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国学的夫子周成恺便焉了,有些不自在地撇了撇嘴。
前日在课业上,夫子讲着论语,听着听着就有些困了,自己坐在最后面,也最是不容易被注意到的,便安心的小憩了会儿。
怎料被夫子的戒尺敲醒,“冥思不益于研学,将你对这句话的理解讲给我们大家听一下吧。”
周成恺懵了,他哪知道夫子讲到哪里了呀。
得亏一旁的好友拼命暗示,周成恺才勉勉强强知道出处。
朝闻道,夕死可矣?
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你不愿与我们分享?”夫子的声音缓缓的,却压得人踹不过气。
“不是不是。这句话就是在讲孔夫子所处的年代刑罚严酷,早上偷盗了东西,晚上就要被处死,这也实在太重了些。”周成恺说的一本正经,到最后还有些叹息,似乎在怜悯孔夫子那个时代的人。
怎料,其他同学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夫子冷眼看着他,周成恺忍住想要缩下去的冲动。
“武安侯好歹也是文武双全的一代名将,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儿子。”
周成恺羞得一张脸通红,夫子还罚他以后站着听课,知道将论语通本熟记才可坐下。
这些事情家里人都是不知道的,否则自己还不知道要被周亦蓁嘲笑成什么样,周成恺怂怂的想着。
周亦蓁也有些奇怪,周成恺居然没跟她继续抬杠,平日里他可是最喜欢干这种事的。
虽然周亦蓁想到了解决婚事的法子,可毕竟还没尘埃落定,周家人有些忧心的吃完了晚饭。
明月阁内,周亦蓁摸着手中的玉兰佩。
她想到的办法其实也并非空穴来风,大师傅确实说过自己有个徒儿,把这块玉佩硬塞给自己做了定亲信物。
当时他们一家正整装往上京来,大师傅一溜烟就没影了,自己也追不上,这块烫手山芋就这么到她的手里了。
如今倒正好可以解了这燃眉之急。
明天,她要去拜访拜访这大皇子。
……
今儿是周成轩沐休,周亦蓁早早地拾掇好自己便去练武场找他。
周成轩刚刚晨练完,满头大汗,将手中的长枪一把扔进放武器的木槽里。
“大哥,我有件事请你帮忙。”
周成轩有些诧异,却也跟着周亦蓁回去换了衣服,老老实实让人去皇子府给大皇子递了拜帖。
他今日不当值,可身为御林军都统这点职权便利还是有的。
李泽煊收到周成轩拜帖时正在书房看书,双眸微抬,略一思忖,便吩咐人将客人带到待客的偏厅。
李泽煊继续看手中的书,快要看完时便有人来报说客人到了。
刚进花厅,便见厅中站着位高大俊俏的男子,气质不凡,身边还跟着一个有些瘦弱的……男子,不,应该是位女子,只是穿着男装。
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见过大皇子。”周成轩恭敬地行礼,对于这位皇子,他是打心眼里尊敬的。
十四岁的年纪开始混迹军营,到如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地步,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