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下去,迪马尔吃得欢,夜卿忧完全没胃口。不过大家都知道夜卿忧胃口不好,迪马尔也没勉强,只是在自己吃得欢的时候,也不忘照顾到夜卿忧,如果抛去两国利益,迪马尔真的是一个很暖的男朋友了。
“我真是越来越期待夜尊的生活了,有美食,还有美人,人生圆满了。”
迪马尔这话有些露骨,似在试探。
夜卿忧神情不变,“迪马尔王子喜欢就好。”
迪马尔试探提议,“如今我们也算是熟悉了,陛下不嫌弃的可否直接喊迪马尔的名字,叫王子实在生疏,迪马尔也期待能称呼陛下的名讳。”
夜卿忧本能的想拒绝,话到嘴边又及时变了,“好啊。”
迪马尔异常惊喜,拍手惊呼,“真是太好了,卿忧。”
夜卿忧……莫名觉得浑身跟猫抓一样难受。
笑笑不接话。
迪马尔只当夜卿忧害羞。
吃完这家,迪马尔迫不及待的带着夜卿忧去下一家。
夜卿忧也不反对,吃吧,吃饱就能回家了。
两人刚起身,夜卿忧就被浑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撞了个满怀。
夜卿忧下意识就要把人扔出去,却听到一声惊呼,“姐?”
夜卿忧手抖了抖,手上的力道瞬间松开,暗处的护卫也退回了原处。
“小臻,你怎么在这里?穿成这样是在拍戏?”
迟臻不好意思笑笑,还担忧的往门外瞅了瞅,“我就是想出来散散心,没想到包成这样了还被人认了出来,吓得我撒腿就跑,也没想到会遇到姐。”
夜卿忧想着或许是昨天迟樱的忌日让少年还没缓过劲,跑出来清静清静,倒是没再怪他一个人出来。“散心也要注意安全,你的腿还没全好,怎么能跑?”
迟臻心虚的垂着头,不敢说什么。
夜卿忧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抱歉的看向迪马尔,“迪马尔,抱歉了,我不放心小臻一个人在外面,得送他回去,我们下次再约吧。”
迪马尔也不恼,很善解人意的点头,“没关系,今天也辛苦卿忧了,改天我们再约就是。迟先生,再会。”迪马尔友好的打声招呼,带着人走了。
迟臻打从心底不太喜欢迪马尔,只是微微点头回应,心下却计较起了夜卿忧和迪马尔两人之间的称呼。
夜卿忧伸手在他面前晃晃,“想什么?这么认真?”
迟臻回神,摇摇头,状似无意的问,“姐和迪马尔王子的关系好像越来越好了。”
夜卿忧不怎么想谈论迪马尔,敷衍的应了句“还行,”转而问,“开车了吗?我送你回去。”
“没开,姐,我还不想回去,你能陪陪我吗?”少年用水汪汪的杏眼,带着满眼希冀看着夜卿忧。
夜卿忧哪忍心拒绝,反正今天已经出来了,就当给自己放个假。
“行吧,想去哪?”
迟臻浑身上下的喜悦满得就要溢出了来,牵上夜卿忧的手,“我们去游乐园吧,我还没去过。”
游乐园?
夜卿忧对这个地方也很陌生,以前父皇母后为她在帝宫里建了个小型乐园,不过好似和外面的不一样。“好。”
周末,游乐园人很多,要么是家长带着孩子,要么是两个小情侣。
夜卿忧虽然喜欢这样的热闹,但常年被刺杀的习惯,让她本能的想要远离这样的地方。
只是对上迟臻跃跃欲试的双眼,说不出离开的话。
这孩子从小孤单,曾经也无数次羡慕过别的小朋友被爸爸妈妈带着来玩吧。
夜卿忧心底有些酸疼,牵紧了将自己手掌全部包裹住的大掌,“走吧,想玩什么?”
“刺激的。”迟臻很兴奋,要不是身份不允许,他都想跟着那些人一起尖叫。
夜卿忧是不怕的,迟臻想玩刺激的,她就相陪。
什么过山车,海盗船,所有惊险刺激的都玩了一遍,夜卿忧还想带着迟臻去鬼屋,被急得跳脚的护卫跑出来阻止了。其他就算了,好歹他们还能看见人,可鬼屋那地方黑灯瞎火的,他们就算能上天也看不住。
夜卿忧看护卫一副她要是敢去鬼屋,他就哭给她看的样,无奈放弃了。
两人玩得嗨,连午饭时间都错过了,尖叫消耗了不少体力,饿得不行。
“姐,我知道有一家私房菜,我跟店老板关系还行,这会去他应该会帮忙做饭,我们去那里吃吧,味道很好的。”迟臻玩得很高兴,媚眼都是笑。
夜卿忧也挺高兴的,点头应了。
私房菜在古城区,那里一整片都是古色古香的建筑,有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至少两三百年的房屋,也有为了应景,新修的。
来这里看古建筑的游客不少,但也不多,不像其他地方那样拥挤,只是人流一直没断过。
这里卖古色古香物品的店铺很多,还有很多有特色的餐馆。
不过这个时间点,餐馆里都没什么人。
迟臻带着夜卿忧沿着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一直往里走,在一座挂满红灯笼的古味十足的阁楼面前停下。“就是这里了。”
阁楼围在一道两米多高的院墙里,院墙上开了一扇宽大的朱红色铜环大门,门上面有斑驳的岁月痕迹。这里倒是不像私房菜饭馆,倒像古时大户人家的家门。
迟臻扣着铜环敲响大门,门里响起脚步声,大门被打开,发出年代久远的嘎吱声,
只开了一条缝,钻出一个梳着长辫子的六七岁小姑娘,“你们找谁?午餐时间已经结束了。”
迟臻取下口罩,笑道,“宝丫,是我。”
小姑娘看到迟臻的脸,一声欢呼,往迟臻怀里扑,“迟臻哥哥,你怎么有时间来看宝丫啊,宝丫可想你了。”
迟臻捏捏宝丫的小脸蛋,“宝丫乖,你爷爷在吗?”
“在,”小丫头又是一声欢呼,“迟臻哥哥你快进来,我这就去叫爷爷。”话没说完,人就跑远了。
迟臻无奈一笑,带着夜卿忧进门,暗处的护卫也紧随其后。
“宝丫的爷爷是这家私房菜的老板,叫房仕廉,曾经还是御厨,姐记得吗?”
房仕廉?
夜卿忧隐隐约约的好似记得,又好似不记得。
迟臻也不在意,记不记得都不重要,“当初房爷爷在公园和人下棋,找不到棋逢对手的人很是不高兴,我路过,陪他下了一回,我们两人就成了忘年交,他请我吃过好几次饭,味道真不错。不过房爷爷年纪大了,很少自己掌勺,都是在旁指点,交给自己儿孙做,房家人都很有做饭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