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从流业的手腕中流出来,越流越多,它们掉落在地上,像是有意识一样冲着慕千司和皇甫容鹤而去。
皇甫容鹤拉着慕千司后退几步,而后在自己一尺前设下了一道屏障。然后他又将慕千司设下的结界破除了。
但是那血液遇到屏障,却将屏障融化在自己的身体里,将屏障的力量化为自己的力量。
慕千司脚下生冰,将奔腾而来的血液冻住。
可是这也无济于事,血液就被冻住了一小会,很快它们就冲破了冰的桎梏,力量愈发强大。
它们可以融合一切的东西,无论是再强大的物品,遇上他们,也只能化为一滩血水。
皇甫容鹤和慕千司对视一眼,飞身上了屋顶。
流业立刻反应过来,随着他们一起飞身上去。
殷红的血水一直从流业的手腕中流出来,而流业脸色一如既往,并没有任何变化。
趁着血液还没有流到他们脚下的时候,慕千司召唤出白鸾剑,一脸朝着流业斩了过去。
流业的身子被斩成两半,一大片血液从他的身上喷涌而出。
血液并没有冲着慕千司而去,而是在空中化成了一个人形,一个由血液组成的血红色的人形。
慕千司略微眯眼,这身形,看起来不像是流业。
但他们也不能做过多的思考,那血人将天空染红,乌黑的云朵开始变红,而后积累在一起,倾盆大雨直泻而下,而这大雨,就是血水。
慕千司略微皱眉,用剑将屋顶弄来了一个洞,然后拉着皇甫容鹤跳了下去。
这屋子如同自己是一个空间一样,外边的一切都与它没有关系。即便是上方有了一个大口子,那雨水也不能侵染它半分。
但是,那个人却可以进来,它通过那个大口子一跃而下。
但屋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皇甫容鹤拉着慕千司进了一个橱柜,外面那个东西他们还不清楚是什么,还不能轻举妄动。
但是衣柜的位置很小,慕千司和皇甫容鹤几乎是紧紧地贴着对方。
皇甫容鹤的脸一阵绯红,喉结也是不自然地上下滚动着。但在这一片漆黑中,看不真切。
而慕千司现在却是头皮发麻,因为她感觉有东西碰着她的手。那个东西冰冰凉凉的,一点温度都没有。而且这触感,有点像是人的皮肤。
慕千司微微闭眼,她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所以很快,她就静下心来认真研究他们面对的形势。
那个血人她上一世没有见过,也从未在资料中见过。所以她并不了解这种东西的克星是什么。
而且它的血液可以融化很多东西,就连天裂冰,在那血水下,一刻钟都坚持不了。更别谈其他的招数了,它们只会成为那血水的养料,让它更加强大罢了。
不过,慕千司沉了沉眼眸。这间屋子可以不受血水的侵蚀,那必然十分特殊,若是可以知道这屋子的特殊之处,或许还可以有拼搏一下的机会。
不过要想知道这间屋子的特殊之处,就必须先从这个柜子里出去。
而皇甫容鹤和慕千司的想法一样。
他们在黑暗中对视一眼,就知道了对方的想法,这就是与生俱来的默契。
皇甫容鹤解开了他们之间的红绳,作势就要打开柜子的门。
“一切小心。”这个时候,他们不能花太多的时间浪费在叮嘱上面,他们一分钟都不能浪费。
皇甫容鹤缓缓点了个头,深呼一口气,将柜子打开了。
屋里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但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人形的模样。
皇甫容鹤出去之后,连忙将柜子关上了。
血人听见声响,立刻转身看过来。皇甫容鹤微微一笑,特意闹出很大的声响,将那个血人吸引过来。
等到血人要靠近皇甫容鹤的时候,皇甫容鹤连忙跑开,朝着刚刚那个大口子的方向跑过去。
昏暗的月光从那个口子里倾泻下来,让这个房子稍微有一丝光亮。
皇甫容鹤就站在这个光亮处,吸引着血人过来。
而那个血人也很快就上了当,冲着皇甫容鹤而去。
皇甫容鹤邪魅一笑,上当了。
他通过这光亮找到了一个窗口,他微微一笑,突破那个窗口冲到了外面。
屋子外面还有一些屋檐,皇甫容鹤也是因为刚刚注意到了这些,才敢毫不顾忌地冲出来。
等慕千司听见屋里没了动静,才缓缓打开柜子的门,微微环视一圈,发现外面有两个人影的时候才偷偷摸摸出去。
但是慕千司并没有放松警惕,她时刻注意着自己的周围。毕竟她对这个地方一点都不了解。
慕千司的手指窜出来一丝小火苗,但这小火苗的光亮很微弱,从外面看几乎发现不了。
慕千司小心翼翼地移动着,一边用灵力探视周围的一切,一边注意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外面皇甫容鹤和血人在表演你追我赶的戏码。皇甫容鹤时而看看在自己后面穷追不舍的血人,时而看看屋里。
但是为了不让血人发现异常,皇甫容鹤并没有太注意屋子里的情况。他只能在心里祈祷慕千司不要有事。
慕千司缓缓抬眼,这里的一切似乎与外面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如果没有区别的话,它怎么能不受血雨的侵蚀。
慕千司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她现在不能胡思乱想,皇甫容鹤还在外面拖住血人,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这里的特殊之处。
她闭上眼睛,放空心灵,让自己去感受这里的一切,感受这里的生灵。
忽而,她想起了什么,刚刚那个柜子里面奇怪的触感,似乎很不一样。
她一步步靠近刚刚的那个柜子,手中的白鸾剑若隐若现。
她猛地打开柜子,用灵火观察着里面的一切。
慕千司皱眉,这柜子里面似乎没有什么东西,难道是她想错了?
正当慕千司想要关上门重新寻找的时候,她却发现了一些不对劲。这柜子是檀香木,外面是那种暗红色,而里面最内层,却是黄色,就如同一个人的皮肤一样。
慕千司眼神一凌,她刚刚触碰到的时候也感觉像是一个人的皮肤。
慕千司沉心,既然这张皮被特意放在了这里,那定然是不一样的,不然没必要藏起来。
慕千司仔仔细细地抚摸着,细心感觉这皮肤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就在慕千司感觉自己触碰到什么凸起东西的时候,一阵剧烈的声响打断了慕千司的动作。
一个人被狠狠地甩在房门上,他打破了房门,直直地撞上了一个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