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冬、念夏着急地看向云娘。
云娘更着急。
“郡主”现在不是进去的时候吧,怎么也该先让他们停手,这样下去怎么得了,还有,那银河也真是的,没人让你来呀。
怎么那参长老也有一手?她们平日里怎么没看出来?
“难不成在这里等着被波及?”郑念如懒懒地看了一眼过招的两个人,看过叛乱之时那血流成河的场景,也看过受刑之人血喷如柱,眼前这几招过手,郑念如怎么会看在眼里。
云娘刚张口,一想,也是,明日那银河和参长老就走了,就不是他们端王府的人了,宗圣府要追究,自然是不能的。
云娘于是赶紧摆手,让拂冬、念夏也赶紧进去。
“哐当”门在众人面前堂而皇之地关上了,宗云骞一见,手中的力道又多了几分,而这几招,宗云骞也惊骇,不管他是弱是强,对方总能应对自如。
“放手”古道、西风见自个世子动手,顿时急于摆脱参长老。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院子外原本看着的家丁们,顿时嚷成一团,又一想,人是他们放进来的,不,是没拦住,到时候王爷追究责任,他们哪个逃得了。
况且,王爷亲口吩咐过,这宗世子往后不可以随意进出他们端王府。
于是,不知道谁带头喊了一声,似乎喊出了大伙的心声。
“抄家伙上”家丁们纷纷抄起最近的家伙,加入了混战之中。
参长老一见此,顿时急了,这可如何是好,明日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原本他出手,就是要速战速决的,这一缠上,万一让对方发现了倪端怎么办。
参长老于是故意放了一手,古道、西风见脱了身,立刻朝着自个世子而去。
参长老借此也到了银河身旁,动作要比古道、西风快了不知多少倍,已经先一步拉住了自个少主子。
“少爷,在这里闹开不好,明日的事情要紧。”参长老说的极快,少年却立刻反应过来,于是跟着参长老就要走。
宗云骞正在气头上,哪里肯让,立刻上前一步去抓银河。
银河回头,戾气一瞬间从身体里本能爆发,一下子震脱了对方的手。古道、西风面色一变,跟着上前在宗云骞两边。
银河、参长老朝着院外而去。
“世子,追不追?”古道、西风看出来,刚才那小子差点上了他们世子,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不必了”宗云骞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的神情,看着银河与参长老消失的身影却没有动。
“我们回去”宗云骞下一刻飞快地说道,一转身,正是端王府的家丁们拿着栓门棍、棍子之类的,正要冲上来,猛然见他们回头,又吓在了原地不敢上来。
“走吧”宗云骞见此,也不愿意再多生事端,匆匆带着古道、西风离开。
古道、西风也是一副怪异的神情,刚才怎么了?
第二日一早,参长老已经带着银河先一步来到了名物堂,早已经准备好的一套锦缎的衣袍。
“少主子,您如今是第一次以这样的身份去见端王,自然要正式一些。”参长老立刻说道,又使眼色给宿长老。
宿长老微微点点头,一切都就绪,主子也准备好了。
银河虽然不耐烦,到底还是换上了锦袍,宿长老、参长老眼里一阵惊艳,又怕自个的举动让眼前的少年厌烦似的,立刻掩了心神。
参长老又小心翼翼地上前。
“少主子,您知道,今日这事情至关重要,所以少主子与壑主之间不能这样冷冰冰的,端王万一发现一点不对劲的地方,您知道的,那端王如今疼爱郡主,这些自然是十分看重的。”
银河看了一眼参长老,皱了皱眉,不知道弄这么麻烦干什么?但是倒也觉得,要过端王那一关,参长老这样的安排是稳妥的了。
银河到底没说话。
宿长老这才小心翼翼地进了内屋,不一会儿,高大的鬼灵壑主慢慢地走了出来,看着坐在那里的银河,脸颊动容地耸了耸,哪里还需要认,和鬼灵壑里他爷爷的画像几乎一模一样,也有几分他当年年轻时的气质。
鬼灵壑主的心一软,本想先开口,又想到这小子的臭脾气,以及现在依旧不理不睬地神情。
“少主子”参长老的心要提到了嗓子眼,刚刚不是说的好好地么?他一路上特地说了郡主怎么对端王的。
“少主子”参长老觉得有些打脸了,恨不得自个能替银河做了。
银河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朝着面前出现的人的方向漫不经心地一拜,鬼灵壑主顿时连步子都不会走了,宿长老立刻上前一步,一把扶起银河。
“少主子,少主子快请起。”宿长老这时候比自个壑主都激动啊,眼前的少主子如今真真切切的在眼前,他与参长老两人都是见过老壑主的人,自然知道,眼前的少主子比平日里他们找的样貌相像的要多了不少难以言说的东西。
“好好,都这么大了。”鬼灵壑主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那磅礴的气息,一点都不熟他当年,他又仔细听了参长老的汇报,这不是他丢了的灵儿又是何人?
“父亲,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银河说道,声音倒也没有往日的冷冰冰的,只是,眼前男子给他的感觉很怪,突然之间冒出这么一个如此亲近的人,他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怀疑么?少年倒不是怀疑,眼前的男子与他身上的气息十分相近,这是改变不了的。
“对对对,不能错了吉时”参长老一拍脑袋,“东西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准备好了,主子亲自挑了不少,都一一放进去了。”宿长老给了参长老一个眼神,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参长老坚持要壑主亲自走这一趟了。
银河闻言,神情也松动了不少,退后一步,让出位置来。
“父亲,先请”
鬼灵壑主闻言,顿时鼻子一酸,这个陌生的称呼,他是多少年没有听到了,却没有想到,有生之年,他还能再听到。
他的儿子不仅找到了,而且如此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