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正这尸骨该怎么办,呕!”一人小心的询问她,姒容,说:“埋在老村正的旁边,让老村正也安心。”
流舍翻了个白眼:“你把人家小儿子都给杀了,再把人家小儿子埋在旁边,你就不怕人家地下和老村正告状,把人气的上来找你。”
他可是还记得那老村正说的话,人家只是让她好好管理村民可没说让她帮忙杀了小儿子。况且就算人家那小儿子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那也是人家的儿子啊,你就这么给人杀了,人家肯定向着他儿子的啊。
“老村正有说让帮他杀掉。”
“啊?!”流舍觉的自己耳朵聋了:“我可是明明白白的听着的,我怎么就没听到人家让你杀他儿子了。”
村民们将一地尸体归拢到一口棺木中,正往坑里抬,位置就放在老村正还有大儿子的中间。
“你这女人冷血就是了,想杀人就是了,还找理由,说真的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冷血的女人,流的血肯定也是冷的。”流舍愤愤,他觉的对方肯定在骗他。
姒容:“你以为村正遗憾的是没找到小儿子?”听到问话流舍反问:“当然,不然呢,再不好那也是他小儿子。”
姒容却说:“不,老村正遗憾的是他没有能活着时杀掉小儿子。”
听这话流苏不知为何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老村正最爱的是大儿子,他愧疚大儿子,愧疚的恨不能亲手杀死小儿子,但是他作为父亲下不去手。”她突然笑着看着那纤白素手,看着柔软无力:“当日老村正握着我这双手是在拜托我帮他杀人呢。”
白衣随风飘动,袖腕,下摆风吹出简洁的波浪线条。
“呵。”她突然又轻笑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情。姒容对流舍这个魔头说:“亲情并不是牢不可靠的呢。”
流舍陷入沉默。
他觉的哪里不对,可是该死的他越想竟然越觉的她说的对。
流舍觉的自己似乎被这个冷血的女人给下了邪恶的咒术了,他竟然觉的老村正在地下见到小儿子应该是很高兴的。他摇了摇头赶紧将这可怕的思维给甩掉,哪里有亲生父亲会想要杀儿子的呢。
“村正,还需要祭拜贡品吗?”棺木已经下葬,有村人跑过来问她,姒容回复:“供,为何不供,若是他的魂魄早就消散了,如何让地下的亡魂们消气。”
村人深有同感点头,立马同仇敌忾的去做了,还准备了一大堆贡品,以让村正小儿子在地下绝对长长久久的死不了。
流舍原本还纳闷她的宽容这一听这原由立马又是不自觉打了个寒颤,看着对方的音容笑貌,他全身竟然也察觉到了一股迫人的冷意。
“做错事就要永远知道错才行,永远受罚才是他该承受的结果。”她问流舍:“你说是吗。”她的语气温和轻柔像是微风拂过滑腻似酥。
“是!”
流苏又是一愣,他觉的对方今日对方搭理他的次数有些多,他怀疑对方是在点他什么。但是他想了想却没有找出原因,这女人到底是在暗示他什么。
他怕极了姒容冷嗖嗖的模样怕对方冷脸,不由连忙问另一个问题。
“你觉的这一次,村民们还会再犯贪婪罪行吗。”
姒容反问:“你觉的呢。”忙碌的村民路过看到她便恭敬的向她打招呼。
流舍翻了个白眼。
看到那么恐怖的场面,还会再犯那才是有鬼。
“不会。”他说。
他说完见姒容不说话就知道自己又问了个无聊的问题。
唉!
他以前不这么笨啊,难道这千年他脑子都变笨了?
被一直接连的自我打击,流舍直接陷入了自我怀疑。
如流舍所言,大家都完全绝了吸收过多光灵气的心思,他们觉的他们现在这样有个捕鱼的一技之长就挺好的。
村正也已经满足了一直想知道的好奇心,虽然村正让他们印象太深刻了点。那日那纤白素手寒光的匕首在村正小儿子苍老的身体上游走切割的画面深深的印在了所有人的脑海中一直让他们无法忘怀,。
但是见到那双手的主人,大家对姒容村正倒是没那么害怕,反而更心生了亲近。
帮助他们做了他们一直不敢做的事情,现在大家虽然遗憾吸收光灵气的结果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但是所有人却是明显更放轻松了,也少了一丝压抑。
大家都活泼了不少。
“村正!明日给你办恭喜你成为村正的筵席吧!”鱼三娘高兴的说。
她心说这下可不用整日提心吊胆村里再有人犯那贪婪罪了,每次神殿大人来大家都提心吊胆的,唯恐自个家里就出这么个贪婪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啊,家里死了人谁能不心疼。但大家又不能表现出伤心,不伤心不过都是装的罢了。
“就明日吧。”她温和应着,鱼三娘得到信儿就高兴的跑了,招呼大家继续准备明日的筵席。
这筵席可是大事!
该办个喜事来冲冲这接连几天的晦气了。
第二日。
正午吃了筵席,姒容便告知大家她接到神的旨意要去侍奉神了。然后她在众人深信不疑的眼神中脚步一点就飞到空中,然后在大家对她越加敬畏的眼神中离开了鱼森村。
“神使大人!”
“神使大人!”
“神使大人走好。”鱼三娘也激动的大喊,竟然也对她是神使这一事深信不疑了。
众人都跪在地上恭送她离开。
流苏对她这撒谎不打草稿的事情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目瞪口呆:……
看看深信不疑的村民再看看丝毫不心虚的某人。
原来还能这样借口脱身的。
而且脱身的简单利落如此完美毫无瑕疵,神使的身份足够这些普通村民们,她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了。
姒容让他们保密她的神使身份,包括对神殿来的大人们保密,他们就真的保密,且嘴严的一句话都不说。
与他们见证的被赐予神使力量,被神喜爱的神使相比神殿大人的威信显然就小了许多了。
村民们心里都有自己的一杆秤,该听谁的心里门儿清,当然得听姒容村正的。
睫毛轻颤,她轻笑。
她可没有说谎,神道继承者不是神使又是什么。
村民们的理解也是没有错的。
她是他们的神使大人,救他们出苦海。
神经病也可以成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