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聪明，每次都是认错最快的那个。”周成恺撇了撇嘴，不满的看着周亦蓁。

只要她认错了，犯错了也是没错。

就惯吧！就惯吧你们！

周成恺嘟嘟囔囔地坐下，花氏传了厨房把菜拿去都热一遍。

一家人还是跟往常一样，你一言我一语，欢声笑语一片。

周亦蓁心里却有些不一样了，若不是侯府背景，也许五哥也就成了那个替死鬼。

罗亦文落水的案子虽然解决了，可还是有很多举子在京中徘徊抗议，毕竟三甲九名没有一个不是出自世家官宦，唯一一个罗亦文如今还死了。

不过殿试耽搁了许久，皇帝也提上了日程，定在五月初一这天。

这日刚好是大朝会，上京城内四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到场。

头三甲的状元，榜眼，探花在这一日一同觐见，皇帝进行殿试，再给他们安排官职。

洛斯跟着引导太监一步一步走上红石阶，人人都盼着这一日，因为登上台阶就是议政的太和殿。

这也是他盼了许久的。

十年前，斯家满门被灭，他躲在密室里亲耳听见那个阴狠的声音，“按照户籍簿上的可都清理完了？”

“没……还，还有一个孩子不见了。”

“你说什么？就算把这里给我翻过来，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一字一顿，似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七岁的他在里面不停地颤抖，最后他们没能找到他，一把火将斯府烧了个精光。

“洛大状元？”

“洛状元？”

一旁引路太监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

“我说大状元，这可是殿前，一会到了皇上跟前可别再走神了，那可是大不敬的大罪。”

“知道了，谢谢公公提醒。”

公公满意的点了点头，洛斯谦逊有理，很讨人喜欢。

朝会上，部分官员禀告了自己手中差事的进度，皇帝也挑了奏则中一些紧要的问题商议，解决。

洛斯躬身立在大殿队伍的最末端，只隐约能看见高台上坐着个明黄色的身影。

随着传召，一步一步靠近。

天子威仪，不敢直视。

几人齐声叩见。

说了些嘉奖勉励的话，皇帝开始甩出了问题。

“如今举子们都说科考不公平，你们怎么看啊？”

见殿中几人皆不言语，皇帝放缓了语气，“不用紧张，畅所欲言即可。”

“陛下，心不平，不过才不如人又不愿认输罢了，有些举子在他生长的小地方里颇有名气，便自视甚高，其实有井底之蛙之嫌。”说话的是礼部尚书长子赵胜。

他文卷的成绩是第二名，不过他认为这没有什么，谁是状元，最终由皇上钦定。

又有几人陆续发表了自己的观点，都是觉得那些举子们才不如人便聚众闹事而已。

洛斯微微俯首，“学生认为，科考是公平的，产生差异的原因不过是贫与富。世家官宦子可以拥有好的读书环境，好的老师，各类优秀书籍，而寒门士子可能是在油灯下学习，誊抄别人的书页，以水代墨，以地代纸，甚至温饱都成问题，又如何能与高投入到学习的世家官宦子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