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看着宗云骞,也不走了,这个人将来会是他女婿,他自然要问个清楚。
宗云骞见此,知道瞒不过,只能退后一步,一本正经地说道。
“王爷,晚辈协助居大人处理一件事情,此事与乾道寺有些关联。只是王爷,这么晚了……”
端王冷哼一声,自然不会说真正的目的,况且两个人的说辞不一致,自然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了,可两人竟然都脸不红心不跳。
“多谢世子,只是我们追到城外,已经找不到任何线索了,这才返回,正要回去,正巧遇到了端王。”居南一说的十分平静,他们是找到了一些线索,只是,线索很快就断了,况且,这线索与他们往日里所遇到的也并不一样。
“既然如此,一起来喝杯茶吧。”端王倒是想多跟这个宗世子相处相处,好提前了解了解一些习性,见此机会,怎么会放弃,于是开口问道。
宗云骞闻言,只得应下,看了一眼居南一。
没有追到?那群人虽然与乾道寺掌握的鬼影的线索有些不同,但是宗云骞还是细细分辨出韦行山的痕迹里夹杂着鬼影的能量,这一点他不会认错。
宗云骞心里正胡思乱想之际,一行人已经慢慢地走到了庄子里。
而庄子里如今除了松高、松远,又多雇了不少的家丁,但这些事情,端王也只是听何管家说过,并未插手。
这时候,立刻有家丁慌慌张张地去向松高、松远汇报庄子上来了一群人,看上去像是官兵。
松高、松远刚刚包扎好伤口,闻言顿时心下一沉,难道被发现了?互相看了一眼,决定不动声色地迎了出去,等看到端王带着宗云骞以及一众官兵已经走近庄子,顿时面色一冷。
现在怎么办?
逃走是不可能的,逃走了,他们日后要接近端王基本没有可能,那么,他们留在南郑就没有了任何的意义,也无法向主子交代。
松远看向松高,那也不能在这送死,大不了鱼死网破,直接杀了宗云骞,端王权衡之下还会考虑他们主子,干脆直接将郡主绑回南门过去。
松高立刻给了松远一个眼神,别轻举妄动,先看看情况再说。况且,他们已经在包扎伤口的时候做了些准别,地里黎锄的铁器上还有他的血,术法的痕迹也清除了,除了受了些苦,松高自信还是可以蒙混过关的。
松高当即力断立刻脱下外面罩着包扎伤口的外套,直接露出里面的汗衫来,松远顿时一急,可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那端王带着人已经来到了门口。
“王爷”松高、松远立刻变成了神情慌张,没见过大世面的小庄子管家的模样,那一身的黑头土脸的农家汉子的装扮,连管家的模样都有些牵强。
宗云骞看了居南一一眼,胳膊手上,虽然他不确定那些贼人伤到了那里,但可以肯定对方一定受了伤,而眼前的这个人又受了伤,岂不是太巧合?
居南一不认同,就算是受了伤也不会如此显眼地摆在面前让你看。
“起来吧,正好路过,就来瞧瞧你们养养的怎么样了。”端王说着看了一眼庄子,没曾想被这两人这么一收拾,倒也有一种古朴的气息来。
“是,是,王爷请,王爷请。”松高、松远立刻憨憨地忙请着众人进去,见后面的宗云骞与居南一以及官差,露出一丝惧怕的神色。
这一切都看起来十分的正常,两人的身形、动作也没有任何疑点。
“王爷,这两位是?”宗云骞还是不死心,装作惊吓地问道。
“我府上的家生子,脑子不行,倒是天生有一身的力气,干活是个好手。”端王立刻说道,这两人的身份怎么可能告诉外人,况且一个外人竟然问两个奴才的身份,端王不由得警惕起来,这宗云骞听到了什么?
不可能,宗云骞也不可能认识松高、松远两人。
宗元骞闻言顿时消了自己心头的疑虑,且这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杀手的样子,长期劳作形成的习惯和脸上、手上的老茧是装不出来的。
“晚辈只是没想到,王爷手下还有这样精通劳作之人。”宗云骞顿时想起,这两人似乎见过,第一次见到端王之时,看来是他多心了。
“嗯,这是……”郑波定第一眼就看到松高暴露在外面那汗巾上还染着血的胳膊,眉头一皱。
“王爷,不碍事,就是今天干活的时候不相信被那犁头碰掉了一块肉”松高说着,上前一步就要给端王看,那神情无不表明,这么长时间王爷都不待见他们,要在王爷面前表功呢。
“看什么看,带路,烧热水去,泡壶茶来。”端王立刻说道,说要看你伤口,何管家见此立刻拉着松远就往外面拽,看看,脑袋就是不好使,还不赶紧去烧茶去。
松远刻让众人进了庄子。
果真是个庄子,那屋里的桌子、椅子也是木头做的,简单粗糙,倒也粗犷大气。屋子里也收拾地干干净净,但绝对只能说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庄子。
松远亲自用汗巾子擦了最好的两张椅子给端王做,又赶忙从其他屋子里挪出几条长凳来,宗云骞、居南一坐了下来,一旁的屋子里一排木板铺的床隐约可见。
端王自然知道这个庄子原先什么情况,屋子漏的几乎住不了人,如今不仅修缮地十分齐整,连家具什么的也做的齐整,要是这两人真是他府里的奴才,倒是十分好的。
只可惜,是两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养都不能养。
家丁烧了滚烫的水来,茶叶是何管家随身携带的,虽茶杯差了些,但在庄子里,这样的粗犷古朴的氛围里,多精致的茶杯喝着也不像。
宗云骞此时也不再怀疑了,倒是多了一分和闲茶的性子,跟着端王说起羊角灯附和几句,看得出端王对这羊角灯的喜爱,这庄子里的一切也没有任何疑点,更显得他多疑了。
居南一的话很少,而且很显然的,这种和谐的氛围里,他有些难受,这种难受想让他赶紧结束这个话题,能够早些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