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凤掌柜是个妙人。

轻飘飘的几句话就驳的成伽玉说不出话来。

能来妆华阁的都是贵人，哪来的阿猫阿狗？

既然进来了，就别浪费时间，后面还有大把人排着队，赶紧选好了东西结账腾地儿。

周亦蓁不得不佩服，能做掌柜的都是些人精。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这人还是妆华阁的掌柜，成伽玉也不是傻子，听出凤掌柜话里的意思，冷哼一声，提裙上楼去了。

凤掌柜对着周亦蓁微微行礼，“小姐第一次来吧，慢慢看，望不虚此行，选到心仪的东西。”

“谢谢掌柜。”

周亦蓁向来如此，别人对她客气，她也还以客气，像成伽玉这种上来就不客气的，她也不会客气，管你是郡主还是公主。

在一楼选了些平时妆容用的胭脂水粉，便去了二楼。

紫苏有些局促，怕再碰到那个蛮不讲理的郡主，自己小姐要是和她再起冲突怎么办？又不能直接动手打一顿，真是憋屈。

有时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家小姐刚看上一匹布，那讨厌的伽玉郡主便说那是她看好的。

周亦蓁本没多喜欢，可如今成伽玉说是她看好的，她倒不想让了。

“呵呵，我还偏就挑这匹了。”周亦蓁抱起那匹月白色的布就准备去挑选其他东西。

“怎么？想在这妆华阁强取豪夺呀？我先看上的就是我的。”成伽玉斜睨着周亦蓁，这上好的月光锦也是这些商户女配的。

“那你的眼睛可要管好了，少看点，不然这妆华阁都是你的了？”周亦蓁转身背对着成伽玉，看都不想看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静谧的空间中，不知是谁笑出了声。

成伽玉循声望去，是个面生的女子。

心里晦气，怎么什么人都敢对她如此无礼。

“这位小姐看着我作甚？我丫鬟手里的可是我选好的，你可别看了啊，看了，我也不会让你的。”

“你！”

周亦蓁听着声音有些耳熟，转身望去，是那日在春华楼遇见的美丽女子。

她也不喜欢成伽玉，果然，漂亮的人连欣赏水平都是一样的！

“哪来的粗野女子，我堂堂郡主会稀罕你那点东西。”

“真是没礼貌，这是我们西陨国的公主！”阿丽出声呵斥。

听着对方是位公主，又想着正值朝贡，必定是那个附属国来晋朝上供的，关系到邦交，成伽玉一下又焉了。

“晋安侯真是教了个好女儿，言行无状，把上京贵女的脸面都丢尽了。”清冷的声音响起，长乐公主从一个货架后走来。

“公主殿下恕罪，伽玉冒失，冲撞了您。”

“既知冒失就好好在家待着学好规矩再出来，免得给你父母丢人。”

“是是，小女知道了。”成伽玉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将头都快埋到地板上了。

她可不敢得罪这位受宠的长乐公主，若真惹怒了，自己以后怕是没法在这上京城露脸了。

“行了，你起来吧，让别人以为我多恶毒似的。”

成伽玉在丫鬟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腿有些软，好在有丫鬟把她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