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群众蒋鱼书遂不再管一人二鸟隔三差五的闹腾，她的注意力完全被灵植和丹房吸引了。

根骨废柴的蒋鱼书，在炼丹制药方面却十分的无师自通。照着书本上的丹方，她便可以轻松的炼制低阶一些的丹药，成功率极高。

手指上的折柳已经从一枚增长到了两枚，她也靠着丹药的疗效勉强到了二阶。丹药提升修为的办法相比修炼来说，根基很不稳，境界也难维持，可是对于天生无灵气的蒋鱼书，也算是自己摸索到了一个提升修为的途径。

江渐晨虽然不允许她进入藏书室，却给她提供了修炼基础心法和炼丹的各种书籍。

蒋鱼书自认修炼方面太废柴，没再看修炼法门，而是更专注于炼制丹药。

她开始尝试炼制更高阶一些的筑基丹、元气丹、大气血丸之类的丹药。结果却失败了。

炼制中阶丹药需要提供大量的灵气供给，而自己二阶修士的灵气根本不足以练出中阶丹药。蒋鱼书不死心，继续研究。

几月之后，出任务回来的江渐晨将蒋鱼书从丹房中挖出来。少女很是不修边幅，墨黑的发长到脚踝，皮肤苍白无血色，倒是身量又长了一些。

江渐晨简明扼要：“考核。”

沉迷于炼制丹药，不知今夕何夕的蒋鱼书迷茫的看着面前神色不虞的男子。自己一个外门弟子，江师兄的侍药花童，也要考核？

江渐晨随意敲击着桌面，说道：“把你所有会炼制的丹药都炼一炉出来。”他又审视了蒋鱼书一番，说道：“二阶了？那把术法也考了吧。”

考核日。

江渐晨坐在庭院几案前，几案上摆着十几种初级丹药。他对拘束的站在自己面前的蒋鱼书说：“先考术法吧。说说，最近都修习了什么功法？练来给我看看。”

蒋鱼书迟疑，江师兄给她的基础修炼书卷，都在角落里积了灰……

她想了想，犹犹豫豫的运起灵气，两枚碧色指环分别显现在右手小指和无名指上。

江渐晨看着，没有说话。

蒋鱼书也不敢散去灵力，只得继续凝神，保持两枚指环的状态。奈何，只坚持半柱香的时间，灵力无以为继，指环消散……

江渐晨嗤笑：“这就是二阶修士的水平？”

蒋鱼书被他冷淡的眼神盯的久了，又听闻如此嘲讽，不由眉头一皱，一侧的小煤球已经替她说道：“师兄天纵奇才，天生火灵体，自然是不能理解我们这种废柴的灵力低微……”

话未说完，江渐晨已经“砰”的一声，拍了桌子。他没带任何灵力，蒋鱼书却被吓得瑟缩一下。

以往的江师兄冷则冷矣，却从没像现今一样发如此大的火气。

江渐晨深深吸了口气，挑了眼尾，竟是笑了：“修炼功法给你半年有余，你一招一式都没学会，确实废柴。修士，连法器都无法长久凝出，确实废柴。二阶修士，灵气不稳到你这种程度，确实废柴……我以为，当初那个日夜修炼不辍，一阶就能凝出法器的，是个可造之材。想必，是我错了。”

他一字一句，说的十分缓慢，也不再有刚刚的暴虐之气，却一字一句十分沉重的击在蒋鱼书心中。

少女垂眸，不敢与那双眼尾上扬的美眸对视。

曾经，他也关注过自己吗？是我还不够努力吗？可丹药炼制的很成功。对，丹药！

蒋鱼书扯着衣角，悄悄瞥了眼小煤球。那黑货早就瑟瑟发抖躲在火凤身旁，却不得不替蒋鱼书开口：“主人说……师兄先尝一下丹药……”

江渐晨垂眸巡视桌上的丹药，问：“低阶丹药，所有品类你都学会炼制了？用了多久？”

少女点了点头，伸出两根雪白手指。

江渐晨略颔首：“两个月，炼丹上你是个天才。”

许是刚才被打击到了，被师兄如此一说，蒋鱼书小心翼翼的偷瞄一眼，做了个请品评的手势。

姿态难得的恭敬。

江渐晨捏起一枚褐色药丸，闻了闻，略皱眉，但还是小心翼翼的尝了一下。药丸苦涩，是江渐晨极为不喜的味道，他顿了顿才开口：“初阶元气丹，药性中正，灵气充沛，还不错。”

他皱着眉，明明极为不喜却还是郑重其事品评的样子，莫名的让人觉得温柔。

蒋鱼书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果然是错觉。

江师兄每种丹药品评过后突然问：“你现在尝试炼制中阶丹药了？”

他不待蒋鱼书回话，冷笑说道：“你是真的以为自己是炼丹天才了？天才就不需要打好基础？初阶丹药种类倒是学的多，却没一种达到最精纯。走路都没学会，就想跑了？以你现在的实力，练不出中阶丹药。”

他后面又说了什么，蒋鱼书不太记得了，只记得那人袖子一甩，最后说了句“废柴”。

她想说，我就是不想当废柴才很努力的。

她想说，炼制丹药修炼是我这种无根骨的人唯一的捷径。

最后，蒋鱼书还是什么也没说。

有一点江渐晨说的对，她现在的实力练不出供自己进阶的中阶丹药。

她只能修炼，从基础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