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容似乎早有预料,只淡淡的看着。
任由对方挺拔的身躯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又过了须臾,确定丹药发挥作用,对方彻底昏迷过去后。才有黑色的棺木从姒容的心脏内出现,黑白两色的光芒如藤蔓一般缠绕住地上的人将其放进棺木内。
紧接着棺木再次进入心脏内。
姒容走到木桶旁,将下次需要的所有丹药融化进木桶内。
桶内的水再次变的金色荡漾,泛起金波浪。
只有将对方放在心脏内才不会让对方受到重铸的波及也跟着她变成一堆碎肉。但是她变成碎肉后是为重生,对方却并不是虚无神棺的主人,便只会随着她的重生而变成她身体的一部分,血肉也成为她的血肉。
然后对方灵魂也成为虚无神棺的养料。
她倒是不介意血肉内增加点新鲜更有力度的血肉,但是对方可就会没命了啊。
她做人还是要言而有信的。
且永远都不会对人说谎。
她答应了对方,自然要让对方活着看到自己完整的身体与修复好的灵根。
而门外的大管家敏锐的感受到房间内似乎少了一个人的气息心下却不由又是一阵惊疑。
与此同时那股血腥气再次出现。
似乎又开始炼邪丹了。
大管家不由更是惊疑。
这修复灵根难道是把人和丹药一起放到丹炉里炼制不成?丹炉有一定隔绝气息的作用,可以隔绝丹药气息也能隔绝人体气息。
姒容跳动的心脏内。
虚无神棺两股气息同时进入二管家的体内,最后落在破损的灵根本源处。黑白连接到破损黯淡的灵根后,自黑白处竟然诞生了全新的隐隐的金色柔和光芒。
似乎能包裹万物的力量让灵根完美接受外来的碰触,以为与自己痛楚本源,不会对姒容的侵入进行任何排斥。
与此同时一丝黑白也连接进姒容的神魂内。
第七次重铸,七倍浓度开始。
刚烈的金属性气息在血管内充斥,爆裂的要撑破白皙的皮肤,姒容的皮肤上开始出现点点红色裂痕,紧接着那丝裂痕似乎从身体内部开始慢慢崩坏。如被融化了的絮状物,随着最后头部的完全消失而彻底消融于水内。
血腥色的比上次更粘稠的血液顿时似啪嗒一下充斥着整个木桶。
灼烧着人的神经。
来自神魂处的撕裂,每一个毛细血管都在充斥喷薄胀裂要如烟花一般怦然绽放。
身体似被分裂成亿万份,承受亿万份极致被撕裂的痛苦,入目所及全都是残破的自己,但又似乎不是自己的。
血泊中的水在动荡不安,比先前更浓烈的血腥气息再次传到了屋子外。
大管家皱了皱眉,这次更熟练的覆盖上了一层遮挡气息的结界,防止不详的血腥气息泄露。
城主府才不会在意是不是什么邪恶的功法,异魔城本身的存在就无正邪之分。
大管家防患的是在这动荡之秋有心人更是借题发挥攻讦他城主府。
桶内的血液越发黏稠,如浓稠的黏粥,指尖伸进去再弄出来必然会沾上血肉的碎末。
唯一未被分解的心脏在桶中央跳动的越发有力。
砰砰砰
三声有力的跳动后,血沫三次拍打过桶面,却奇怪的只留下清水般的痕迹。
就好像这内里的血色是一个完整的有生命力的整体,这看起来黏稠的分散的血沫肉沫破碎内脏其实还没有死亡,它们还在活着跳动着。
慢慢的与之前相似的事情发生,形状似头部的脑袋在血色桶内缓缓出现,然后是躯干四肢,最后长发如瀑布般滑下臀尖,五官开始生长出来。
这次的头发比上次又要再长一截,已经滑下了臀部。
五官生长的刺痒让人恨不能刮花自己娇嫩的脸庞,蚂蚁啃食般的痒意在脸上爬来爬去,混合脑海中还残留的身体被撕裂成亿万份血肉的残留痛感,让人生不如死。
乌黑的瞳孔外眼白翻红,红血色越发猩红暴戾。
似乎下一秒身体的主人便会被折磨的暴毙而亡。
须臾,也不知道身体的主人是凭借怎样的毅力,眼眸内的猩红色再次被控制着飞快的如潮水般褪去,再次露出内里干净幽黑冷静的眼眸来。
姒容查看虚无神棺内的二管家,二管家对于周身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对方没有醒来。
淡淡的金色从二管家身上流出,顺着光暗交织般的灵气线条与桶内的金属性一起进入姒容的身体内。
再往里看去,二管家身体内的灵根已经神奇的散发出了柔和的光芒,原先的破损处也已经开始微微修复。
再来两次,二管家的灵根就会完全恢复,恢复为潜力值七的上品金灵根。
姒容吸取对方体内的本源灵根重铸身躯,削弱自身身上的人的气息,让身体更为精粹贴近灵气本身。
半人半自然气息的身体会让加快空气中灵气的吸收。
简言之,她便是不修炼,周围的灵气也会因为嗅到她身上的同类气息而靠近,自动进入她的体内。
可称之为先天的聚灵阵。
而她体内再生时的生气同时会遵循因果反哺对方体内残破的灵根。
一还一哺乃是因果偿还。
这股生气蕴含神道寓意,乃天地本源光与暗交织产生的天地生气。
自然可以修复同为先天的本源灵根。
这股生气同样是千古难得。
因果相当。
两者相互是为因果循环,等到姒容经过第九次重铸。
姒容与二管家的因果自然按神道是再无纠葛的。
至于二管家之前发的追随心魔誓言,自然也可算作不算数的。
但是天地生气减少,缺少了足够的生气来重建血肉,与之相对的姒容便要再受一点罪。
就是承受痛苦的时间比之前的会更加长一点。
人体承受的痛苦是随着金属性浓度的增加而增加的。
七倍的浓度便是七倍的痛苦,而如今八倍的浓度九倍的浓度还要再加上痛苦的时间。
时间苒长。
对于姒容来说,便如同亘古久远,人的心神都似要在这种久远中永远平息下去一般,彻底湮灭掉,妄想要逃离这无边的痛苦,求得往生。
而对于门外大管家来说从二管家进门到现在却不过才短短一刻钟的时间都不到。
听到姒容叫他后,他诧异的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