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李世民正在用膳,高阳却抱着个酒坛一蹦一跳的跑了过来,取过酒杯给李世民倒了一杯。
“这酒当真是云涛那小子酿的?”
听了高阳的解释,李世民这才知道,这酒居然是云涛酿的。
本来只当是高阳不知在哪弄来的一坛美酒,可若是云涛酿的,李世民就不得不认真了。
“嗯,他买酒曲的钱还是找我借的呢,我亲眼看着他将上百斤的酒曲酿出了一缸的酒。”
高阳坐在李世民的身旁,双手撑着腮,想着之前跟云涛的点点滴滴。
“如此,那他打算何时征兵?”
李世民本来以为云涛只是打算招几个亲兵,压根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可如今见了这酒,李世民觉得以云涛的狂妄,肯定不会只招几个亲兵了。
“他说今晚要连夜酿出几缸酒来,明天卖了就可以召兵了。”
高阳托着腮,随口答道。
李世民闻言心道果然,自己早该想到的,凭这小子的狂妄,怎么可能只招几个兵?
本想下令召回自己云涛的征兵权的,可想到若是如此,自己岂不是言而无信?
而且这小子给朕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让他召出一队新兵又能如何?如今长安城附近兵马十数万,自己还怕他造反不成?
“如此,那慧敏你带着朕的手谕,明日去玄甲军抽调一队人马给他,千万别出什么篓子。”
......
“爹,娘!今日你们就别去上工了,帮我去卖酒吧。”
一大早坊门还没开,云涛就已经起床,收拾好了酒缸,弄好了早餐,坐在饭桌上冲着云父云母说道。
云父是个铁匠,在坊中的铁匠铺上工,而云母则是在隔壁延福坊的裁缝店上工,两人早出晚归忙碌一天所赚的工钱才不过几十文钱。
“不上工你养老子啊?就你那酒,一天都出不了一坛,能赚几个大子?”
云父一边喝着粥,一边对云涛说道。
虽然自从一个多月钱云涛大病一场之后变的懂事了许多,可他每日不是躲在家中捣鼓他的那些什么工具,就是抱着那把花了将近一个月才打造出来的剑瞎逛。
对于云涛酿酒的事他倒是知道,上百斤酒曲才能酿出一缸不过三四十斤的酒,谁买的起?
而且因为家中没有什么余钱,至今云涛也不过是酿了一坛几斤的酒,自己倒是喝过,酒是好酒,可坊中的都是穷苦人家,谁喝的起?
“谁说的?昨天我可是连夜酿了上千斤出来,今天我们就拉去西市,卖他个好价钱!”
来到后院,云父这才发现,院中居然摆了数个大缸,缸中满满的都是酒。
墙角还堆着一人高的酒曲,怕不是得有上万斤。
“你小子,现在还学会偷鸡摸狗了?”
酒曲可不便宜,这堆在墙角的酒曲,只怕得要上百贯。
上百贯对于家境贫寒的云家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他们两口子辛辛苦苦一个月,都赚不到一贯钱。
不等云涛解释,云父抓起一根棍子就抽。
面对云父的棍子,云涛自然是夺门而逃,云父抓着棍子紧跟其后。
不料刚出门,就发现门前站满了士兵,吓的云涛父子两人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云父还以为是云涛偷东西被发现了,这群士兵是前来抓他的。
而云涛还以为这群人是房遗爱等人叫来寻仇的,自然也是不敢轻举妄动。
“军爷,不关这小子的事,都是我做的,要抓就抓我吧。”
扔掉了手中的棍子,云父对着士兵说道。
那怕云涛再不争气,那也是自己的儿子,此时出了事,云父第一时间想的就是自己给云涛顶罪。
“大人放心,我们是奉陛下旨令,前来帮云公子维护治安的,不是来抓人的。”
闻言,云涛父子才松了口气,不是来找麻烦的就好。
转身进了门,在一众士兵的帮助下将酒运到了东市,一路上云涛费尽了口舌,才将昨日的事解释给了云父云母听。
当然,被高阳强拉进宫,以及怒怼李世民的事云涛没有细说,不然云父云母不得活活抽死他?
虽然不舍云涛要上战场,可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云父二人也不好阻拦,只能是希望云涛自己有把握,不会出什么事就好。
“快来瞧一瞧看一看啦,绝世美酒免费品尝了!”
到了西市,找了个人流量大的地方,叫士兵们帮忙将酒抬了下来,云涛打开了一缸酒,给一众士兵每人倒了一杯,又摆了一排的酒杯,免费送给路人品尝。
云父虽然心疼,却也没有插嘴,只是默不作声的跟在儿子身后帮忙将酒摆好。
“嘶,这酒果不其然,如公子所说,乃是绝世美酒。只是不知这酒卖价几何?”
云涛给一众士兵都倒了酒,众将士正喝的酣爽,正好给云涛打了个免费广告。
且酒香弥漫,香飘十里,很快就有人上来品尝。尝过之后无不惊叹的,便问起了云涛这酒的价格。
“此酒乃是我费尽心血所获,不可多得,卖完就没了,所以售价一斤三贯。”
来长安的这些日子云涛也调查过了,普通酒家贩卖的杂酒一般售价在数十文到数百文之间,而大名鼎鼎的三勒浆等酒,更是高达数贯。
高阳也评论过了,自己的酒比之三勒浆有过之而不及,自己取个中间数,三贯应该也不难卖出吧?
谁料问价的几人听了价格转头便走,都不跟云涛讨价还价。
“涛儿,这酒卖三贯是不是太贵了点?”
对于现在的情况云父早已料到,本来他就觉得一斤酒需要数斤酒曲本钱就已经够高了,没想到云涛居然开口就是三贯一斤,这谁喝得起?
云涛也不着急,这酒本来就不是卖给普通人家的,他如今要做的就是等,大唐富贵人家这么多,三勒浆的销量也不低,他就不信自己的酒还会没人买。
“这酒我全要了,待会给我送到宿国公府上去。”
没让云涛等多久,便来了一个身穿锦衣之人,带着几个家丁拉着一车铜钱,开口便将云涛的酒给包圆了。
“你程富的胃口未免太大了点,居然想一口包圆了?小子,我赵国公府出价四贯,给你包圆了。”
见有人打算一口气将酒包圆,一旁还在等着看云涛会不会降价的众人连忙围了上来。
自家公子昨天可是说了,要人自己盯紧这位公子,只要他将酒拿出来贩卖,不管多贵都要拿下,若是让程富一个人吃下了,自己回去岂不是得挨板子?亏自己还在想他酒若是卖不出去会不会降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