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冯义胜和齐东海讲了一个总代的玩法。
齐东海听的很吃力,问了好几遍他才搞明白。
第一,这小子在算计我利润,比如说我一顶锅子给这些二杠,出价一块,但这小子想吃我一毛的利润。
第二,这小子胆子很大,想一个人把雷给全部都顶了。意思是以后他这边所有的货都要经过他的手,再由他批发给那些二杠。
如此一来,百里山附近不会再有二杠的存在。
那些反投机倒把办的人也不可能追到这边,他处境会很安全。
利与弊摆在眼前,看他怎么选择。
齐东海紧锁着眉头半点没吱声。
从兜里掏出了根万宝路,但看了看小冯倩,又忍住了烟瘾塞进了口袋。
良久后深吸了一口气:“你要想明白,如果一旦被反投机倒把部门发现,你要把所有的责任给揽了,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冯义胜点了点头:“拿了你的销售返利,那我就应该要承担起这个责任。”
“你刚不还在说吗,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我要养活我妹妹。”
“卧槽,你不要老说这话,你小子现在并不穷!”齐东海很是郁闷。
想了想又说:“这事我不能一下给你答复。”
“要你老婆同意?”
“放屁,这里我做主,娘们能顶啥事,不过是照顾她情绪罢了。”
齐草莽死活不承认自己妻管严的事实。
冯义胜知道这事肯定不是一下子能成。
写了个招待所的地址放桌子上:“嫂子同意后这个地址联系我,我先去县城里找门面。”
说着起身牵着妹妹往外边走。
齐东海背后嚎了一嗓子:“那娘们要是敢不同意,我抽得她找不到东南西北!”
此言一出,山洞里火热搞生产的数十个工人全停下了手里的活计,一片死寂的望着他。
齐东海看冯义胜牵着妹妹已经走了。
一阵没底气的骂了句:“看什么看,不要工资了吗?我有说错什么话吗!”
气冲冲的往里边山洞走,走到口子又心绪不宁的回头。
“刚刚我说的话,谁要是在老板娘面前有模学样了,我扣光他这个月的工钱!”
“切!”
数十个工人哄堂大笑。
齐老板就喜欢在老板娘不在的时候发起家庭起义,老娘一回来又马上怂的跟孙子似的。
大家都习惯了。
…
天边出现暗色之时,柴进带着妹妹住进了清平县的如梦招待所。
招待所的对面就是一个庞大的市场。
这是小冯倩这辈子第一次到城市里来,趴在招待所房间窗户上,望着那些街道上走动的孩子,很是自卑。
同时也对城市里的楼房充满了好奇。
冯义胜从外面买了几个肉菜回来后,看小冯倩还在好奇的看。
在桌子上摊开了饭菜,喊了声:“倩倩,吃饭。”
冯倩这才从凳子上跳下来。
非常懂事的去给哥哥倒了杯水,坐在了对面说:“哥哥,以后我们都不回家了吗?”
冯义胜摸了摸她脑袋:“以后我们就在城市里安家。”
“怎么了,想家了吗?”
“嗯嗯,我想小白了。”
小白是军军家养的一条土狗,冯倩特别喜欢。
“等我们安顿好了后,哥哥也给你买条和小白一模一样的小狗。”
“哇撒,真的吗哥哥。”
“哥哥最好了。”
刚还一脸忧愁的小冯倩立时喜上眉梢。
屋子里传来了简单的欢笑声。
…
吃了饭后没多久,或许是太累了,小冯倩没多久就躺在了床上睡着。
冯义胜站在招待所的窗户口看了很久。
然后锁死了窗户和大门,出了招待所。
再出现的时候是在市场里。
没有网购的年代,街边实体经济充满了各种财富的可能。
哪怕已经到了晚上的七点钟,这个市场里来来去去的人还有很多。
他要尽快的先把门面找好,然后开始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非常顺利。
在里边找了不过半个小时,他就打听到了附近有个门面要转手。
面积不大。
不过,和房东老板交谈了下后又迟疑了。
找老板谈门面的人有很多,所以老板也非常自信。
要100块的茶水费,另外每个月1块钱的租金也需要年付。
更何况后头齐东海那边进货还需要很多钱。
身上仅剩的二百三十块钱根本就开不起来。
刚开始他还不死心,周围又打听了很久,发现所有的门面情况都差不离。
最后只能放弃。
不过,在路过最初那家店门口时,看到店门停着一辆人力三轮车,停住了脚步。
想了想,走进了店里:“老板,你店既然要转掉了,要不,门口的这辆三轮车兑给我?”
“三轮车?”
老板脑袋抬起来看了看:“你要三轮车干嘛?”
冯义胜道:“我自有用处。”
老板质疑的望着他:“你不会是要搞倒卖吧。”
“不行不行,反投机倒把办的人要知道三轮车是我兑给你的,肯定会来找我事。”
于是冯义胜只能厚着头皮和老板各种交涉。
一直到一个多小时后,老板这才同意把三轮车兑给他。
二手的也不贵,十块钱。
出门的时候老板还再三嘱咐要是出事了和他没关系。
冯义胜答应着。
忽然想起了《血凝电视中的三口百惠。
脑海里开始计划着。
脑子里事很多,也没有注意到前面的情况。
在出市场大门之时,边上忽然冲过来了一辆单车。
砰的声和他撞在了一起。
“你他么瞎眼拉!骑车不看前面的吗?”
冯义胜的裤腿被对方单车划开了一条口子,对方也倒在了地上。
烫头,喇叭裤,皮鞋。
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家境不错的城里人。
妹妹一个人在招待所睡觉,他得赶紧回去。
不想惹事。
赶紧道歉:“对不起啊,我刚走神了。”
“对不起?”
烫头青年从地上爬了起来,盯着冯义胜上上下下的看了遍:“臭九流倒爷吧?”
冯义胜皱了皱眉头没讲话。
青年似乎猜到了什么,吃定了冯义胜不敢伸张,伸出了手:“赔钱,我这车是凤凰牌的,刚买了不到三天就被你刮成了这样。”
“一百块钱这事就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