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和他们是同类。
但对方却比他们还要更冷血,冷血到孤身一人。
而他们却还有魔族大业。
“妹妹我们走吧,再不回去可爱的兄长们又要和父亲告状了。”
“那那个猴子不要了吗?听说武宗的人要来。”魔铃笑嘻嘻:“武宗的人来了,那小猴子前后夹击的可是活不了了。”
那个讨人厌的史庄可是能从他们敬爱的父亲手上逃走的人呢。
“没用的东西要什么。”魔云冷冷的说。
“好的哥哥。”魔铃唯哥哥是从。
没用的东西确实没什么用,虽然它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用处的。
“妹妹乖,就让没用的东西去收拾没用的东西吧。”魔云欣慰。
“嗯。”他们感兴趣的只有姐姐一人呢。
森林。
“城主大人。”沉舟扶起巢的罗融皓,眼神焦急。
但怀内的人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反应,枯萎一触就断的枯发,苍老至极枯瘦的面容,都让他几乎没有认出面前的人,是记忆中那个永远高大的男人。
永远像是山一样的屹立在所有人的面前,那样伟岸不可击倒。
“大人,您醒醒。”
脉搏还有一丝的微弱波动,对方还活着。沉舟试着将灵气输入对方的体内,却发现对方现在就像是一个沙漏,灵气只是在体内转了一圈后就从断臂那全漏出去了。
体内一片死气。
他顿时惊骇。
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活生生吞噬这一片生机,可是沉舟现在的修为实在感受不到这奇怪的现象。
这是什么东西!
“是诅咒的力量。”有微弱至极的声音出现,沉舟惊喜的看去,却是怀中的人在说话。
早在当初在黑蜥蜴洞穴的时候他就该死了,是他利用了诅咒的力量才得以生存下来。
一种不被世人认同同样厌恶的邪恶力量。
现在是诅咒收回他灵魂的时候了。
他制止了沉舟的浪费灵气的无意义举动,而是眼含期待的看向他。
沉舟立马反应过来连忙说:“我已经将信交予到姒容小姐手里了。”
罗融皓继续看他,他此时说话都已经很是费力。
沉舟就继续道:“但我没有看到之后姒容小姐看信后的反应,给了姒容小姐后我就着急来找您了。”
“这样啊。”罗融皓似乎有些遗憾。
“城主大人”这时候远处却是又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呼喊。
得了。
正愁着呢。
现在正好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大管家不一会一边流泪纵横一边还佯装他没事的模样讲述了对方看了信封后说的话。
“姒容小姐说您让我和沉舟其中一人继承异魔城。”眼下亲眼所见,他是真的知道面前的男人是真的要不行了,所以只挑了重点说。
“看来还是我想的太好了,异魔城留不住她。”罗融皓眼神随即便有些黯淡,喃喃道。
他该知道的,但还是有所不甘,想要在临死前试一试,妄想用人间情来捆缚一下对方。
但,异魔城终究搭不上对方这条即将在未来腾起的凤凰。
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似乎风声都在哀叹不行。
“您说什么?”他的声音太低太低了,两人都没有听清楚。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异魔城的未来就听天命吧。
他的气息渐渐微弱,但他最后还是似乎随意般问了句。
“她还说什么了吗?”他好像还在期待什么。
对方那样似乎不受世间任何人拘束的又能说什么呢。
就这样吧,可还是心有不甘啊,异魔城他半生的心血牵挂。
还有即将出壳的小黑蜥蜴,若是有人能将其降服,他希望是对方。他一生无嗣,也注定无嗣,满腔柔情都给了这壳内的小家伙,他希望它能好,好好的活着。
但是万物皆有灵性,他只能为其提供条件却不能为它做决定。
但,这最后能提供的条件他似乎也没能为其做好,真是失败的监护人。
“啊!”大管家突然发出一声惊叫,两人看向他,连忙对看向他的罗融皓道:“姒容小姐还说您拜托了她以后会为异魔城提供丹药,并且她会作为见证异魔城继承人的见证人。”他刚刚忘了说这事。
现在想想城主大人对于姒容小姐如此厚望肯定是想听姒容小姐这句话的。
大管家刚说完这话,果然,沉舟就见怀里骨瘦如柴的男人唇角终于缓缓露出了一个异常满足的笑容。
那笑容中竟然带着无比的安心与开心?
他终于还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又一次赌对了。
对方似不受万物拘束对万物冷漠理智,但却会去记住他人对其所有的好。
是同类啊。
比他更厉害也更理智的同类。
“城主大人!”一声悲痛从沉舟的口中发出。
大管家脸上早已泪流满面,此时更是悲痛欲绝,一时竟是连声音都发不出。
对方却是已经去了,如此令人不可置信的就这样死了。
再无一丝微弱生息。
但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在自己信任的属下怀中带着安心的笑容不抱有任何遗憾的去了。
沉舟在为其默默整理好之前因打斗而凌乱的衣冠与面容。
高高的树尖上,魔云与魔铃远远的看着这一幕。
终于确定了姒容是真的直到异魔城城主死亡都没有选择来救对方。
看样子城主大人临死还对姒容姐姐心有期盼呢。
“城主大人好可怜啊。”
“妹妹走吧。”这次是是真的要走了。
“等等!”魔云突然叫道。
两人几乎同时站住,两人精致的脸上都同时布满着警惕与厌恶。
这股令人相当讨厌的气息。
是史庄提前来了?
不是,这不是史庄的气息。
这是比史庄更令人讨厌的气息,史庄的味道总是充满着那种令人恶心的正义道貌岸然模样。
但是这个却是更道貌岸然,更是令人恶心。
食猿雕与远古荒猿的斗争比想象中的结束的还要再快一点。
断翅子断大腿,一只瞎眼,一只脑子破一边,脑子都在往外流。
完全不留余力的厮杀另食猿雕即便作为胜利的一方也付出了可谓相当惨重的代价。
它已经飞不起来了。
但此时它并不在乎这些问题。
它只专心的享用自己的战利品。尖利的喙在认真的啄食着远古荒猿的脑子,令它发出独属于胜利者的愉悦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