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总是跟那个鹿尧见面?”
“你发烧了,我跟她拿药而已。”
“可我已经好了,你就别再跟她来往了。”
他们关系越来越亲近,鹿尧总接着来给我看病的缘故来跟他走进。
我承认,我的人格就像我脖子上那条疤一样,是有裂痕的。
我厌恶所有靠近他的女人,甚至在他脑子的妈妈,我也曾经一度厌恶过。
“我跟鹿主任去看望一下她父母,你要好好休息。”
他一直在替我赡养那个被我塞进行李箱的女人的父母,替我赎罪。
“你有没有骗过我?”
他沉默了一下,“等我回来,我再跟你说。”
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带我来这个地方。
像故意的,他想把我跟外界世界隔离开来,即使我发烧已经好了,他还是把我当病人一样关着我,还是让我继续吃药。
他一定有事瞒着我。
我问自己,如果他真的骗我,我是否接受得了。
答案是否定的。
我受不了,别人可以欺骗我,辱骂我,抛弃我,甚至强b我。但唯独他不可以背叛我,我受不了他隐瞒着我去跟别人成双成对,最后将我抛弃。
我跟在他们后面,想看看他们是不是去幽会。
他未婚妻父母开了一家小卖部,他人高马大的,坐在里面,显得很突兀。鹿尧很热情的问候两佬,看起来已经是熟客了。女人父母表情上看起来感激他们,还招呼他们喝茶吃水果。
我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心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等他们出来后,他们一边走一边聊天。
“……还是谢谢你,要不是你给警方提供线索,他们还查不到是她。”
警察?
他敷衍的说了一句,“应该的。”
“证据还没找到吗?”
“没有。”
“你经常跟她待一起,我都替你担心。”
“谢谢你还愿意来。”
“这没什么,小事一桩,只能说,现在的女孩,太随便了,又太极端了,她要是学学我,就不会得了艾滋~”
他……怀疑我得了艾滋!
所以,他一直不愿意跟我亲密?他嫌弃我…
“等复检报告出来吧再说吧。”
“我会继续帮你的,也会跟医院保密。”
鹿尧看不出他没什么说话的欲望,继续拍彩虹屁,“等这件事完了,你赶紧回医院吧。”说完,还“友好”的拍了拍他肩膀,眼神却不安分的瞄着他。
恶心!
“我…估计回不去了。”
“又不是你得病。是你女儿……”
“我没有女儿。”
“我…我说错嘴了,我是说她……心哪能这么黑,一个学医的人,哪能这么心狠手辣你直接告诉警察她在这里,让警察去查不就好了嘛?……”
什么……什么?
所以,那天跟警车擦肩而过,就是他报的警!
他跟警察举报了我……
我捂住嘴。
可那时我为了跟弥尔海要他那张照片,所以做了交易,所以他一时心软,连夜带我逃离。
所以,所以他现在又后悔了?
想等我身体好一点,再送我去坐牢?
“可她杀人了,而且,她看起来好像没有一点点悔改的样子。”
“所以……我想帮她改过来,她会改的,会的……”他喃喃自语着。“拜托了,不要跟医院的其他人说她这些事。”
他弯下腰,拜托鹿尧。
“我不会说的,放心。”鹿尧扶着他,四面相对着。
我手里的手机趴的一声掉地上了。
他们都看向了我…
“我不要她来!我就不要!”我胡乱的推掉他的书,反抗着。
“你够了没有!她是来给你检查身体的!”
“不是!不是!她是来挖我的心的!”我怒吼着,我居然会得了那种病!我我根本无法正视这个事实。
“我可以跟在他身后,像影子追着光梦游……”
可梦醒了,该何去何从。
“我们以后会去哪。”我躺着,看着这件地下室的天花板,神思游离着。而他坐在床上,看着桌上的书,入迷着。
“你跟着我就好了。”他左手握住我的手,放到他腰上,右手继续翻着书。
“带我来这个地方是为了隔离我?”
“有我陪着你。”
“可我…怕传染你。”
“得等复检结果出来,才能完全确诊。”他开始他的专业论述,可我听不进去。
“你就说,怕不怕就好。”
“不怕。”
我们相处和谐时,像生活在童话世界一样,处处都是美好的。
但一旦吵架,就毫不留情的互相戳中对方痛点。
“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以后不要再为了我伤害别人,包括自己。”
“可我不后悔。”
“你害了一条人命,事到如今你还敢说不后悔!”
“我可以像你一样,把我全部的钱都赔给她父母!”
“你用钱就想买回别人女儿的命,这话你说得出来?”
“我没做过父母,更没有体会过做别人女儿的快乐,我体会不到那种痛苦!”
他气得举起手来,想打我,却停在半空,最终,他像看陌生人一样道,“你越活越不像一个人了。”
“在你心里,我有哪一次像过人。”
我还是记得他对我的背叛,当然,我理解的背叛就是,他把我的秘密跟我厌恶的女人分享了,这就对我的背叛。
还有,他还是报警了,即便他替我善后,替我赎罪,我甚至主动让他报警,但他最终还是报警了,这对我来说也是背叛。
我好像很双标,我也承认自己特别作,可就是没办法控制住我自己。
我们对于“背叛”这件事,选择闭口不谈,我只能化作无缘来的怨念,时不时的跟他吵架。
“既然你爱我妈妈,那为什么还要娶别的女人,你这不是在装深情吗?”
“对,没错,我就是装。”
“那你把钱包里面的照片扔了,别再装”
“……”他眉头再起皱起。
“下不了手?还是下不来台?要不,我帮你?”
我们像两个劫匪一样在抢钱包,里面有个已故的人,有他被封锁了多年的情爱,有我被尘封多年的妒忌。
“够了够了!你到底怎么了?自从知道自己得病了,你就变得奇奇怪怪的!”
“可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不是嘛?”
“……”
“你只是不愿意我碰到妈妈的东西而已,我生不生病,你哪里会关心。”
他气的沉默不语,一直瞪着我看,最后,“不可理喻。”
鹿尧还是会来,带来复检报告后,他就再也不愿意跟我睡一块了。
我果然,还是得病了。
弥尔海这个人有怪癖,喜欢走弯路。从前好的时候我不肯,弥尔海还不会强迫着来,可那晚是交易,即使不愿意,也无可奈何。
后来被他带回这个地下室,他检查了一下,肛门破裂出血,发烧本来快好了,却又一次加重了。
时间真的很快,我在这地底一呆就呆了大半年,大半年光阴,他居然那个鹿尧连结婚日期都订下来了。
“没事不要出来这个地下室。”
“又害怕我破坏你结婚?那你把我锁了呀。”
“我会的。”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我痛苦的嘶吼着,原来从前那些亲密无间的举动,只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不要再次破坏他的爱情!
他那几天行为很反常,他没收了我的手机,锁了地下室的门,完全的断开我跟外界的联系。
封锁状态下,我的情绪一度失控的让我撞墙。即使他对我表示疼惜,但还是没有把我放出去,甚至拿来锁链,将我固定在床上。
昏迷片刻,我忽然想起了我的妈妈,她从前也是这样的,被锁在那间1米5的房子里,一直锁到死都没能出来。
呵呵,风水轮流转,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我躺在床上一直狂笑不止,血流到我昏死过去。
等我醒来,他已经帮我包好纱布。
“再等等好不好?我会让你出去的。”
“再等下去,你就要结婚了。”
“我不会结婚的,这个只是障眼法,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我不信,我不信!”
我已经癫狂了,我认为他在报复我,他想让我知道自己的错误,所以把我带到这个地下室,想让我忏悔,但我执迷不悟,所以他的行为才越发的反常。
“你要是恨我杀了她,那你把我交给警察!我不怕,你以为你报了警,警察在通缉我了,我就会怕吗?我还是会大摇大摆的出去,杀掉所有所有所有爱你的女人的。”
“明天,就明天!一切都结束了,相信我,别人会来把你放出来的。我一定要在我死之前为你做完这些事。”
“你不可能相信你,你之前说你不怕的,可你现在却一直戴着口罩,抵触我所有的触碰跟亲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这是为你好。”
“不要再说了!”
我使劲的摇头,我对他再也没有一点信任,此刻对他的爱,已经转化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