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学长是在这里面唯一的正常人,来不及和学长过多解释,池吟抓住他的胳膊就开始了马拉松。
但一个学校的人太多了,多到池吟根本就不敢回头看,身后密密麻麻的人群,乌泱泱的一片,池吟害怕自己看了以后会失去勇气,会腿软,会跑不动。
好几次池吟都快被身后的鬼怪抓住,几次被扯到衣角,都是身边的学长拉了她一把,从那时,池吟就发现,学长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或者说有所准备了。
池吟扔出怀里最后一个中阶法器,想要甩开追击,可中阶法器虽然是范围伤害,却也挡不住乌泱泱的鬼怪,前仆后继,踩踏着倒下的人继续追逐。
池吟和学长,还是被逼到了天台上。身后是6层楼的高度,身前是乌泱泱的鬼怪。
站在天台边缘,池吟看到鬼怪竟然已经开始堆叠,想要通过堆叠的方式达到六层楼的高度,天台的门也已经快要被推倒,想用之前的方法下楼已经不可能了。。
“嘭——”天台的铁门被乌泱泱的鬼怪推倒,池吟知道,不能再犹豫了。
在快要被鬼怪碰到的时候,拉过学长的胳膊,纵身一跃,她在赌,赌公鸡打鸣的时间快到了,
从她进入梦境开始,她就注意时间,公鸡打鸣是在4点半左右,在鬼怪推倒铁门时,手表上的秒针还差半圈就到4点30分,
也就是30秒,这30秒减去鬼怪冲到她面前大概20秒左右的时间,那么每层楼高度3米....算了..来不及做数学公式,但池吟知道,在这大概10秒的时间里她绝对不会掉到一楼。
好吧,算池吟倒霉,在最后一秒的时候,池吟的脚碰到地了,在那一瞬间,公鸡打鸣了。
算池吟倒霉,也算她幸运,倒霉在最后一秒脚着地了,幸运在脚刚刚碰到地公鸡就打鸣了。
不用去医院,池吟也知道,自己的腿恐怕是断了,坠楼速度带来的冲击力仅仅是那不足一秒的时间,也足够让池吟的双腿彻底骨折。
好在小命还是保住了,这是池吟失去意识最后的想法。
随着阳光照射在池吟的床边,她醒了,准确的说是被痛醒的。4点30分骨折,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已经6点了才痛醒,中间一个半小时似乎是陷入了深度睡眠。
池吟的腿已经开始肿胀,光靠自己恐怕是没有办法挪到医院去的。
只好拨打了急救热线,和医护人员说明自己家里没有其他人可以送她去医院后,池吟落寡的叹了口气...
唉..没想到,真的会有这么一天啊,好在只是骨折,万一是心肌梗塞自己就真的没辙了。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下午了,池吟双腿打着石膏,被医生骂了好久,问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来医院..池吟只好说自己怕给医院添麻烦,所以才等天亮了联系救护车,又是被医生一阵臭骂。
总不能告诉医生,她睡着了吧...会被医生骂的更惨的...池吟还记得约了阿周的学长在商场见面的事,打了个DD专享就往商场赶去。
下了车的池吟不得不感慨,DD专享的服务态度就是比快车要好啊,虽然比快车贵了点,但这钱值的啊。
专享师傅不仅帮池吟挪上了车,还把池吟挪下了车,池吟也不忘记给这个好师傅打赏。
池吟自己推着轮椅,来到了那家婚纱店,那里已经站着一个年轻男人,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是李淮景吗?”别问池吟怎么知道他就是李淮景,阿周的学长的,看看阿周那副快要巴在他身上的模样就知道了。
男人有一瞬间的颤动,或许是因为李淮景这个名字已经太久没有听过了吧。
学长转过身,就是昨天池吟在梦里见到的那个少年,只是现在的模样要比梦里更成熟了。
“你好,我是阿周的朋友。”池吟挥了挥手,虽然话是对李淮景说的,但是池吟看着的确实旁边的阿周。
阿周听见池吟的声音,终于注意到这个她,阿周看了看学长,又看了看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坐上轮椅的少女,疑惑的问道:“是你找来的学长吗??”
池吟点了点头,没有否认,可是在李淮景的眼中,池吟的行为就很古怪了,虽然没有问池吟在干什么,但是他的神情并不自然。
“抱歉,我们找个地方说话吧。”池吟示意李淮景跟上,身后的阿周也自觉地飘在了后面。
来到离婚纱店不远处一处偏僻,人烟稀少的地方,池吟开门见山的说道:“我能看到阿周,她现在就在你的旁边,昨天我在婚纱店遇到了她,听说了你们的故事,我想帮助她完成最后的遗愿。”
池吟说完,便看着李淮景,不错过他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变化,虽然他的表情从疑惑到了然,却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丝一毫害怕的表情。
“你好,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但我想,你应该从周周那里了解清楚我是谁了。”李淮景的脸上有着一丝释然,他一直都知道周周还在,有那么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周周死后,他看见了周周。
“周周走后,我来到了那家婚纱店,把周周喜欢的那件婚纱买了下来,挂在橱窗里,我不想,那件婚纱被别人穿上。”李淮景的视线聚焦在了不远处婚纱店的橱窗上,似乎是在回忆。
“也在那天,我看见了周周,她趴在玻璃窗上像从前那样看着里面的婚纱,虽然我只看到一眼,但是我能确定那就是周周。自那之后,我每天夜里,都会梦到她,和她的相遇,相识,相恋,到最后...”李淮景的声音变得颤抖,即使过了五年,他还是没有办法直面那种感觉,心被撕碎的感觉。
“她就在我面前...我恨自己,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周周,五年来我没有一天忘记过周周,每天夜里是我唯一可以再见到周周的机会..我很珍惜..”李淮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个已经二十多岁的男人泪水像决了提的大坝般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