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公园。
乔楚最近老是感觉心神不宁。
本想着到公园溜达一圈,散散心,排解一下烦躁的情绪。却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一个兜售“古董”的地摊儿。
一个发须花白的老人坐在小马扎上,神态悠闲的抽着烟。面前铺着一张绒布,上边随意摆放着几件看似古旧的物件。
“年轻人,看看?”
看到乔楚从身边经过,老头笑吟吟的叫住他,“说不定有你喜欢的呢!”
老人的语调平缓,不待半点市侩的急切。
这种路边兜售文玩古董的小摊,乔楚见的多了,他深信这里边没有一样是真的。
可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他居然在地摊儿前蹲了下来。
绒布上摆着的,无非是些银元古玉,串珠把件,瓷器古籍而已;和其地方看到的所谓“古董”别无二致。
看了几眼,乔楚心里再次确定了自己以往的看法——天上不会掉馅饼,地摊很难出重器!
“怎么,没有看上眼的?是东西不好?还是...”老人笑着问道。
“东西挺好,只是我不大喜欢这些。”
乔楚意兴阑珊的摇头道。
他并没有说东西假,只说自己不喜欢。对于这一点,其实买卖双方都是心照不宣。
“哈哈!”老人没有辩解,反而是爽朗的一笑,“想看点真的?我这儿也有!”
“是吗?”乔楚笑道。
老人微微一笑,打开了身边的箱子,小心翼翼的捧出了一个精美的木制长匣,递了过来。
“瞧瞧这包装!这随便去个商场柜台都得是精品区的,要紧的是在我这儿埋没了它!”老人一脸得意的说道。
木匣之上雕刻着古朴的纹路,看起来很有些年代。
捧在手里,感觉到异常的沉重,乔楚不禁好奇的问道,“这里边装着的是什么?”
“打开,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老人笑道。
长匣打开,里边竟是一幅画卷!
乔楚疑惑着将画卷展开,眼前陡然一亮。
即便是他这种不懂画的人也看的出来,这幅长卷画风简朴,用笔清奇。
画上远山近水,重楼叠嶂,精彩绝伦;花草树木飞鸟虫鱼,纤毫毕现惟妙惟肖;最为惊奇的是,画中的几个少女,更是神态各异栩栩如生!
“画中尽是颜如玉!喜欢吧?”老人挑了下眉毛,问道。
“呃...”
乔楚不置可否的尴尬一笑。
在确定了这不是印刷品之后,他又仔细的看了起来。
最下边的是一位坐在湖边小亭中的少女,看似悠闲,可神色间却带着些许的幽怨;往上树木掩映,是一间书房,书桌之上更是别出心裁的是一幅画中画,画上的少女面容精致,雍容华贵;绕过阁楼又是一片远山青黛,其下一汪水潭,潭边的大石上坐着一位青衣少女,像是刚从水潭出来,双手抱膝,默默的看着水面...
“这种好东西,除非有缘,一般人我都不给他们看!”
瞧见乔楚出神的看着画,老人感叹着说道。
“嗯,是挺好的。”乔楚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只是,大爷您这画...”
“五百,不二价!”老人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不是...我不是想知道价格!”乔楚忽然笑了,“不过...大爷,您要是这么狮子大开口,那我也就不跟您客气了!这么狠的要价,您良心上过得去吗?”
“你!什么意思?”老人脸色一变,瞪着双眼怒道。
乔楚摆了摆手,正色道,“大爷,您心里就没点数吗?这画都假成这样,你也拿出来蒙我?”
“怎么假了?我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古画!”
“您别急,看我说的对不对。”
看着老人如此激动,乔楚可真怕发生点什么意外,赶紧笑道,“您这画,有题没跋!而且,画题写着九女图,可画上却只有八个女孩!还没有个落款,印章,您说这是不是有点太不讲究了?”
“八个吗?”
老人尴尬的一愣,接过画卷查看,可嘴上却一点没承认自己的画有问题。
“年轻人,你说的那些跋呀、款啊、印章什么的,那都不是问题。
你得知道这画越是古老,就越是没有这些东西。
古人都有个习惯,他们怕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破坏了整体布局,因此往往都会将款藏在画中的!
至于你说的只有八个姑娘,这个嘛我数数...”
看着老人认真的数着图上的少女,乔楚都无语了。
“这里!”
老人的目光在画卷上踅摸了半天,果断的指着一座朦胧的山峰,“这里!你仔细看,像不像一个静坐的女子?”
“像吗?”乔楚凑过去看,随后笑了,他由衷的佩服老头的想象力,“大爷,您的眼真是毒辣,这也能算?”
“算嘛!‘像’由心生!”
老人一脸认真的说道,“年轻人,格局放大一点!你又何必纠结这些呢?八个也好九个也罢,有钱难买心欢喜不是吗?只要你喜欢,价格好说嘛!”
“大爷,您看的真开。”
揶揄了老人一句,乔楚站了起来;长时间的蹲着,他的腿都麻了。
只不过他这动作,在老人看来,似乎是要结束这场交易,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出个价!大爷看你也是个爱画之人,差不多就给你了!”
“要我看,这画最多值五十...”乔楚瞥了瞥嘴,道。
“成交!”
老人想都没想就直接截住了乔楚的话头,“我主要是看你有缘,才忍着痛割了这份爱!”
“...啊?!”
乔楚万万没想到老人竟然会这么直接。
他本来就是随口一说,等老人摇个头,自己顺势就走了。可结果却让他尴尬了,心里狠狠的啐了自己一口——上当了!糟老头子,坏的很呐!
“我说的可是带上盒子的价啊!”为了止损,乔楚连忙说道。
“知道,放心!说实在的,这匣子都不止五十...”
老人接过乔楚极不情愿递过来的钱,笑逐颜开,“绝对的物超所值!最关键是这画是真好,慢慢品,有滋味!哈哈...”
“但愿我是在买画,不是买盒子...”
乔楚低声的嘟囔着,心里有苦难言。
可就在老头麻利的要卷起画卷的一瞬间,他的心头却忽然一动。
居高临下的俯瞰,这整幅图画的构图,不正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剪影吗!
果然是格局不同看到的东西不同?
难道这真的是一幅古画?
告别老人,乔楚快步走进了公园,他要去找个没人地方,印证一下刚才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
画卷再度展开,那构图果然是个少女的剪影!
只不过‘她’虽然姿态婀娜,却并不像图画中其他八个少女那样能够看的到面目。
而且,更让乔楚大喜过望的是,他竟然在湖边少女所在的亭子中,看到两个字!
两个极为隐藏,但却又异常清晰的字——玄天!
莫非老人说的是真的,古人作画是将名字嵌入图画的?
但是这“玄天”也不像是个人名啊!
乔楚有些不明所以。
然而就在他迷茫的一瞬,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随后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耳边竟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
“叮!宿主已完成初步契合,签到系统启动!”
“你已成功签到玄天九女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