,同时为了避免占她便宜,只能维持着僵硬的姿势不变,这就格外累人了。
白芷离困难的打开房门,卓恩站在她身后,脸色发红,胸膛起伏。
“卓恩先生,我很重吧,你抱了一路肯定累了,进来坐着休息休息好了。”
卓恩一怔,耳朵颜色变深,真没见过女人把自己重挂在嘴边直接承认的。吃顿饭都闹出绯闻来了,再进去休息不定发生什么事,还是算了。
“不必,太晚了,我要回去,有缘再见。”
说完,他利落的转身要走,没有一丝的留恋。
白芷离急了,就差临门一脚了,进来又如何,我这可是诚邀你进入呢,这么不给面子!别人求我进,我都不让的,这对你可是次难得的机会,别浪费了!
“等等,卓恩先生,你的外套还在我家,我去给你拿过来。”
卓恩点点头,示意她去拿,他在外头等。“快一点,我赶时间。”
白芷离很遗憾的瘸腿去拿外套,可受伤的躯体不受指挥,一个不查撞在半开的门上,咣啷一声,门板重重磕在墙上,巨大的响声在空荡的走廊里被无限扩大。
“哎,谁啊这么没有公德心,看看时间好吧,年轻人有力气折腾,考虑考虑老年人好吧。”
声音出现得太突兀,把邻居给惊动了。
白芷离一乐,正愁没法子让他进来,结果来了个神助功。
大娘,你好给力!
她顶着惨白的脸色惊慌失措的转身,一把抓住卓恩的手把他拖了进来,另一只手快速关上房间门,然后自己靠在门板上直拍小心肝儿,似乎吓得不轻。
骤然被关在独立的私人狭小空间,她们都有点不太适应,不知所措,房间里安静得吓人。
“我这里有下午新煮的糖水,要不要品尝一下。”白芷离轻柔的问了一句,打破尴尬的气氛。
机会难得,必须极尽挽留之能事。
卓恩也没料到他做好人好事,还会被大妈给扯到公德心上去,面色有点不好看。但进都进来了,再转身出去倒显得过于刻意,没有风度。略一沉吟,也就应了,“麻烦了。”
既来之,则安之。喝一碗糖水又用不了多长时间。而且刚刚他也喝了一些酒,现在还真是有点干渴。
脱了外套,白芷离困难的挪进厨房盛糖水。
卓恩端坐在沙发上,悄悄打量着在他来看小得不能再小的房间。客厅对面两个小门,显然一个卧室,一个洗手间,右侧是开放式厨房。家具清一色乳白,很干净,简约却不失温馨。
转了一圈,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一个三角架上。那里摆着大小两本杂志,一本打开着,页面是瓶法国知名葡萄酒的图片,另一本半开半阖,停留的那页似乎是葡萄园的图片,碧绿色的葡萄挂着白霜,引人垂涎。最下层的格子里,则摆了两只透明带绿色底座的高脚杯。
整个小架子,没有一滴酒,却处处散发着酒液独有的醇香味道。
他勾了勾唇角,品味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