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你太偏激了。为什么总要这样让自己难过呢?放过自己吧。”
“你闭上嘴,不许再说了。我不难过,我只是爱卓恩,不能让她害了卓恩。我要杀了那个女人,杀了她!”
波尔自知劝不住她,也就不多说了,免得让她的情绪更加的激动。只要遇上卓恩的事,艾拉都会变得这么疯狂而不可理喻。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
卓恩一夜没回来,艾拉的愤怒达到无法忍受的顶峰。却因为波尔的屡次拼力阻止,而没能做出想做的事情。
接连四天,卓恩都没有回基地。
艾拉忍无可忍。
从前公司里比较忙的时候,卓恩懒得来回折腾,经常睡在办公室,连续几天不回来的时候很多,艾拉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现在却不行了。
卓恩和那个女人谈笑琰琰的样子总是在她脑子里回放,让她心里酸涩难忍。
想要弄死白芷离的心更加坚定。
为了避开波开,她暗自寻找着下手的机会。
一下天午,波尔有事出去了,没有人看着她。
艾拉避过所有的人,独自离开基地。
妇婴医院门前人声熙攘。
下班的医生护士象条小河,从旋转门里涌出来,然后去往不同的方向,各自分开。
米书从后面小跑着追上前面的白芷离,“姑奶奶,去游泳好不好?”
“哟,舍得把你那夫婿一人儿扔家里头?”白芷离嘲讽的睨她。
这话其实有点幽怨的意思。
毕竟,曾经天天混在一起的死党,突然因为一个男人而忽略了自己,心理落差难免过大,有点幽怨的心理也没毛病。
见色忘义的女人,不调整留着干吗!
“姑奶奶,你这几天喝的不是水,是醋吧。”米书笑嘻嘻地逗着白芷离,双手伸到她腋下格支她。
白芷离怕痒,尖声叫着躲闪,惹得附近的认识不认识的人都看着她们俩闹。
青春洋溢的笑脸,总是带着强烈的感染力,能把快乐带给周围的人。
“说,去不去?说,你说。”
白芷离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躲也躲不过,索性不躲了,把全部重量放在米书身上放赖。
“姑爷爷,我服了,去还不成吗,我去。”
吃过饭到达游泳馆时,已经有不少人了。
白芷离皮肤是那种近乎透明样的白,身材好到堪称魔鬼,穿上黑色泳衣,黑白分明的,特别打眼。
路过男池时,好多男人一脸馋相的嘬唇打响尖利的口哨,纷纷给她行注目礼,眼睛里的热浪恨不能把白芷离戳出窟窿。
她对此司空见惯,并不觉得有什么,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似的神情浅淡的走过人群。无聊的人,没必要搭理,否则就会蹬鼻子上脸。
找个人相对较少的池子,连预备动作也没有,直接以极美的姿势跃入水中畅游,身姿轻柔婉转,如同一条绝色美人鱼。
米书跳下去跟在后面游了一个来回,累得胳膊腿酸疼,爬上池边坐着踢水欣赏白芷离的泳姿。
游泳的白芷离是比鱼还要自由的存在,有她在的游池,从来都是焦点,米书自认永远无法比及。为了避免成为为人取笑的谈资,米书索性不游了,笑嘻嘻地陪在一边看着她玩儿。
本来,她今天的目的也是陪着姑奶奶。这段时间她为了谈恋爱,把姑奶奶冷落得够呛,正好借此机会弥补下姑奶奶脆弱的心灵和情感。
“姑奶奶,我看哪,以后咱们有钱了还是得弄个专用的游池。你是不知道你这身肉多么的馋人,看看那些死男人,眼珠子都要掉水里了。我吧,自我感觉向来还是不错的,一和你在一起就完了,妥妥的配角。整得好男人的眼睛都落你身上,把我忽视得这个彻底。”
“不管,一会儿出去你得请我吃套餐,抚慰我受伤的心灵。”
白芷离正好游到她前面,没好气的用脚砸起片水花打在米书胸前,“你是说这些年张强其实看中的是我,你只是他在爱我无望之下、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了你?”
米书一噎,脸色变青,运起双脚毫不留情的还击,“姑奶奶你还有没有人性?姑爷爷我好不容易拣你个漏,你都和我计较,简直欺人太甚。”
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她们们逆天辈分惊呆了。
白芷离实在羞于和这么蠢的人共游一池,懒得理她,一个猛子扎到水底。
可是,她很快感觉到不对劲。
她在的是个活水泳池,水流由机器带着流动,人在水里,会有种接近自然的感受。
但不管死水还是活水,水就是水,在温度和气压不发生改变的情况下性质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事实却是,她身边的水像是突然凝固了,而她和水则成为固定在一起的牢不可分的组合体。
好比混凝土里的石头,嵌合紧密。
尽管她用尽全力划动四肢,想要摆脱水的桎梏,可身边的水似乎被冻住一般,纹丝不动,反倒如同一张细密的网把她网罗得更加结实,连动一动小手指都没有可能。
白芷离的心猛地沉了。
她上大学时,是学校有名的游泳健将,她对自己的泳术非常自信。在她的认知范围中,水除非结冰,否则在正常气压和温度下绝不会有任何固态体现。
而她身边的水,不知道为什么,温度没发生任何改变,却控制着她一动也不能动。
因为缺氧,白芷离不得不张大嘴巴。只是周围如同真空,完全没有任何气体的存在,也感受不到水。
这样的状态,用不上几分钟,她就会缺痒而死。
突如其来的死亡的恐惧突然袭击了她,白芷离开始剧烈的挣扎,想要挣出这片死水,逃出升天。
可肢体僵硬得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完全不能动。
她还有许多事没有做,她还有卓恩没有爱,还有姑爷爷要照顾,她不想死!
出于对活着的渴望,白芷离没命的挣扎着。
缺乏新鲜空气的肺部闷得似乎要爆炸,肺底象被针尖扎着一样疼。
然而,无论她使用多大的力气,周边的水如同凝固了的水泥,而她则是被嵌在水泥块中央的模具。
死亡的阴影笼罩了她。
缺氧使得她头晕眼花,她用仅存的意识体会着即将再一次离开的世界,无比的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