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青云市下辖县区,惠水县不止面积要远大于云江区,人口却是少了一些,全区人口仅有一百五十来万人。
一百五十来万的人口,其实也不能算少,可相比于云江区仅有几十平方公里的土地,惠水县却要足足大了十倍以上。
惠水县内多山少原,其中著名的山有惠觉山,皇帝领以及国家五A级风景区水林塔。
主要由山脉群组成的惠水县,民风,经济与同为青云市下辖其他县区有着显著不同。
惠水县以农业为主,工业也都是一些以加工为主的产业。
经济,人均虽排在青云市各区县末位,却是一处宜居之地。
普遍以农村为主,而且村与村之间,间隔较远,形成了一村一风俗。
皇帝领是惠水县有名的山脉,东朝县城,北临其他县区,南靠水林塔,西有高速公路。
这里是一片原生态的山脉群,其上除了偶尔有军队驻防,时而有直升机停靠以外,几本上少有当地人前来探索。
不过,就在皇帝领的东面,却有一座不大的小山,犹为的鹤立鸡群。
这座小山并不算高,皇帝领地处沿海地区,本身也没有多高,最高处仅有海拔五百八十八米,而东面这座小山,海拔更仅有几十米高。
却有一个响赫的名头,名叫神王领。
只因,神王领上有一座小庙,庙中供奉着一尊神王。
这尊神王可有意思了,其打扮似皇帝非皇帝,似天帝非天帝,穿着龙袍,却是一件黑色龙袍。
这也就罢了,摆放神王的柜桌,上挂金漆牌匾,匾上书灵霄宝殿。
原也只是一个穿着黑色龙袍的天帝肖像,虽异,却也不足以怪。
可怪就怪在,这肖像底坐刻有神王字样。
即便有怪,也不足以称奇。此庙奇就奇在,所谓的神王天帝,其的肖像并非摆放在正中央,而是被摆放到一侧,屈居在一个小角落。
真正位于正堂的,乃是一只浑身金漆的猫像。
这尊猫的金身,大小比之普通的家猫,并没有大出多少,也就稍大了一圈,和一条普通的中型犬差不多体型。
懒洋洋趴在神坛供台之上,就像是晒着太阳的家猫。
即便漆上了金漆,也没有神佛该有的威严,却是透着一股难言的妖异。
伴着神王庙后,紧挨着一间低矮,不大的小房屋。
小房屋灰瓦红砖,在高科技的现代,颇显年代感。
一辆普通,老旧的轻客,面包车,摇曳在山道上,吃力的向着山岭攀爬而来。
很快,面包车便来到了神王庙前,车门打开,从其上下来了两名男子,抬下一物,乃是由绵被包裹,栓紧,捆绑着的一个人。
这人显然还活着,不断的挣扎着,蠕动着。
发出“唔唔”的声音,像是一个女子。
紧跟这被捆绑女子下车的,还有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妇女。
“林婆,林婆,在家嘛。”中年妇女大声而焦急的喊道。
随着妇人的喊叫,神王庙后那间低矮的小屋子,咯吱一声,老旧的木门被打开,从中走出一名满脸皱纹,老态龙钟的老妪。
这老妪头发稀疏,苍白,零散,披头散发。
加之满脸皱纹,阴森的面容,显的颇为渗人。
但,可别小瞧了这老妪,她在整个青云市都赫赫有名,几本上年龄稍大,没几个人不认识她,人称林婆,又名林神婆,乃是当地最具盛名的神婆之一。
凡是撞邪、卜卦、问平安、迁宅、看八字,首选都会来找这位林神婆。
“谁啊。”林神婆沙哑着声音,昏花的老眼微微上抬,仿若旧未晒到太阳,有些不适应的迎着光线,看向神王庙前的几人。
“是我,林婆。”
“林婆,这一次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中年妇人一见林神婆现身,立即带着哭腔说道。
“怎么拉?有事慢慢说,不用着急。”林神婆缓缓的开口说道。
至于中年妇人所说的是我,到底是谁,林神婆可就看不清了,也听不出来人。
反正,谁来了都会说是我,是我究竟是谁,其实并不重要。
“林婆,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儿,不知怎么了,自打昨晚起,她就像中了邪,见人就咬,抓到就挠,脸上一直傻笑,还一直流口水。”
“更吓人的是,她,她还吃冰箱里的生肉。”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中年妇人小跑到林婆跟前,一边抹泪,一边哽咽着说道。
“林婆,上次你跟我说,我家女儿命犯阴祟,让我带她来你这。”
“唉,我和她说了,她就是不相信,现在好了,都变成了这副模样,唉。”
“这是我一点小心意,希望林婆无论如何,也要救救我女儿。”两名男子,扛着那被捆绑住的女子,来到了林婆跟前,其中当先的乃是一个中年男子,唉声叹气,颇为心痛与无奈地说道,说完掏出了一个大红包,塞到了林神婆手里。
“上次我就说了,七月初七,七时七刻出生的女子,聚五阴一体,很容易招引邪祟。”
“我上次已经给了你两张符,还镇不住她,现在才来可就麻烦了。”林神婆将红包塞进口袋里,颇为恼怒地说道。
“是是是,是我们不对,年轻人,不听劝,我们这些做父母的,也实在拧不过。”中年男子无奈地说道。
“是啊,林婆,都怪我们不好,不听老人言,请林婆不要跟我们年轻人一般见识,帮帮我老婆,她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了。”抬着女子,落于后的年轻男子,也是焦急地开口说道。
“哦?怀孕了?那行吧,我尽力试试。”林婆闻言,抬起了头,微眯的眼睛也霍然睁开。
“你们把她抬进庙里,我先看看是怎么回事。”林婆说着,双手负背,率先缓缓朝神王庙里走去。
三人见此,立即抬着裹成油条的女子,紧跟其后。
很快,众人便来到了庙堂之内。
林婆让他们把女子给捆到柱子上,解开了绵被,露出了一名年约二十多岁,脸色惨白,披头散发,嘴角流着哈喇子,眼神却十分凶狠的女子。
林婆走到神坛前,从硕大的方形铜鼎香炉内,捏起一小撮香灰。
轻轻洒向女子,被捆绑住的女子,突然放声惨号。
其身体上竟腾起股股黑烟。
仿若是冰水,浇在了烧红的铁烙之上。
原本,女子的家人对女子中邪一事,还怀揣有迟疑,可就这会已是荡然无存。
“塞住她的嘴,别让她咬到舌头。”
听到林婆的话,女子的父母立即上前,掐住女子的脸颊,而女子的丈夫也立即上前,拿起从绵被上撕下的碎布,塞进了女子的嘴里。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短时间内,是解决不了的,你们留下来只会添乱,她好了会自己回家。”林婆见女子的嘴被堵住,便径直下了逐客令。
女子的家人显的有些迟疑,可也不得不听从。
女子的父亲再次拿出了一叠钱,塞给了林婆说道。
“林婆,拜托你了,事后我一定再来添香油钱。”
林婆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收下了钱,却看向了门外。
三人识趣,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神王庙,驱着老旧的面包车,朝山下而去。
而也就在面包车发动的同时,被捆在柱子上的女子,身上突然腾起一股黑烟。
黑烟腾起后,朝庙殿正中央供奉的猫像而去,径直钻进猫像的体内。
几乎同一时间,猫像睁开了一双血红的眼睛,一抹妖异闪过,金漆猫又闭上了眼睛。
被捆在柱子上的女子,脑袋兀然耷拉下。而后缓缓抬起,眼神不再凶狠。
先是一阵迷茫,而后感觉到了什么,浮满了惊恐。
嘴里“唔唔”叫唤,身体不停扭动,却被捆的扎实。
林婆仿若对这一切视若无睹,看都不去看一眼,嘴角微微扬起一抹阴笑,负着双手,朝庙堂殿后,角落的一扇小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