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两人已经转入另外一条巷子,往前面走一些,已然是天香楼。
冷萧笑道:“看看,这就是缘分,刚才说回天香楼喝酒,这冥冥中自有天意,如今咱们随便走着,竟然走到这里来了!”
这明明是故意朝着天香楼来的,可是冷萧,真太会吹牛了。听他那么一说,就连苏菱,都觉得有几分道理。
苏菱觉得,自从认识冷萧之后,她似乎被冷萧给带偏了!
进入客栈,林忆娜自然要调侃一下两人的,只是如今他们,似乎脸皮真的厚了很多,说什么都无动于衷。
最关键的,是这里的酒菜免费的,而且味道极好。
如此好事,换做其他人,估计也不会去计较林忆娜的那些话的,毕竟吃喝都是人家的,付出这么点代价,其实算不得什么。
“有没有发现,其实最近你的酒量,已经很少有人能比了!”冷萧笑道。
苏菱不由一愣,似乎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当下她道:“这就是近墨者黑!”
“说什么呢,这是我做师父的功劳!”冷萧脸上笑意不减,将自己的酒杯给倒满,又给苏菱满上。
苏菱发现喝酒,真会上瘾,但她向来自控能力极强,除却第一次不胜酒力,从来没有喝醉过。
“林掌柜的真有本事,要是我,这生意肯定做不来!”苏菱看了一下,客栈里面来来往往的客人络绎不绝,这生意真的极好。
冷萧闻言,却是想到了刚到长安城时的林忆娜,那时候她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
流落他乡,那是因为背负了使命,如今卸下担子,这长安城,便也成了他们的家乡。
其实只要活得快乐,何处不可安家?只是这世上,快乐的,往往都是少数。但也是因为如此,快乐才弥足珍贵。
“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冷萧说道。
苏菱哼了一声:“你是说我不擅长做生意?”
“你的确是不擅长!”冷萧这显然是在损苏菱。当然,说的也是事实。
苏菱有些无语,她总觉得。冷萧很多时候,都不太像是个男人,该有的男人风度,他真是半点都没有。
当然,她并不知道,自己是被区别对待的!
“小二,捡你们这里最好的菜上两三个,拿一壶最好的酒,另外还有两碗米饭!”一道声音传来,王小五的急忙上去招呼。
这说话的,是个青年男子,他着一身白衣,乌黑的长发以簪子竖起来,留下些许披散在背后,前面额头上,留下一撮。
风轻轻吹动,那一撮头发随风摇曳而起,散发出来几许莫名气韵。
王小五是江湖上有名的好手,他一眼便看得出来,这青年武功深不可测。
与这青年在一起的,是一个绿衣女子,她容貌俏丽,绝世无双,一举一动,均是透发出来一股子难以形容的空灵清澈之意。
如此女子,与林忆娜的火热烈艳不同,又不是苏菱这种以英气取胜,乃是典型的江南水乡女子,单是看她,就给人温柔如水的感觉。
冷萧回头看了一眼,与那绿衣女子正好对面。
在这一瞬间,冷萧像是遭到电击似的,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起来。
他不是为女子的容貌所吸引,而是因为这女子胸前戴着一个吊坠,那吊坠,他再熟悉不过。
这吊坠,冷萧的娘亲沈薇,曾经也有过一个。
在玄门中,阴阳门中是道人,易门更像是江湖门派,而玄机门则是属于世家传承。
玄机门自古传下来,其门中当家的,一直都是沈家。那姑娘的吊坠,就是沈家的信物,名玄机锁,唯有嫡系沈家的人,方能够佩戴。
以此推测,眼前的这姑娘,毕竟是沈家的人无疑了。
而且,冷萧还瞬间便认出来这姑娘的身份,她不是别人,正是沈天南的女儿沈小鱼。
那已经是十六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易门还没有出现变故。沈薇是门主韩宣之妻,又是沈天南之妹,如此,玄机门和易门之间的关系,便比较亲近。
那时候沈小鱼才五岁,而冷萧九岁,沈天南带着沈小鱼去玄门做客,两个孩子年纪算是相仿,自然有共同话题。
如此,两人之间的关系,算是不错。冷萧和父母去玄机门的时候,也经常和沈小鱼玩。
小时候玩的那些游戏,沈小鱼还做过冷萧的新娘呢,这过去的事情,就像是潮水一般涌动起来。
冷萧是将近十一岁出来易门的,算算时间,已经十八年多过去。也就是说,冷萧认识苏菱,已经有三年。
十几年的时间里面,不论是冷萧,还是沈小鱼,都有了极大的变化。
尤其是冷萧,他的变化,就算是其父韩宣见到,估计也不见得能够认得出来。
当然,冷萧觉得,他曾经那位慈祥和蔼的父亲,算是彻底废了,这么多年以来,凡是得到易门的消息,都是不好的。
大长老莫玄衣,以及韩宣新取妻子杨涟,她们似乎才是易门之主。
这些年里面,易门逐渐衰微,成为了三门之中最垫底的存在,冷萧那位父亲,显然是有莫大责任的。
其实冷萧当年出来易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找到他的母亲沈薇。
那时候冷萧才十一岁左右,这样的一个孩子,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但是却处处碰壁,无数次在生死之间徘徊。
他也曾经想过回去易门,但是不到半年时间,听说韩宣娶了杨涟为妻。
从那时候起,这世上便只有冷萧,而那位父亲,这些年来,其身影已经渐渐的淡去,反而不如失踪的母亲。
当然,冷萧也知晓,沈薇几乎没有可能活着,这才是他心中不可形容的痛。
苏菱见得满眼呆滞的冷萧,心下真的不舒服,当下她秀眉为诶为一蹙,叫道:“别看了,你这种邋遢汉子,人家看不上的!”
沈小鱼觉得冷萧有些熟悉,但一下子也想不起来什么。听得苏菱的话,她俏脸不由微微一红,别过脸去。
那青年回头看了冷萧一眼,神色莫名,接着对沈小鱼说道:“看来师父让我跟着你出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沈小鱼道:“卫师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和父亲,老是担心这担心那的!”
青年淡然一笑:“适才那人,一看就不怀好意,一定要有警惕之心!”
“我感觉像是认识他,但想不起来是谁!”沈小鱼说道。
大唐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