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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为风羽都忽略了一个事实。

他并不弱。

只是他见惯了老酒鬼的剑，便觉得世间剑都是如此，他遇到桃花林畔宫冠女子与持伞少女，他遇到那位将他丹田轰碎的霍先生，他遇到那个将花婆婆一戟挑死的李轩。

坠入深海，流落海河州，醒来便见到了那位隐龙杨御，从客栈里见到玉雅，然后第一次运用清风诀……再然后便是宁远桥旁遇见暗影楼的伏击，他手虚握，调动着身上残留不多的内力展现剑虚势，惊住暗影楼的人。

除此之外，风羽便很少出手。

王侠握剑的手很稳，但是他的速度不快，或许说在风羽眼中王侠的剑很慢。

慢到风羽双手合十完成了一招空手夺白刃，然后再轻轻肩膀一用力将王侠推出圈外。

李河眯起眼。

王侠的剑不慢，甚至可以有成年人出剑的速度。

只是风羽的速度太快，便显得王侠出剑的速度很慢，但只是一个五岁孩童，还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王侠失落的低下头，不敢望着一脸怒气的王大人。

“你已经很厉害了，”风羽感叹道，自己在五岁的时候还不愿跟父亲学剑，甚至对武学这一途也没有丝毫的兴趣，“我五岁时，还不会握剑。”

面对风羽的安慰，王侠依旧是一脸失落的表情，更不敢靠近王大人。

“输了就是输了，”王大人脸上表情更加差劲，“原还想你进不了玉府，我便找人安排你进剑阁，如今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

“虽然我不用剑，但是这孩子使剑还算不错，”李河开口说道，“只是这少年轻功太过厉害，所以这孩子才输的如此快，但他还是使了一剑。”

王大人脸色稍显好看，“还不过来！站在那里干什么？！”但语气依旧十分暴躁，王侠乖乖的重新站在王大人身后，就像之前一样，只是原本幼小笔直的身躯，现在却低着头十分沮丧。

“打不赢了。”那个叫乏儿的孩子十分爽快的承认说道。

冷大人都被如此爽快的言语弄得一愣。

“他跑的太快，我鞭子追不上他，他追的上我。”乏儿将理由说了出来。

“哦，哦。”还处在迷糊状态的冷大人，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他倒是没有觉得风羽有多快。

“他可以去灵鹤门。”李河说道。

冷大人一听这句话，立刻就不迷糊了，而是笑嘻嘻道：“那就多谢李管事指引。”

风羽有些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他们现在还逗留在此的原因，就是为了让玉府推荐一个合适这些人的门派，”李河见风羽仰头，立马说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里不能学，自然其他地方能学。而且玉府在江湖上还算有些威信，得到玉府推荐的门派，这些门派一般都会给个面子收个徒弟。”

风羽点点头，开始看着最后一个孩子与那位最开始说话的冯大人。

冯大人微胖的圆脸上依旧一股沉思状。

“冯大人，”冷大人轻轻碰了一下冯大人，“到你了。”

冯大人这才回过神，看着重新跑去池塘的乏儿，与低落站在闭目养神王大人身后的王侠，笑了一下，“我就不比了。”

“需要推荐门派？”李河问道。

“这个也不必了，”冯大人朝着李河拱拱手，“多谢李管事关心，麻烦安排一下马车，明日我准备返程。”

一旁的冷大人与闭目养神的王大人都有些不解，之前明明撺掇他两人的冯大人，怎么会忽然放弃此事？只是冷大人与王大人并没有将这疑惑表达在脸上。

“好。”李河说完便带着风羽离开了。

奈夕院外长廊中。

“终于能轻松了！”李河舒服在长廊上伸了个懒腰，脸上全是抑制不住的欢雀。

“怎么了？”风羽有些不解，自李河带风羽走出奈夕院后，李河脸上不断有笑意浮现，然后又隐藏下去，然后又浮现，到现在终于爆发出来了。

“最讨人厌的刺头走了，我能不高兴吗？！”李河双手放在脑后，舒舒服服的说道，是不是还跟路过长廊的丫鬟仆人打招呼，看的出来的确是很高兴。

“刺头？”风羽歪歪脑袋。

“就是那个冯大人，之前也是将那几位大人同时劝留在府中，说玉府试今年不启只是一个考验，他们和带来的孩子留在这里可以通过考验，而且就是是真的，还能让玉府推荐其他门派名额。”李河一提起那个冯大人，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之前找了他许多趟，也讲了许多事，要么充耳不闻，要么傻笑充楞，谁知道今天带风羽来没想到竟然成果这么大。

“说实在的我都没想到他们会同意跟你比武，”李河瞟了一眼风羽，“几岁的孩子就算再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呢。”

风羽无奈道：“我肯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得意满满，就像我之前说了，以大欺小有什么意思？”

“哎，今天没白在廊上遇到你，”李河嘴里不知道在哼什么，“对了，你在碧潮楼选了哪本武月？虽然现在让你选七品武学只是应付玉府试，但是也要好好选，万一没通过玉府试，丢人可丢大了！”

“就是这本。”风羽从怀里一掏高高举起。

“这本书我怎么没见过，”李河脚步一停，接过这本书快速翻了几页，“噫？你怎么会选这本书？难道这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李河还是没看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感觉就是普通的剑法而已。

“我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的地方，”风羽无奈叹了一口气，“这本书也并不是我想选的。”

风羽便将来龙去脉跟李河讲了一遍，李河听完脸上的表情可是分外精彩，努力克制不让嘴角的笑意溢出，“这种事没什么大不了的，等通过玉府试后，你便赶紧换一本其他武学，等你真入玉府，一品以下武学随你挑选。”

“这种事我也知道啊，”风羽唉声叹气说道，“但是我拿这个剑法，怎么有信心过玉府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