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林里,粉色的花瓣打落在御昊天俊美,但却永远都像布满愁云的面容上,他望了一眼天空,却满眼都是粉红,嘴角,撇出了一抹极淡的笑意,像是讽刺,却更像调笑:“你忘不了她,可是当初却偏偏狠下心去那样逼迫她”
女人的心,他不懂,也从来都没有想懂过,只是那人是不一样的,在所有女人都期待你看她的心时,那人却永远都只将自己的心掩藏在尘埃的最深处,不愿意被挖掘,也拒绝任何人触碰,可是皇兄却触碰到了那道不能触碰的底线。
御昊轩的神色没有一丝变化,但眸光却暗了暗,薄唇扯出一抹笑意,却分不清是悲是喜,少许,他转身望向御昊天憔悴的神色,清冷的低沉道:“皇弟想说什么?”
御昊天一笑,可这一笑却让他咳出了一口血,他伸手用手帕掩住唇,沉重的喘息着,一只白皙得几乎没有力气的手撑在了梅树上,半晌,他才平静得仿若无事一般的抬首,而后笑道:“臣弟想说,倘若那一夜,臣弟没有向皇兄吐露心事的话,那人是不是现在还活着”,说到这里,御昊天的眼中竟绽出了光芒,他望着一旁的琴架和石凳,突然又道:“皇兄,你知道吗?曾在这里,我见过她最美丽的笑颜”
那笑,不含一丝杂质,纯粹得让他想保护一生一世,更让他第一次听到自己内心跳动的声音,只是,那一次的跳动,却换来了半生的追忆与悲痛
“昊天”御昊轩突然怒斥,似根本不顾御昊天的病情一般,英挺的身形紧绷起来,像是被激怒的雄狮,但是,那怒火即使燃烧得再明显,却依旧被隐忍在某一处看不见的地方,许久,他才渐渐平息下来,而后闭上眼睛,道:“你病了,不该在这里吹风”
御昊天的眼神暗淡下去,却挺直了背脊,他的确病了,这一病竟是三年,他也从来都不知道,他的伤在哪里,只是,每次一想到那个人,他的心就会没来由的疼,疼到血腥味浓烈得从喉咙间溢出。可是,他却不知道这疼是为什么
“臣弟是病了”御昊天幽幽的叹息一声,紧紧的握住手上的帕子,却勉强的笑道:“可是臣弟今日真的很想知道,皇上为什么要纳那个昭容,或者皇兄也该让臣弟见一见”
御昊轩突然转身,俊美的容颜上的情绪顿时像冰冻起来一般,双眸的所有情绪只剩下冷冽的漆黑,深幽得令人胆怯,他静静的望着御昊天那苍白的面容,背在身后的手发出了阴冷的关节响动,而后,冰冷的道:“皇弟病重,理当在王府修养,以后,就不要再入宫了”
御昊天怔住,而后带着急切的狂乱,道:“皇兄是在赶臣弟么?难道这个皇宫中,只允许皇兄一个人去思念她么?”,御昊天喘息着,他望着御昊轩僵硬的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却是无声的低道:“皇兄,你太薄幸,她不会爱上一个薄幸的男子”
御昊轩的脚步停住,那一瞬间,整个梅花林的纷飞的花瓣在瞬间混乱的卷起,像是被惊吓了一般,四处逃窜,砸落了二人的衣裳上,然后跌落在地,在灰色的泥土上滚动
秦公公安静的守在花林内,在一阵狂风来袭时,他惊愕了一下,但随即看到了信步而来的那抹明黄色,拧眉,低首,而那抹明黄色在眼前闪过时,无声的跟随在了身后
御昊轩急步走着,脸色冷清的让人不敢侧目,俊美的面容带着阴霾与沉寂,那双深沉的眸子更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潭水,使得过路的宫女纷纷避让,惊恐的跪地叩拜,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不多时,在秦公公已经气喘吁吁之时,帝王的脚步停在了“寒月宫”门口,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冰冷苍劲的三个金色大字闪烁着幽冷的光芒,一如隆冬凉月,清冷得让人寒战。
御昊轩的眼眸扫过那三个字,而后跨步上了台阶,踏进了这凉薄的大殿。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六名“御前侍女”如同措手不及一般,慌忙跪下,胆怯的叩拜,而后却听到了一句冰冷而低沉的声音:“出去”
出去牢笼内的清漪一惊,原本麻木的神经也渐渐清晰,因为那个声音太过熟悉,熟悉到这几日的夜里,每每入梦时都会被惊醒,让她害怕的忘记了身在何处
宫女们慌作一团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的踩在了清漪的心头,她紧握着手中的梅花枝条,轻缓的站起身,屏住呼吸望着那抹站在大殿中央的明黄色英挺身影,有些胆怯的想向后面退去,可是却又发现,这里根本无处可逃
铃铛声响起,如同讽刺一般,御昊轩的眸子瞬间暗得令人心惊,他嘴角扯起了一抹冷笑,一步一步的走向前去,而后打开了那把金锁,喀嚓一声,金属哗啦一声落地,门吱呀打开,红色罗纱帐猛的掀起,淡淡的龙涎香味在整个牢笼内开始蔓延
四目相接,一双惊惧,一双带恨,如此纠缠交集,小小的空间空气凝固,令人喘息不过,清冷的气息,两个人清浅浓重的呼吸响起,如此安静
清漪望着这样冷漠,那样痛恨自己,甚至连伪装都不再有的御昊轩,心头颤抖,手中的梅花枝条不禁滑落裘皮上,跌碎了几片粉色花瓣,零落在灰色的突然上,破碎的冷香丝丝环绕
“为什么”,清漪轻柔的声音带着几许无助,她不明白,甚至想了三天依旧不明白
御昊轩的眸光突然深幽的可怕,他冷笑着一步一步走向清漪,在她无处可逃时,伸出手,将她困在他的双臂中,俯身望着她那双清澈得令人万劫不复的眸子,就是这双眼睛,这样的眼神,曾经让他跌进了噩梦的深渊
“因为,朕恨你”简单的词语,却包含了所有愤怒,像是要将她的身心都凌迟一般,使得清漪不禁闭上了双眸,但是御昊轩低沉的声音却如恶魔一般如影随形,冰冷的气息吹拂在她耳边:“清漪,朕想杀了你”
想杀了她御昊轩深沉的喘息着,不断起伏的胸膛带着无法发泄的怒火,而后在看见清漪闭上双眸时,更是怒不可泄的吼道:“为什么你要用这双眼去勾引那么多男人”
杀了她清漪的冷眸一动,闪过一丝悲楚,但却随即消失无痕,她敛下长睫,嘴角抿起了一抹讽刺的笑意,带着冷情与漠然地道:“原来皇上想杀一个人,也要花这么大的心思,在册封臣妾为妃之后再冠以不忠之名杀之。勾引男人,臣妾被关押在这牢笼之中,勾引之说从何谈起?”或许,该说是她上一次死得太过干净,惹得他不快
话音刚落,御昊轩原本愤怒的眸子顿时渐渐的暗淡,接着,化作了深幽漆黑的夜色,但是却清晰的倒映着清漪那张美丽的令人窒息的面容
清漪有些心颤,她太过了解这个男子突来的平静代表着什么,后退,素手紧握金丝牢笼的栏杆,闭上眼,如同等待裁决一般轻咬下唇,却继续道:“这一次是什么?毒酒?行刑?还是要臣妾再跳一次悬崖深潭?”无论哪一种,她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只因那些东西比眼前这个危险的男子,实在不足为惧
下巴,被狠狠地捏起,带着疼痛,清漪轻拧秀眉,感受着那一股强大的杀气混合着愤怒将她包围,长睫轻动,却没有勇气睁开双眼,贝齿下,唇上的嫣红从嘴角滑下,猩红的血迹沾染在了御昊轩龙袍的长袖上
“爱妃现在懂得如何让朕生气了”低沉如夜魅的声音吹奏在她耳际,引得清漪一阵轻颤,但御昊轩却没有施暴,更没有愤怒地掐死他,而是冷笑着靠近她,修长的大手轻抚着她白皙柔嫩的脖颈,冰冷的薄唇触碰着她温暖的唇,而后阴冷道:“毒酒这个主意不错”
一个激灵,清漪睁开双眸,望着御昊轩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已经冰冷的几乎透着寒气的薄唇,静静的呼吸,而后看着他轻啄着自己的唇,温柔的、冰冷的,却又带着阴霾与回味的神色,轻抿了抿唇,微颤着道:“我想知道为什么”
御昊轩停下动作,漆黑的眸子紧紧锁住清漪那双清澈的双眼,带着爱怜的在她长睫与眉宇间亲吻,而后伸出另一只手,猛地托住她的头,将她狠狠地压向自己,顷刻间,四片唇瓣结合,激烈的索取,像是要将清漪呼吸的权利剥夺一般,强势而霸道
清漪如被电击一般的僵住身子,想挣扎,但是那只掐在她脖子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滑到了她的腰间,将她的身体紧紧的禁锢,断绝了她挣扎的可能。清漪睁大双眸,惊骇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但那令人窒息的吻却依旧在延续
“求我”唇瓣微离,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的耳际蔓延,如同诱哄一般,轻柔却又感性,清漪有些昏沉的望着眼前男子那渐渐转变为墨蓝色瞳孔的眸子,想说什么,但却又听到男子不耐烦的低吼:“求我,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
狼心狗肺清漪意识迷离的望着御昊轩,轻柔的喘息着,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求她的生命中没有这个字眼,可是下一刻,她的脖子再次被人掐住,那拇指的压力几乎让她无法呼吸,男子沉重的粗喘在她耳边吹拂,带着无法言喻的悲愤一般,沙哑道:“清漪,乖乖的,哪怕是虚情假意,否则有些后果你不能承受”
眸光一凛,像是如梦初醒一般,清漪的意识渐渐聚拢,而后眼前映出了御昊轩清晰的样子,心头一阵泛冷,双手随即抵在他的胸前,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低柔的声音带着尚未平息的喘息:“你究竟想怎么样?”
究竟想怎么样御昊轩掐着清漪脖颈的手滑上了她的下巴,蛮横的抬起了她的面容,俯下首,如同凝视着自己的猎物一般望着清漪平静、但却又带着惊慌的清澈眸子,嘴角撇出了一抹冷笑,靠近鼻尖磨蹭,闭上眼,带着宠溺的醉人沙哑:“朕只要你,要你一直待在朕怀里”
瞳孔冷缩,清漪抵在御昊轩胸膛上的手,猛得紧紧握起危险的眼神,兽性的气息,清漪望着御昊轩那双如同雄狮般,几乎要将自己打入十八层地狱一般的眼神,呼吸渐渐凝重,僵硬地道:“臣妾不喜欢玩这个游戏”有些东西点破了,就不能再继续了
“这不是游戏”御昊轩清冷的笑起来,那笑俊美绝伦,却冷如寒冰,那双深幽的眸子里,紧紧地锁着清漪那并无惊恐,但却也没有任何坚强的眸子,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眉眼,低首吻住她的额头,沙哑地笑道:“让朕宠你,好好的疼你”
周身一阵冰冷穿梭,清漪深吸了一口气,想推开御昊轩,但是身子却被他更为用力的紧搂,清漪摇头,她不想再陷入那样的混乱里,但是下一刻,一只大手便穿插进了她的发丝,猛地抓住了她被挽好的发髻里,紧紧地拽住那一缕长发,另她不能控制的将头向后仰去,冰冷呼吸里透露出极轻的沙哑:“朕的清漪,你不再有选择的权利,乖乖的,告诉朕,你不会离开”
清浅的呼吸渐渐沉重,闭上双眼,不愿让自己最后的自尊同自由一起赔尽,但是发丝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整个身体被推摔在厚实的灰色裘皮毯上,发簪被抽离,污黑的长发披散在地上
清漪睁开双眼,望着双手撑在自己左右两侧的御昊轩,心头一阵恼怒,但是御昊轩却依旧轻笑,俊美的面容上满是清冷,而后在清漪措手不及时,猛地扯住了她腰间的丝带,冷眸中燃起她曾经熟悉的灼热,而后领口被撕开,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的胸脯
“不要”突然来袭的冰冷让清漪回神,似再不能忍受一般地挣扎起来,但是却始终抵不过御昊轩的力气,瞬间就被禁锢在裘毯上,被他强行十指相扣的手动也不能动。
“答应朕,否则,朕就在这里跟你洞房”御昊轩将头伏在清漪的胸口,深嗅着她身上的冷香,薄唇一寸一寸的吻着,带着贪恋的味道,如同膜拜一般,但那双灼热得几乎燃烧成赤红的眸子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清漪惊恐挣扎的眼睛,整个身子覆上了她轻颤的娇躯
闭上眼,不愿低头的咬住下唇,但下一刻还是懦弱的轻颤道:“别在这里,请别在这里”
御昊轩笑了,如同凯旋归来的王者,只是那笑却掺杂着浓烈的苦涩,他抬起身体,染着深蓝的瞳孔凝视着清漪凌乱的衣裳与白皙的皮肤,大手带着某种难以隐忍的颤抖,将她的衣裳整理好,而后却又情不自禁一般地探进她的衣襟,轻抚那白皙嫩滑的肌肤,沉重的喘息着,唇,重重的压在了清漪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