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风羽望着铜镜前的自己,俊秀的脸庞与一身云裳红衣,实在有点翩翩美少年的味道。
可惜,这张脸终究不是自己的。
风羽不由得有些出神,微微叹息一声走出房间。
绵延不绝的长廊上已经挂满红灯笼,络绎不绝的人顺着八条长廊来来往往,前往各个院落。
“小羽,怎么还在这?”
风羽抬头看着亦是穿着云裳红衣的李河,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李大哥,我不在这,还会在哪?”
李河毫不在意地掀开下摆坐在石椅上,长叹一声道:“还是你这安静,不过等过几月,玉府试开始后,你这院落可没这么安静。”
“是吗……”
风羽神情有些惆怅。
李河感觉有些不对,顺手往风羽手腕一搭,惊道:“你内力怎么一丝都没有了?”
风羽指了指胸口,面露苦笑。
其实不止内力完全消失殆尽,就连丹田那朵被清儿送入体内内力幻化的白薇,也已经面临枯竭,自己每日练就的内力,完全不够噬魂蛊吞噬。
每练就一丝,便被吞噬一丝,噬魂蛊越来壮大,而风羽却越见虚弱,索性便再没有练就内力,每日站在院中回想当时在宁远桥虚握剑柄的那一刻。
“不行,你这样的情况我得去问问傅管家。”
李河神色一紧,连忙起身便匆匆离开了院落,风羽本想阻拦一二,谁知李河听完拔腿便走。
李河刚一走,昨日那位丫鬟刚好来到院落。
“羽公子,请随奴婢前去席上一坐。”
“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微微一愣。
“莫青。”
“名字真好听。”
风羽赞叹一句,便走出了院落。
莫青在原地呆立片刻,脸颊浮上一片红霞,很快又走在风羽的前面。
这条长廊在玉府八条长廊中叫做回音廊,听说每到六月便有回音在这长廊中回荡不绝。
八条长廊除了通向各个院落,但更重要八条长廊都有同一个起点,那便是玉府的主院,名心院。
心院有前院与后院,中间还有一处宽阔的迎客厅,此次寿宴便在心院之中。
“羽公子,这便是您的座位。”
莫青将风羽引到前院一处偏僻的角落,待风羽落座后,便又离去,她还需再去接待另几位客人。
风羽坐在前院中,前院已经摆满了宴桌,迎客厅内更有四张宽大的宴桌,显然是为了接待更重要的人准备的。
只是,为什么来往的尽是一些华衣锦衫的宾客,那些青衫拿剑,白袍使刀的武者一个都没有见到。
玉府的名声在江湖中如今显然比庙堂之中威势更盛,但竟然没有看到一个江湖人。
……
……
玉府,碧潮楼。
傅远清推开门,望着天色。
“已经到老太爷的寿辰之日?”
一直站在碧潮楼外的玉辉轻声道:“是的,傅管家您已经在楼中待有一天。府中已经按照之前的吩咐布置下去,目前还没有什么问题。”
“你的伤很重。”
傅远清越过玉辉,望着正在给十三佩戴锁链的玉飞。
“你的伤更重。”
傅远清挑眉望着十三。
“杀人难免受伤。”
十三毫不在意地回应道。
玉飞将十三身上的铁链系好,对着傅远清拱手道:“十三又动用了暗影楼的功法,不由得用奚昕诀驱散那些诡异的黑雾。”
“少用,命重要。”
傅远清说道,踏上木舟。
“看好这里。”
玉辉低声对着玉飞说道,也跟着傅远清踏上木舟,顺手将系木舟的绳子解开。
“你怎么不跑。”
玉飞见玉辉与傅远清走后,对着十三说道。
“都是死,在哪里死又有什么区别。”
十三对玉飞提出这个问题觉得有些无趣,手腕将铁链一带,刚好将玉飞轰在碧潮楼旁的小亭内,自己则是盘坐在地上。
“嘿,回来了?”
乱糟糟白发的卿名正捧着一本书从碧潮楼内走出,顺手关上大门,他手上的书跟上次拿的书又有不同。
“怎么,又想跟别人试试功法好用不好用?”
十三盘坐在地上调息,眼皮也不抬的说道。
“是啊,难得这一天会有人来陪我试手。”
卿名嬉笑着将书本往天上一抛,只听得扑通一声,似乎有什么人掉入水中。
“那这次你来吧。”
十三刚说完,便有人从水中跃起环顾四周大声说道:“哪来的小贼暗算你大爷我!”
“当贼都这么敢大声说话,你还真是不怕呢。”
玉飞仰坐在亭内,揉着胸口望着那名大声喊叫的汉子,有些无语,怕又是被人忽悠前来碧潮楼。
“好你小子,是你暗算的我?!”
那汉子几步从水上跃出来到亭中横眉竖眼的打量着玉飞,还未等玉飞说些什么,一双苍老的手已经搭上那汉子的肩膀。
“谁?”
汉子猛的一回头,背后空无一人,只有不停回荡的叮叮声。
“你告诉我,碧潮楼在哪里?!”
汉子将玉飞提起恶狠狠的问道。
玉飞撇撇嘴,眼神瞟了旁边不远处被绿树环绕的碧潮楼道:“不就在旁边。”
“哼,你当我傻子?传说中碧潮楼又怎会在如此显眼的地方,快说,莫要逼我动手!”
汉子望着六层高楼格外显眼的碧潮楼,面上满是不信,手上正准备如何伺候这不知好歹的小子时候,肩膀又被一双手搭上。
这时,汉子反倒学乖了,顺手抓住那双手,嘴角狞笑的一回头。
“看你往哪跑!”
浑浊不堪的眼珠中蕴含着一丝笑意,乱糟糟的头发与红彤彤的鼻头在汉子面前不断晃悠。
“我不跑,我不跑,你可别跑。”
卿名笑着抽出手,略带鼓励的拍了拍汉子的肩膀。
汉子大惊,他刚才可不是普通的抓住,而是暗中用了几分力气,竟然被他如此轻易的挣脱开来。
“你是谁!”
汉子有些惊恐。
“没有人告诉你,为什么碧潮楼就在白玉城玉府之中,可除了玉府承认之人外,却没有任何一人能从里面盗走任何东西吗?”
玉飞依旧仰坐着捂着胸口,脸上挂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