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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猜想刚浮现在越衫的脑中,便被他自己反驳了,龙梦雨在混乱之地认识的人,那么他也会认识。
“不要猜了,我也不清楚,”龙梦雨小嘴一嘟,“今日夜酆开了,你去不去?”
越衫听闻摇摇头,“我还是不去。”
“那你把那封夜酆帖给我。”龙梦雨小手一伸,示意越衫把东西给她。
越衫手指如花翻动,那封黑色的请帖就出现在他手上,“你去夜酆并不需要这名帖。”
“我要带他去。”龙梦雨指着躺在床榻上的风羽说道。
“他?”越衫眉头一挑,“你要知道夜酆这地方可不是什么人都去得,稍有不注意你我都可能没命,他又如何能去?”
后面还有一句话越衫没有说出口,你又为何要带他去?
“喂,你别装睡了,”龙梦雨小手轻敲桌面,“我的迷魂你都能一刻冲破,越衫的梦幻可不会让你睡这么久。”
床榻上的风羽纹丝未动。
越衫皱眉,“虽说我的梦幻仅仅只用了两成力,但是这个少年内力仅仅只是气贯丹田。就算他轻功甚好,可内力不深厚还是无法破解,只能等两个时辰后才会苏醒。”
龙梦雨琼鼻轻耸,“我之前也是跟你一样认为的,但是他偏偏在酒楼外中了我的迷魂,却只用了一刻钟就清醒了。”
“除了内力深厚,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以前中过你的迷魂,有了抗性。”越衫缓缓说道,床榻上的风羽呼吸平稳,丝毫看不出有苏醒的迹象,“你想一下你上次去九州对哪些同龄的少年施展过迷魂?”
“嗯……”龙梦雨思考良久,最后抬头展颜一笑,“用了太多了,我忘了。”
“唉,”越衫长长叹了口气,看着龙梦雨,“你也别试探了,他也并不是有什么奇遇之人,只好刚好以前中过你迷魂,刚好有一丝抗性,所以才会苏醒如此快。他现在依旧沉迷在我的梦幻之中。”
龙梦雨刚伸出想拍打风羽脸颊的手尬尬停了下来,眼珠子咕噜一转,“听说此次夜酆提前举办,是因为北冥州幽玄城。”
“北冥幽玄?夜酆之事又如何与北冥幽玄扯到关系了?”越衫有些不解,北冥州幽玄城距离此地少说千里之远。
“据说跟来刹寺有关。”龙梦雨眨巴眼睛说道。
“紫薇主上知道这件事吗?”越衫一听来刹寺,神情有些紧张,轻语说道。
“不能什么事都麻烦紫薇啊!我们总要替她分忧!”龙梦雨一拍桌子,气势一变,眼神变得坚定,“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我们两人深入夜酆,查明真相!”
越衫目光平静地看着龙梦雨说完所有的话,然后一只手牵着龙梦雨的白色衣领,“走,你我两人还是先把此事告诉紫薇主上,至于其他事,还是等紫薇主上定夺。”
“那你这酒楼不管了吗?!”龙梦雨还想挣扎反抗一下,奈何自己的幻术无论怎么都施展不出,越衫这一手牵着龙梦雨粉颈的衣领,就像是扣住了龙梦雨的命门,无论她身形如何扭动,始终都逃不脱。
“会有人替我管。”越衫看似牵着龙梦雨,可若是透过越衫的衣衫,瞧着他身体,会发现他的奇经八脉之中隐隐有紫光流动,而流动的方向正是牵着龙梦雨的那只手。
待越衫走后不久,风羽的房门再次被打开,进来的人却是虎背熊腰的孙蛮。
孙蛮小心翼翼地看着房门外,看着床榻上的风羽,又看着桌上的黑名帖与木架上的乌鞘佩剑,咬牙将这样东西都拿走了,临走时,眼神还透露着莫名的意味。
而孙蛮走后,又有一人来到风羽的房间,尖瘦的脸庞与阴沉沉的双眸,不是那孙森又是谁?
只是孙森没有走进风羽的房间,只是在房门外远眺了床榻上风羽无事后,便紧跟孙蛮的步伐离去。
接下来陆陆续续风羽的房门就没有关过,徐先生也下来见到风羽无事长呼了一口气,然后便是那些商队的护卫,有惋惜,有叹息,更有仇恨的目光。
最后竟然连那位杨家小姐也都偷偷透过门缝看着风羽。
这些事风羽应都不知道。
可他还是知道了。
为什么?
因为他根本没有陷入梦乡之中。
当紫光充斥着风羽脑海时,他的心头忽然猛的跳动了一下,这种感觉风羽最熟悉不过,是噬魂蛊的动静。
风羽以为噬心的疼痛要再次传来时,却没想到心头涌现一股暖流,直冲天灵。
暗紫吞噬着紫光。
而这暗紫的身影有些像风羽当初在聂灭墓上碰见的那条暗紫长虫。
当紫光消散,那道暗紫的身影也消失不见,而风羽的意识也在一片黑暗之中醒了过来。
龙梦雨的那句别装睡了刚好响在风羽的耳畔,风羽心中一惊正想弹身而起,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不属于自己的一样,六识仅仅只有耳朵能听,目不能睁,手不能动。
随后便听到越衫的回答,风羽心中不免松了口气,然后便是什么夜渺与北冥幽玄,来刹寺等一些风羽听不懂的词语。
至于迷魂与梦幻更是令人难以琢磨,而看样子这个越衫老板与这个说话女子似乎是一个组织,而他们组织的首领似乎叫做紫薇?
风羽不由得想到玉虚对他所讲的大隋紫薇星派,后来风羽又暗自摇摇头,玉虚说过紫薇星派早已灭宗,不存世间,而且都是几百年的事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风羽就有些猜不透了,越衫把那名说话的女子带走后,便有一道厚重的脚步声走进了房间。
听这声音风羽便知这应是孙蛮。
商队中唯有他走路的声音是这样,每一步都像是倾尽全力一样走去。
这是风羽的老毛病,习轻功久了,他看人便不会先看脸,而是先看那人的步伐,重,轻,缓,急等。
孙蛮在他的房间停留走动有一段时间,也不知做了什么。随后,有一道稍显轻盈的脚步立在房门外,停留片刻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