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股说不清楚的情绪在储时的心中蔓延,或许是对她的心疼,或者说是对她这个小女孩年纪小小就要接触到这些才感到心疼。
“嗯?”
池吟看着储时腾出手从裤兜里掏出来的东西,感到一些意外。
“别发呆了,赶紧接住,我还在开车呢。”储时将手里的东西丢到了池吟的怀里,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路况。
“怎么突然给我这个...”池吟拿着被储时强行丢到自己怀里的东西,那是条项链,很简约,却透着雅气,项链唯一的点缀,
是那个迷你的小蝴蝶,虽然比拇指盖还小,但是精细程度居然可以让人凑近观赏,也看不出瑕疵,不仅如此,上面还镶嵌了几颗极小的紫色晶石,和之前储时送给她的戒指上面,似乎是同一种紫色晶石,不用想,这恐怕也是个好东西。
“突然从柜子里找到的,觉得挺称你,送你了,怎么?不想要啊?”储时双手握着方向盘,耳朵上的微红出卖了他语气里的平淡和漫不经心。
光顾着欣赏雕工精细的小蝴蝶,池吟也没注意到储时已经红了的耳尖。
“要,当然要,这一看就是个好东西,嘻嘻,谢谢你老狐狸。”池吟总算将目光从项链上挪开,看向储时,真诚的道谢。
因着夕阳橘红色晚霞为储时红红的耳尖做了掩护,池吟没有发现这个二十几岁的大男人居然红了耳尖。
虽然储时是二十多岁了,但是因为某些原因,长这么大别说送礼物给姑娘了,他连女朋友都还没谈过。
两个人都没有将昨晚梦里的相遇放在心上,都以为是凑巧罢了。
池吟想要把项链戴起来,但是总是被垂下来的发丝干扰,怎么都扣不上。
“噗嗤...”坐在驾驶位的储时余光看到了副驾驶位上,那个少女笨拙的动作,和懊恼的神情,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直到到达俱乐部门前,池吟都还是没能把项链戴好,巴掌大的小脸气鼓鼓的,坐在副驾驶上,看着手里那雅气的项链,气还是消了,算了,漂亮的东西总是有些小脾气的,等回家再戴吧。
这时的储时已经从后备箱取出轮椅,拉开副驾驶的门,看见里面那丫头还在纠结手上的项链,嘴角不经意的上扬。
认识储时几天,池吟就已经习惯了储时的伺候,不得不说很绅士,虽然是把自己抱上车,或者抱下车,但是每次池吟都注意到了,他的手是握着双拳的,让自己坐在他的臂弯上,另一只手护着肩膀,160的身高在储时186的身高面前,确实足够娇小。
池吟正等着储时把自己放到轮椅上,等来的却是储时将自己手里的项链拿了起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捏着项链,伸手穿过了她的发丝。
从别人的视角来看,就是储时环住了池吟的肩,两个人在拥抱。
别问为什么有别人的视角,问就是有人看到了,没错又是那个燃烧八卦之魂的储金,储时的表弟。
等池吟还是蒙圈的状态坐在轮椅上被储时推着走的时候,早站在俱乐部门前的储金就目睹了一切。
眼中八卦在熊熊燃烧,面上带着痴汉般的笑容,目光在池吟和储时之前来回跳跃。
储时剑眉微挑,无奈的扶额,好家伙,又被这个八卦的和中年妇女没有区别的表弟看到了,上次他带池吟进会议室谈事情,就被储金回家告诉了储金他爹妈,就是储时的小姨她们,这下好了,又被他看见了,指不定回家怎么夸大其词呢。
池吟终于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不由自主的伸手去触碰在自己锁骨间的那只小巧蝴蝶。
嗯...储时只是想帮我戴项链,仅此而已,嗯,他就只是想帮我戴项链而已,虽是这么想着,但面上的红晕如桃花绽放一般久久不散。
“回来了?嗨,小吟,放学了呀?”是段乔,断桥流水组合里,年纪稍长的那一位,坐在沙发上看到池吟便打了招呼。
“下午好段乔哥,嘻,老狐狸今天给我发信息说是有委托,所以就带我过来了。”
池吟笑着回答道,注意到旁边坐着的柳水,柳水似乎性子并不活泼,脸上总是有着胆怯的味道。
“嗨,柳水,你也放学了呀。”池吟决定自己还是主动打招呼,果然有些胆怯的柳水抬起头,朝她笑了笑,算是回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柳水的性子会这般温吞胆怯,但年纪尚小还可理解嘛。
池吟推动轮椅来到大家身旁,后面跟进来的八卦之王储金已经回过神进来了,面上都是不言而喻的笑容。
“嘿嘿嘿,你们绝对猜不到,我刚刚在外面看到了什么~~”储金一路小跑扑到沙发上,眼睛里亮晶晶的全是八卦的光芒,就差疯狂摇尾巴来显示自己的兴奋了。
“咳,委托人快到了,准备一下。”储时轻咳一声,打断了自家表弟储金的爆料。
储金身形一顿,从他的背影就能感受到一股幽幽的怨气。
段乔柳水组合看着储金的背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虽然他们也很想听一听八卦,但是在当事人面前说他们的八卦不大好吧,打定主意私下聊聊,到底是什么惊天大八卦让储金这么兴奋。
“来了。”储时的手机响了,看过手机号后,接起电话往俱乐部大门走去,想来是委托人到了门口。
过了一会儿,就看见储时领着一个中年男人进来,和大多数中年男人差不多,只是面容更加憔悴,可以看出似乎是长时间心神不宁,眼下乌青一片,也不知道是多久没有睡好觉了。
储时一路将他领到了会客厅,中年男人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是储金端来的温水,在温水缓慢的温度下,男人慢慢开口说起自己的事。
“我姓秦,你们叫我老秦就行。我的事...还要从前几个月带老婆和孩子回家祭祖说起,自那之后,日子就一天不得安宁,我是一天好觉都没睡过,更别说我那可怜的妻女了。”
男人像是回忆起什么可怖的事情,颤抖着手,将杯子递到唇边,小酌一口温水才接着继续说道。