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人快速转开脸,躲避着金光的照射,愤怒的端着托盘怒步离开。
走到门边,右手搭在把手上,人没回头,只说了句话,“我会让她替你们好好活着。”
来到走廊上,撒旦只觉后背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浸得湿透了。
斗了多少年,任凭他用尽所有的手段,从没赢过那个拥有神仙般英俊面孔的男人。
他只是顺从,从未曾臣服过。
他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顺服,只知道凯瑞有能力逃跑,有能力自保,有能力毁灭,甚至弄死他不会比捏死只蚂蚁多费多少力气。
有时候,他真的觉得凯瑞会把他撕碎,可最后凯瑞总是忍住了脾气,留下他的性命。
他从不在乎原因,他的注意力只在他的自以为是的科学研究上。
坐在工作台上,把血样放入分析器,听着机器的嗡鸣声,他放松身体,得意的笑着。
再有能力又如何,还不是要乖乖的听他的摆布?
只是他还没有想过,若是有一天,凯瑞因为某件事不再顺服,他该怎么办?他曾做过的那些外人不知、实际上却没有人性的事情,又该如何收场。
*
被甜蜜爱情冲昏头脑的米书终于在三天后想起她还有个姑奶奶,她三天没有出现,这在她们的友谊史上绝无仅有。她从和张强的情义缠绵中勉强抽个时间,给姑奶奶打了个电话。
再不联系姑奶奶,她不敢想象自己和她再见面时,会不会被她扒掉一层皮。
“姑奶奶,多日不见,您老安好?”米书心虚,有些小心翼翼的讨好。
那天姑奶奶为了她的爱情,牺牲了新买的羽绒服,他们没有表示感谢不说,反而过起了恩爱二人世界,把恩人抛之脑后、不闻不问,想想也是怪伤人的。
所以,在她终于想起恩人,并且成功听到熟悉的恩人声音,不免有点心虚的小心。
白芷离刚刚洗好拖布,正在做手部保养,听到电话响也没看是谁,直接用免提接了。
当对方的声音响起,白芷离嗷的一声炸庙了。
“哟,我以为你让张强做死了,还想得起姑奶奶,真是难为你了。”
“呵呵,哪有那么夸张,您老误会了。我家教甚严,未婚随便和人先那什么,会被揍死的。”米书干笑着,自知有错,不敢拭芷离之锋芒,能避则避。
“得了吧,我看你恨不得把自己扒光直接送上去呢,还管得了什么家教,骗鬼呢吧。”
米书欲哭无泪,这就是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的弊端,什么事一眼就被看破,连点**都没有。
姑奶奶,虽然你的猜测非常非常贴近事实啦,但要不要说得这么直白,给姐妹儿留个面子好不好。
那边,张强洗完澡过来,直接把她拎到自己腿上坐着,大手在她腰间摩挲,成功听到她嘴里溢出轻哼,俊脸笑得邪魅。
白芷离听了脸都被气白了,对着话筒毫不留情的低吼,“有事放,没事滚,别大半夜的在这儿耍贱,我恶心。”
“恶心什么,有本事也找个人陪你睡不就好了。”张强嘴贱的趴在听筒上撩闲。
米书没想到他会说话,吓得慌忙用手去捂他的嘴,张强唔唔的挣扎,声音更加的招人误会。
“要是找个怕狗的男人陪睡,我宁可自己睡,怕狗的也叫男人吗?软皮蛋!”
白芷离已经没脸再听下去了,再听一会儿她得被这俩不要脸的弄疯了。
“米书你有没有事,没事挂。”
“有事。张章明天晚上来找咱们玩儿,我想问问吃什么。”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米书弱弱的,“你羽绒服被浇上菜汤那天。”
想到那件无辜的羽绒服,白芷离更加的气不打一处来,“米书,你这只蠢猪还敢说,明天吃杀猪菜!”
没等米书追问,白芷离愤愤的挂了电话,随即调成静音状态。
那件羽绒服是她心底的痛,被死党在心底的痛上捅刀子,痛上加痛。
三天了,光顾着和野男人缠绵,连通电话也舍不得打,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
“离离。”
七点三刻,白芷离准时踏进医院大门,听见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站住脚步。
米书一身红艳艳的长款羽绒服款款而来,春风满面,志得意满。奶油色脸颊气色红润,杏眼包含着被彻底宠爱过的娇羞余韵,像一根刚刚历过风雨的小柳树。
白芷离回身等着她,清亮的眸子细细的打量着米书,每一条视线都如同一把小尖刀,刮得米书浑身不自在,拼命抑制着逃跑的想法,硬着头皮笑嘻嘻地用怪异的姿势小跑着追上白芷离。
伸出手去跨白芷离的胳膊,被她躲开了。
米书诧异地摸着鼻子,被死党的如炬目光盯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讪讪地傻笑着。
“呦呵,还知道上班,不容易啊。”
米书一怔,这绝逼不是夸奖。
“男人没有好东西,要保护好自己,没有套套不给做,听到没有。”
米书的脸罕见的红了,目光闪烁不定,和死党大庭广众面前交流套套,还是挺难为情的。
“我不太懂这些,都是张强准备的。他说安全期用不上,危险的时候他会自己准备的,不用我操心。反正有他呢,你说对不对。”
白芷离看着她那一副有了某人就有了天下的满足样子,怒其不争。
恋爱中的女人啊,果然脑子有坑。
“安全期就绝对安全吗?不做好措施,弄出人命,米爸得揍折他的腿。”
米书想了想自家老爸护犊子的特性,顿觉她姑奶奶说的话有道理。这件事她确实没来得及和爸妈说,在她们眼里,张强是那个和女儿打了十几年架的臭小子,突然变成女婿,画风转变太快,她担心两位老人家接受不良。
更担心的是,万一不被家里认可,她这一腔柔情该如何安放。
“一脸纠结的做什么,难不成张强那二货敢吃不敢认?我现在就去找他,断他门牙三千颗。”
“没有,我是担心爸妈不允许。”
“你呀是真不了解自己的父母,她们不是那样苛刻的人好吧。只要你们的感情是真的,她们能确定你以后不会遭罪,最终一定会同意的。再说,自家菜都被猪拱了又拱的,不能放地里祸害别家猪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