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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雾?你怎么在这?”
方纹不但没有与那布衣白衫男子争执,反而面有笑容惊喜道。
“我说你,且不可一味埋头苦修,都说人长大,须渐知风月,你倒好畏若毒蛇!”
李河在一旁偷笑,却没曾想被一巴掌打到了头上,却也不敢反驳声张。
“还有你!一味沉浸享乐却不知半点上进,方纹都已经进入四品境,而你呢?三年前是五品,如今还是五品,是玉府提供给你的心法不够好?原本让你们两当小姐的护卫,是存互补互进之心,却没想到出去是如此,回来亦是如此!”
风羽倒是第一次看到唯唯诺诺的李河和方纹,感觉到十分有趣,同时他也好奇这个布衣白衫男子究竟是什么人?相貌平平无奇,身材也没有出众的地方,气息和气势也跟普通人一样。
就在风羽看着这个布衣白衫男子的时候,玉雾也在打量着这个少年。
从小姐出巨鲸城到河亥城的时候,手中的情报便多了这个少年,少年的样貌也曾被画过图纸摆在他的案桌上,但是他到现在都没有调查出这个少年的背景。
“可以探查你体内的气息吗?”
玉雾突然问道。
“可……可以。”
风羽有些不习惯,这是除了父母外第一个征询自己意见的人,无论是老酒鬼,还是杨爷爷,所有东西的决定权都在他们,而不是在于自己。
玉雾探出手握住风羽的手腕,风羽这才发现一直掩盖在白衫一下的双手宛如女子白皙修长,然后便感受到一股温暖的气息顺着手腕缓慢的在体内流淌。
玉雾这才发现这少年的身体有很大的不对劲。
踏入武途,会面临两种情况,主修心,还是主修身?若是主修心,必须身体有一股先天自然运转的内力,还需要极高的天姿与聪慧,这种人对于各种心诀是见之便可融汇贯通,任何瓶颈对于这种人都不复存在,唯一的缺点便是体魄完全是由内力滋养而成,比寻常同品的武者会弱许多。若是主修身,那就只需要极大的耐力和坚韧,因为没有内力,需要外力的刺激和训练来激发内力,体魄的突破是需要自己一步一步的进行苦炼,而内力的滋生也需要强大的身体来进行传授引导。
正常人都不会有第一种情况,所以大都通过第二种进行锻炼体魄,能自己通过后天训练激发内力的便可以找一门派进行选择与内力相符的心诀和招式,若是没有也可托人找一位入品级的武者传授内力进行修炼,只是体内的内力最高瓶颈也只能达到所传授的人的最高境界。若是两者都不行,便会有一种最极端也是最困难的办法,便是只修体魄,将身体炼至比如神兵,一拳一脚也有惊天的威势。
但说实话,玉雾在九州游荡如此之久,能纯粹将体魄炼至宗师的人屈指可数,大部分人坚持到五品便已经是极致了。
这个少年他的体魄是用药材堆上七品,比正常的武夫还要弱上许多,他的体内有两股内力,一股内力是通过别人所传授至他的体内,精纯度大概六品,一直围绕他丹田中的那朵白薇。还有一股若玉雾不仔细探查还真发现不了,在那朵白薇的叶下静静流淌着一股细微至精的内力,大概细微到蚂蚁的程度。
玉雾修长的手指微松,忽然眉头皱了一会,又回复了平静。
刚才那股在少年探查的内力,回到自己体内时已经衰弱了许多,这是以前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玉雾越来越好奇这少年身上发生过什么。
“怎么样?”
方纹有些紧张的问道,与这少年相处这么久,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
“应该是药王谷白薇一脉的人,那杨奉跟你们说的没错,他身上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内力和气息,倒也可以给那隐龙一个面子。”
玉雾缓缓道,他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查探那个所谓的隐龙让帮忙照顾的药王谷后人究竟是否是真的,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现在看来并没有。
看来还是多虑了。
玉雾眯着眼望着远方,自从小姐遇到两次武者入魔事件后,总感觉哪里有不对劲,可是不对劲的地方又说不出来在哪里,还真是奇怪。
“走了。”
玉雾挥挥手。
“你不跟小姐打声招呼吗?”
方纹奇道。
“不了,还有事要做。”
言语之间,风羽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刚才还在自己面前的玉雾已经消失不见了。
“走了,别找了。”
李河按住还在探头探脑四处张望的风羽,正准备继续往风羽脑袋里传授一些不可言语的好事的时候。
一块石子正中李河的后脑勺。
“叫你嘚瑟,准备走了。”
方纹讥笑一声,望着城中陆陆续续出来的马车,将马背上的剑悬挂在腰间,牵着马道。
李河哼一声,算是对那暗中出手的人不满,拍了拍已经无法整理的褴褛不堪衣衫,将刀拿在手中抬起头对着风羽道。
“跟在爷爷屁股后面,只管抬起头来,爷爷罩着你。”
风羽见状,紧跟在李河身后。
人群最前面,玉雅柔声道:“雷大哥,您就不便跟着我一起回府了。”
银甲俊秀男子未说话,但他身旁一直站着的银甲随从却不满道:“我家将军从天阙马不停蹄的赶来,一路不曾歇息,不过就是入城中与荣知府多交谈了几句而已!你堂堂玉府二小姐怎么就如此大的脾气!”
“我家小姐脾气大怎么了!”
李河牵着马瞪着大眼望着说话的银甲随从。
方纹更是看似漫不经心道:“你就是这样管你士兵的?有什么样的士兵就有什么样的将军,看来你也是对小姐不满许久了。”
银甲俊秀男子扬起手,银甲随从立刻站回队列中,也不理会李河与方纹两人的言语,而是半弯腰淡淡道:“那雷行便不远送了,还望小姐路上多注意安全。”
玉雅踏上马车车厢,放下车帘那一刻道。
“将军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